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我讓你下人，你好好看，現在咱們誰在上，誰在下？”
    劉十三用力坐了兩下，薛寶釵腰腹吃痛，悶哼出聲。
    “你個混蛋，還不滾下去……我求你了，你先下去，讓我再塗點菜油，真疼得受不了了。”
    薛寶釵委屈到極致，身體被摧殘，貞潔被羞辱，現在竟然還要央求對自己施暴的惡魔。
    “我可以下去，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再塗菜油，眼睛就要瞎了。”
    “為什麽？王大夫是宮廷禦醫，難道他會有錯？”
    “禦醫？你們古代的禦醫，還不如我一根指頭。”
    劉十三的手指頭動了動，薛寶釵又羞又怒。
    “混蛋，你要欺辱我到什麽時候？”
    “哎，算了，我告訴你吧，雖然石灰遇到水會發熱，但誰讓你用少量水去擦洗了？
    直接用大量水衝洗，沒有水龍頭，就一盆一盆潑。
    那石灰來不及發熱，就要被衝洗幹淨，可以最大程度降低對眼睛的傷害。”
    其實菜油洗石灰，在現代也是以訛傳訛，不少人信。
    但實際上菜油洗石灰，會發生化學反應，讓眼睛更痛。
    “大量水衝洗？”
    薛寶釵將信將疑。她不信劉十三會比禦醫強，但自己用這麽多菜油洗眼睛，的確沒有一點好轉。
    反而是越來越痛。
    反倒是剛才很久沒用菜油，雖然強製睜開眼睛，讓眼睛裂痛得厲害，但薛寶釵能感受到，自己的眼周傷勢並沒有加重。
    如果不是強製睜眼，說不定現在已經不痛了。
    這樣想來，劉十三說的話，又似乎有道理。
    “那你快下去，我去淨房衝洗。”
    “你一個人怎麽衝洗？如果還是蘸水擦洗，根本洗不掉，反而會如你所說，石灰遇水發熱，你的眼睛可能就瞎了。”
    “那怎麽辦？”
    劉十三翻身下馬，不耐煩地道：“算了，還是我來給你衝。”
    “我才不要你給我衝，你滾出去。”
    “好啊。”
    劉十三冷笑一聲。
    “那你就自己進去衝，我看你這個樣子，怎麽給自己衝洗。
    再耽誤一會，菜油與石灰充分發生反應，我看你以後隻能瞎著眼睛害人了。
    就是不知道賈寶玉會不會娶一個瞎子。
    賈政和王夫人，又會不會讓一個瞎子，當自家嫡子的兒媳。”
    “你……”
    劉十三一口一個瞎子，直戳薛寶釵痛處。
    “那好吧，你幫我衝。”薛寶釵聲如蚊呐，耳根羞紅。
    “說得好像誰欠你的一樣，你陰謀害我，還想我求著為你服務？
    薛大小姐，你把自己想太美了吧？”
    “那你要怎樣？”薛寶釵氣苦。
    “求我。”
    “嗯？”
    “求你十三爺，否則，我可就站這不動了。
    反正你瞎了，正好給我家姑娘去除威脅。”
    “你太過分了，我……我……我求你。”
    要不是還承擔著家族使命，需要自己活著與賈家聯姻，薛寶釵真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
    薛寶釵從沒受過如此強烈的羞辱，但比起家族振興，自己的生死榮辱又算得了什麽？
    “看在你求我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為你薛大小姐服務一次。”
    劉十三突然上前，一把攔腰抱住薛寶釵。
    薛寶釵“啊”地一聲驚叫。
    “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你這個樣子怎麽走路？白白耽誤功夫。”
    “可是……至少穿上衣服吧？我們兩人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話？”
    “還穿衣服？你還有時間穿衣服嗎？你這半個瞎子，等穿好衣服，早全瞎了。”
    “那至少你穿好衣服吧。”
    薛寶釵被劉十三抱在懷裏，感受著劉十三強壯的身體溫度，羞愧欲死。
    “在乎那麽多。”
    劉十三懶得墨跡，直接將薛寶釵抱進了淨房。隨手將薛寶釵放進浴桶裏。
    淨房裏光線不好，加上薛寶釵眼部傷勢又加重了一些，已經看不到劉十三的人影。
    但待在浴桶裏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劉十三過來。
    “你在做什麽？”
    “在兌鹽水。”
    劉十三竟然在淨房裏發現了一袋精鹽。
    這個時代，百姓連粗鹽都難得吃上，薛寶釵這個大小姐，竟然用精鹽沐浴，也是夠奢侈的。
    “不是用大量水衝洗嗎？兌鹽水幹嘛？”
    “如果你一開始就用大量水衝洗，眼睛早洗好了。
    但現在菜油已經和石灰反應，眼部局部灼傷，而且菜油裏有細菌，可能進一步感染眼睛。
    這時候用鹽水衝洗，既能阻止菜油和石灰的進一步反應，也能消毒殺菌。
    這樣才不至於落下什麽眼疾，懂嗎？妖女。”
    “妖女……我看你才是妖人。”薛寶釵心裏罵了一句。
    又想起此時兩個人不著寸縷地同處一室，薛寶釵羞愧難當，整個身體縮成一團。
    “嘩啦”
    薛寶釵毫無準備，突然一大盆涼水，從頭上灌下來。
    這大冷天，差點沒把薛寶釵直接送走。
    “你幹嘛？想凍死我嗎？”
    薛寶釵渾身冷得發顫，隻覺得嘴都快張不開了。
    “我說大小姐，你有腦子沒有？
    我現在哪有時間給你燒熱水？
    再說了，我真燒出熱水，你真敢用嗎？”
    “這……”
    薛寶釵無言以對。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如此聰慧，可是在劉十三麵前，怎麽就處處沒有道理了？
    “那……你繼續。”
    一盆鹽水下來，薛寶釵倒是感覺眼睛好受了許多，大量石灰都被衝了。
    “可不得趕緊繼續嘛。”
    如果衝得慢了，鹽水也會和石灰反應。
    劉十三不停歇，又舀一盆水，快速兌鹽，向薛寶釵潑下去。
    一盆，兩盆，三盆……直直澆了薛寶釵十幾盆水。
    薛寶釵渾身凍得發青，嘴唇發紫，但眼睛卻似乎感受到了久違的清澈。
    眼周還是隱隱發熱，但比剛才已經好太多了。
    睜開眼睛也不費力了，她這時終於看清了劉十三的樣子。
    “你個流氓，快去穿衣服。”
    薛寶釵羞得耳根通紅。
    剛才她也知道自己是和劉十三坦誠相見，可這時真看到了，又是另一番視覺衝擊。
    “薛大小姐，你好了，可我沒好，現在輪到你服務我了。”
    劉十三放下水盆，來到薛寶釵眼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