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音樂 老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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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輕輕撥動琴弦。
    深沉的悲傷聲漸漸蔓延在這間不大的錄音棚裏,這樣的旋律仿佛帶著一縷相思,一縷柔情,還有著無法掩飾的淡淡哀傷。
    低頭看李宗盛製作出簡易曲譜的夏知秋沒由來的轉頭看向他。
    在所有樂器中二胡的運動非常廣泛,但能彈好的並不多,而這位李宗盛竟將二胡拉的如泣如訴,一時間,讓她的腦海在湧現萬千思緒。
    二胡聲還在繼續。
    時而像是輕輕歎息,時而婉轉哀傷,直到李宗盛朝她示意了一下,夏知秋這才收斂了一下被二胡聲影響的情緒。
    她凝望著麵前排板上的簡易曲譜,然後便敲擊並不大的拇指琴,拇指琴的聲音空靈悅耳,清澈通透,這樣的聲音一注入悲傷的二胡聲中,像是陽光撥開雲層,如絲如縷的光線在頃刻間灑落在城市上空一樣,悲傷聲被衝淡,卻莫名多了一種直達心底的細膩和柔情。
    下意識的。
    夏知秋轉頭看向專門用了兩層膈應玻璃打造預留的窗台。
    從這個角度,她看到了在這場沒完沒了的深秋雨幕中,早就有些泛黃的葉子落下,也有被風雨裹挾著拋向遠處。
    低沉的二胡聲像是悲鳴般漸漸隱與拇指琴冰冷如水的音色中。
    ……。
    連續磨合了幾次,等錄製完成,張友戴著耳麥仔細臨聽的幾遍,他譜的這首曲子,原版是來自於日本的女作曲家,名叫磯村由紀子,這首曲子則是她和著名二胡演奏家合作完成的。
    “《風居住的街道》”
    便是這樣的曲子名稱。
    這樣的純音樂並不適合影視劇中愛而不得這個主題,但張友也沒看過影視劇,所以直接就用了這首,反正二胡的柔情與憂傷,拇指琴的清脆與深沉,也算可以兼顧所有愛情劇了。
    而這首曲子同樣是張友喜歡的。
    每次他老婆翹杠杆後,他工作到夜深人靜回到家,經常戴著耳機用這首曲子……讓自己沉浸在悲傷中不能自拔。
    “我覺得鋼琴應該更合適一點”
    這時。
    夏知秋開口道“鋼琴聲多了拇指琴所不具備的優雅和細膩,用鋼琴來演奏這首曲子,或許會多一種意難平”
    “可以“
    張友自然知道鋼琴更好,他現在無非先錄著試聽一下。
    縱然他記得曲譜,可他確實不是什麽專業音樂人,能做到聽聲辨譜,還是因為和太多頂級音樂人合作過,又經過大量時間磨礪出來的。
    真讓他譜了全新的曲子,張友倒也有這種能力。
    同樣的。
    寫詞……他也寫過不下與二十首,可沒有一首流傳,正因為如此,歌壇才會有……隻要是他唱不火的歌曲,基本都是他自己自己作詞作曲的傳言。
    “我現在相信你不是歌後薑伊人老公,而是李宗盛了”
    夏知秋笑著開口道。
    “嗬嗬”
    張友輕笑了兩聲,道“從你這句話可以聽出,你是薑伊人鐵杆粉絲了,不會不然對薑伊人老公了解的這麽清楚”
    “嗯嗯嗯”
    夏知秋拚命點了點頭,道“她老公好爛的,賭博輸了那麽多錢,也不知道薑伊人是怎麽忍受的,換成我……”
    “換成你會怎麽樣!?”
    張友接過話題,笑著問道。
    “離婚唄”
    夏知秋想都沒想便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你應該不理解什麽是愛!?什麽是婚姻!?等你理解了,經曆過了,就會知道愛從來不簡單,婚姻更不是說離便可以離的,一刀兩斷說起來很容易,但又有幾人可以做到,生活不是偶像劇,無法被塗抹各種浪漫色彩,生活大多數時候都是讓人越陷越深的泥潭”
    到了樓下,張友笑著轉身對跟在後麵女人。
    如果婚姻可以說離就離,他上輩子也不會累到猝死在舞台上了。
    固然他性格也有些問題,但率先一個關鍵問題,他老婆是在事業正盛時嫁給當時還一無所有的他,有了這樣的原因,隻要一個男人還有良心,都不會離婚。
    “說的好像你很懂一樣”
    夏知秋笑道“對了,今天你可是用了二樓的錄音棚,還讓我幫忙來著,幫忙的錢就算了,但租用錄音棚的錢還是要付一下的,拿來吧!音樂人李宗盛”
    接過夏知秋一臉笑意的遞來收款二維碼,張友掃了一下直接轉了一萬過去。
    這價格確實有些偏高了。
    但還算值得。
    “鋼琴聲加上去之後,錄製好發給我聽一下”
    張友的話還沒說完。
    他便注意到女人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張友疑惑問道“怎麽了!?”
    “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套路有些老了”
    夏知秋調侃道。
    “女人,我給你三個忠告,第一,別覺得自己長得很美,第二,也別覺得自己魅力很大,第三,別總以為遇到的男人都對自己都懷揣著不軌之心,放心好了,等這首曲子被導演錄用,我給你包個紅包作為感謝”
    撐開雨傘,張友便打算離開。
    就在他邁出隨緣坊店麵的時候,後麵傳來女人的聲音,張友微微疑惑的轉過腦袋。
    “宗盛音樂人,你給我三個忠告,我也給你一個”
    身穿一條簡易高腰牛仔褲,搭著一件淺灰色略顯中性一點的夏知秋,她孜立與玻璃櫃台前,在張友注視下,臉頰兩邊再次浮現出淺淺的笑窩,道“所有女人都有名字,你不能用性別作為對女人的稱呼,這是不禮貌的,我叫夏知秋,判知秋夕帶啼還,那及春朝攜手度的知秋”
    “我叫張友,同門日朋,同誌為友,你好,夏知秋同誌”
    “我覺得應該是宗情立誌,勝意修身”
    聽到李宗盛的話,夏知秋嘴角的梨旋像是多一種醉人的濃意,她揮了揮手,道“現在我們算認識了,這首曲子做完,下次再來的話,我給你打個九五折”
    “你這樣的折扣打的……讓我很想打你一頓”
    開了一句玩笑。
    張友打著雨傘走到停在店門口的轎車旁,拉開車門,他收起雨傘,剛要離開,留意到店裏的夏知秋依舊笑望著他。
    “加油”
    夏知秋和第一次知道他還沒有名氣後一樣,又一次給予了鼓舞,道“我相信你以後肯定會出名的”
    “你也加油,別辜負了吃不好的所有學生期望”
    張友打趣了一聲。
    “下雨天,開車小心一點”
    惱怒的聲音攸然響起,與店外的小雨匯聚在一起,形成了獨屬於這個深秋的清澈與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