第八章:小心眼兒的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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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至,燭光盈,良辰好景自至。
八麵玲瓏之內笙歌妙舞漸起,道是“歡宴良宵好月”,亦有“佳人修竹清風”。
謝無妄、瑟坦特、患天常受邀而來,入眼便是一派盛景,美妙無窮,隻是主位空懸。
“好酒好菜好歌好舞,可惜隻能空廢光陰以待。”謝無妄品著酒,看著池中之舞,頭也不回的說道。
圓公子的品味自然毋庸置疑,此刻池間彈琴撥弦的女子,雖然和謝無妄記憶之中的形貌有些差別,但是看衣著還是能夠辨識的出,此時池間彈奏的穿著紅白紗裙的俏麗女子,正是圓公子手下“四錦”之一青蚨。
至於跳舞的那些謝無妄認不得,但是身形、舞姿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除此之外,池內還有一個巨大的屏風遮掩的器物,謝無妄能夠猜想到,那必然就是那裝著錦鯉的“魚缸”了。
“公子馬上便至,勞煩諸位貴客稍待。”玄端低聲道。
就在玄端話語甫落之際,箏聲驟然一變,隻聞一陣清朗平緩的吟詩之聲,伴著一道身影,悠然踏入。
“一葉風箏忽上升,輕浮竟遇好風乘。任它高入青雲路,牽引無非仗寶繩。”
一時間,玄端屈膝,朱輪俯首,聲樂停,歌舞罷,八麵玲瓏上下,盡尊一人。
“見過公子。”
“接著奏樂,接著舞,豈有因吾一人而怠慢貴客的道理。”
八麵玲瓏之主,湛盧無方·圓公子掃過池中舞姬歌女,平靜無波的話語之中透著一陣無形威嚴。
舞池之中的舞姬歌女自是不敢怠慢,舞樂再起,清水台上的氛圍驟然柔和了許多。
謝無妄就在一旁看著圓公子自導自演的這一出“立威”的戲碼,心中暗暗感慨。
誇幻之父,要是跑去藍星開一個整形醫院,得成神啊。
看著眼前這個舉止從容有度,玉樹臨風的翩然貴公子,誰又能夠將之與傳聞中身形痀僂、麵貌醜陋的鬧海凶物黿無極聯係一處呢。
“三位,是圓公子來遲了,自罰一杯,請。”
隨後,隻見圓公子手旁隨侍之一的朱輪為圓公子斟上酒水,一飲而盡。
“圓公子客氣了,盛會在即,作為主持人稍微有些忙碌,也是常事。”謝無妄說著也將杯中果釀一飲而盡。
圓公子看著謝無妄道:“閣下既然知道吾,那倒省了吾多餘介紹自己了,敢問兩位貴客姓名,又從何處而來?”
“在下素還真,這位是我的師弟談無欲,幸會。”謝無妄一臉坦蕩的做著自我介紹。
【圓公子對你的厭惡增加了。】
哈?不是,這哥們兒這麽小心眼兒的嗎?
係統的提示讓謝無妄有些意外。
雖然知道圓公子的雷區又大又廣,但是也沒想到圓公子的雷區會廣到這個地步。
隻聽到圓公子輕笑了幾聲,看不出半分惱怒之色,隨後開口道:“先生倒是頗為風趣幽默,隻是素還真和談無欲,中原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怕先生瞞不過旁人啊。”
“誒,圓公子此言差矣。”謝無妄搖頭晃腦的說道:“素還真也好,談無欲也好,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
“名字不獨屬於誰,我可以叫素還真,你也可以叫素還真,他們都可以,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你說呢。”
圓公子不鹹不淡的笑了幾聲,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道:“先生這般的看法,倒是叫人耳目一新了。”
“是啊,所以名字叫什麽不重要,對於一個人而言,真正重要的還是內在,畢竟人名字可以換,外貌可以變,唯獨內心啊。”說罷,謝無妄還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都道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何況此番是言者有意,而圓公子更是心思敏感之輩。
【圓公子對你的惡感大幅增加了。】
【圓公子對你的惡感來到了“話不投機”。】
【解鎖獎勵:金樽玉酒配方。】
不知名的釀酒配方,聊勝於無,畢竟隻是區區“話不投機”,刷不出來什麽好東西,謝無妄也認了。
不過一番試探下來,謝無妄可以確認,這位圓公子,真的是數炮仗的,很容易點著。
誇幻之父雖然能夠改變一個人的相貌,但一個人的真實內心,又豈是那麽容易能夠改變。
至少此刻的圓公子,雖然還能勉強維持住表麵上的從容優雅,但心內對於眼前狂徒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層。
但對方到底是參與曠世窮武的關鍵人物,就算此刻也諸般不滿,圓公子也隻能忍耐。
不過在他的眼內,早給謝無妄標上了標簽。
“未知患掌門這兩日可還習慣?”
放下來曆不明的謝無妄,圓公子隨後看向患天常。
“勞煩款待,一切皆好。”患天常回道。
“看上去,患掌門起色的確是好了許多啊。”圓公子意有所指的說道。
“正是脫離繁務,感覺身上輕鬆許多,八麵玲瓏的環境也令患某心情愉悅。”
“患掌門若是待得習慣,就算在盛會結束之後,再多待幾日也是無妨。”
圓公子微笑著說道,隨後舉起了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以圓公子的修為,自然看出了患天常的神色和身體狀況,較之前日自是大相徑庭。
隻是他卻無法肯定,這一切的源頭為何,那個自稱“素還真”的狂徒?
諸般思緒,盡按心底,圓公子開口再言道:“今日在座諸位,皆是吾的貴客,既為貴客,吾自該盛情以待,恰吾府中有一舞姬,盛世魚龍舞可堪一賞,便邀諸位共同品評一番,黃鍾。”
“是。”但見“四錦”之首黃鍾躬身應命,立刻就有侍從快奔小跑去往舞池之內。
同一時間,原本舞池之內的舞姬歌姬樂師井然有序的退場,數十人之間的交錯退場,竟是看不出半點的雜亂。
隻見巨大的屏風被侍從拉開,露出其後有若魚缸一般的屏風,四周一暗,屏風周遭亮起道道溫暖輝光,一道曼妙婀娜鼓的身姿,在魚缸形狀的屏風之後若隱若現。
驀然一瞬,鼓樂笙簫起,盛世魚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