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濺落,月隱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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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有片刻的寧靜,在場的眾鬼妖,自問沒有誰可以承受的了這火焰的灼燒。偶然有一兩個鬼妖認出了火焰的來曆,默默的走出鬼妖群離開了……有些存在,不是它們能碰的!
然後是蛇家二長老帶領族人離開,挑戰書,生死台上已寫明,花三嶽若身敗,蛇家不會再追究淵辰,天地共鑒,神妖鬼神共聽之!它們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觸犯之。
見蛇家離去,在場的眾大家族紛紛上前,要與淵辰交好。他沒有拒絕,在慕色的引薦下,和它們一一相識。甚至走下登雲台,和在場還未離開的鬼妖相聊。如此,不是因為某些利益,是因為在他眼中,它們和人地位相同,沒有什麽區別,都是天地間的生靈。他想了解它們,他想了解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直到一個時辰後,它們才相繼全部離開。登雲台上,隻餘慕色和淵辰。
“你真的殺了花三嶽?”坐在登雲台邊緣的慕色,回頭望著淵辰,問出了心中的懷疑。她相信他有能力殺死它,隻是不相信他會那麽嗜殺?
淵辰揮手招來落在地上的鐵水,食指一勾,一條紮長的小蛇就被勾了出來。這是他才回到,“沒殺死,不過它要從頭開始修行了!”“去吧!”淵辰放開了小蛇,小蛇回頭望了幾眼,見他真的有心放它,才向前爬行著蜿蜒離去。
“嗬,你還沒有我想的那麽壞!我以為你會像在慕色酒館一樣,毫不留情的滅殺侵犯你的人。”慕色鬆了一口氣說。
對於慕色酒館的行為,淵辰沒有解釋。那時,他真是如此,揮手之間,無情殺伐。好像這件事,他做了無數次?
“明天,我們準備離開豐樂了,去往清露的家鄉!慕色,你有什麽打算?”相識不過數麵,他們卻心照不宣的把彼此當為了朋友。
慕色躺下,張開手臂放鬆下來,如雪澄澈的雙眸望著浮雲跌宕的天空,天空之上是星辰,是瀚海,是未知的宇宙。可是以她的能力,卻隻能在天空之下行走。“如果有機會,我想去看看天空之外的世界!辰。可是現在我不能,因為我的境界不夠,因為有很多妖精,鬼魂需要慕色酒館。需要慕色酒館為它們提供的棲息,庇護。以及為它們申訴冤屈。”
“如果有一天,當它們不需要慕色的時候,我可能才會為自己而活!”
“有人可能說,那是它們的命運吧?被欺負,被虐打,被殺害,被侮辱……,都是因果。可我不信命運,不信因果!即使我來自冥府,即使我的父親是諦聽。你信命運嗎,你信因果嗎?辰。”此時的慕色,眼神迷蒙,有點像被浮雲掩蓋的明月,有點像被薄霧籠蓋的花草。
“我不信。”淵辰搖頭,“若輕信命運,篤認因果,人還努力什麽?很多時候,都失去了生的樂趣!”
“嗯嗯,所以我想把慕色酒館交給信任的妖打理,自己去尋找一些事情!這樣,我才會知曉自己的所做,是否值得?”
“挺好的。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不必去拘束什麽。”淵辰表示認同。
“對了。我夢到一些場景,不知道是凶是吉?其實,對於我們預言師來說,是不大會做夢的。若有,多是些不好的預兆!”慕色突然想到最近的一件事情,開口對淵辰傾訴。
“是何事?”淵辰也幾乎不做夢,上次的夢讓他印象深刻,不知是否是在告訴他什麽?所以,對於慕色的夢,他也來了興趣!
慕色坐起,青蔥的玉指淩空描繪,是群星在天空異樣的閃爍,像是在最後燃盡自己的生命,然後星辰自天空濺落,如落葉奔赴大地。接著是天空出現數個月亮,依次亮起,時明時暗。大地在黑夜白晝之間,迅速的來回變換!
見證這些的是一群人在高高的一座樓台之上,看不清他們的麵貌。
“許是吉兆呢,古言解夢,夢和現實你凶吉多是相反的。你夢到凶象,現實可能就是吉兆。”
慕色看著這個少年,這個前一刻還在經曆生死之戰的少年,現在竟然在安慰自己?“想不到你還有這樣暖心的一麵,若是做你的愛人,一定很幸福!”
淵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回頭對慕色說“天快亮了,我要走了,慕色。”
她咬唇調笑,“這句話好像是不負責的男人,早上對情人說的話?”
被她這一逗,淵辰的臉更紅了,紅的似熟透的蘋果!
慕色提起裙擺,躍到前麵的草地上。(在它們走後,她就恢複了人的樣子。)腳步輕盈,翩然像一隻精靈。
“好久沒這麽舒服的聊天了,謝謝你,辰,有緣再見!”背對著淵辰,慕色和他揮手再見。沒有回頭,是因為怕會想念。可是,如此,便真的不會想念了嗎?
淵辰眼見著她踏雲離去,空氣中隻餘淡淡的清香。他走過去,撿起她不小心遺落的發釵,玉髓銀鈴,簪花雪繡。放在懷中,足尖輕點,如飛鴻,如遊龍,迅然而逝。
遙遠的雲端,一個青袍道人,一個素衣少女,盯著離開的兩人。展開了對話。
少女說,“他還是和以前那樣不解風情,後知後覺?那個女孩明明對他有意,他還是什麽都不表示?”
道人捋著下巴的長須,大笑,“嗬嗬嗬嗬,你怎確定他不知。沒有結果的感情,又何必誤了人家?他已經有兩位紅顏,再與別人曖昧,不是圖添憂傷嗎?”
“哎,他什麽時候才能飛升啊?我在上麵都為他著急,恨不得親自下去幫他!我在上麵太無聊了!”
少女翹嘴,不滿的嘟囔。
“死過一次的人了,他有他的想法,我們就不要添亂了?走吧,九公主,我那新出了桃花酒,我帶你去嚐嚐!”
說罷,青袍道人和被叫做九公主的少女神隱而去,那處的天空由虹霞又恢複成了陰霾。
回到客棧的淵辰,剛一打開門,就被守在他房間的狄瀾迎麵撲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脈搏,“你又出去打架了!”她有些慍怒的盯著淵辰的眼睛質問?
淵辰扭過頭去,不看她,嘴中轉移話題道,“不知道瀾你還有這個能力呢?嘿嘿。”
狄瀾沒好氣的用力拍了下他的手背,“少給我嬉皮笑臉的?距離上次在青墨觀受傷才過去幾天,你又打架!萬一出了意外,你讓我和妹妹咋辦?
下次出去打架,必須叫上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怕他忘記,她還又重複了一遍。
“好,好,好,我下次注意!”說罷,他走進了洗手間,脫下衣服,急蓋逑匆幌律硤濉?
脫下上身的淵辰,半打開門,探出身子問道,“喂,瀾。要不要一起洗啊?”
“呸,流氓!”說罷,狄瀾紅著臉跑走了!
得逞的淵辰,很開心,哼著歌兒,開始清洗身上的疲憊。
至於狄瀾,則是躲在自己的被窩裏,燥熱的不行,她如何不想要他?可是現在,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