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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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不可能?”

    文景蘭試探性的問道。

    蘇見月下意識的低頭,“沒什麽,我隻是有些不相信,劉東和蘇見星,竟然那麽輕易的就死了而已。”

    劉東,她的童年陰影。

    光是提起他的名字,蘇見月都生理性的戰栗。

    那個酒氓子,一件正經事都幹不了,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罵人,打人。

    在外麵一點用都沒有,全村沒有一個人瞧得上他。

    卻隻會在家裏為虎作倀。

    一喝醉了,就喜歡打她。

    劉大強是他心裏頭的寶貝疙瘩,他從不會動劉大強一根汗毛。

    隻有她,是他的出氣筒。

    那段灰暗的日子,蘇見月不願意去想。

    見她神色不對,文景蘭立即說道“你放心,餘春花已經被我重新送了進去,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你不用害怕。”

    蘇見月沒了吃水果的興致。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文景蘭囁嚅著雙唇,她很想說,在自己的麵前,她可以不用那麽見外,並不需要對她說謝謝。

    但是,這樣的話,似乎更不應該說出口。

    她將蘇見月喜歡吃的水果全部打包裝好,塞進了蘇見月手裏。

    “你把這些帶回去吃,一個人在外麵,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才是。”

    蘇見月沒有拒絕,拎著袋子下了車。

    恰好,阮啾啾吸完了最後一口奶茶。

    她將杯子扔進了垃圾桶,跟著蘇見月上了自家的車子。

    鄭苗在前麵開著車,蘇見月坐在車上一言不發。

    阮啾啾默默地陪著她,卻又沒敢出聲打擾她。

    鄭苗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小姐,我們的人剛才抓到了一個可疑人員,您要不要去見見他?”

    “誰?”

    蘇見月下意識的問道。

    “劉大強,餘春花的兒子。”

    蘇見月重新抿緊了唇。

    半晌才道“不見。”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有關於劉家的任何一個人。

    “好的。”

    依照老板的意思,她必須消滅蘇小姐的任何潛在危機。

    對於一個賭徒來說,讓他死的方式,有千千萬萬種。

    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讓劉大強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蘇見月忽然問道“上次的那個蘇見青,現在在哪裏?”

    鄭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在……龍城蕭家啊!”

    在……龍城蕭家……啊?

    蘇見月怎麽聽,怎麽覺得,這話並不像是鄭苗說話的語氣。

    “真的?”

    鄭苗“……”

    “她現在,在顧先生手上。”

    “顧清澤?”

    蘇見月問道。

    “嗯!”

    原諒她,是真的不太會說謊。

    “你們有沒有調查過蘇見青的資料?”

    鄭苗將車子停在了紅綠燈口。

    “調查過,資料上顯示,她就是土生土長的安城人,並且還有從小到大的照片,和從前的鄰居、同學作證,我們見過的蘇見青,確實是她本人沒錯。”

    “一個人的容貌是可以改變的,但是她的脾氣性格,卻很難改變。”

    蘇見月大膽地推測著“蘇見青有沒有可能,是另一個人假扮的?”

    比如,蘇見星。

    她從監獄裏麵假死逃出,然後將自己改頭換麵,變成了蘇見青。

    可是,這樣的話,時間根本對不上。

    蘇見星在監獄裏麵才去世不久,如果是大幅度的整容,那麽光是恢複期,都需要很久,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毫無痕跡地改頭換麵,變成另外一個人。

    究竟還有哪裏不對?

    蘇見月想象不出來,究竟還有什麽可能。

    但她總覺得,蘇見星那個女人,邪乎得很。

    “你幫我查一下,裴恒現在,是不是還在監獄裏麵?”

    “好的,小姐。”

    鄭苗的辦事效率很快,從劇組到酒店的時間,鄭苗這邊已經收到了消息。

    “裴恒目前還在監獄裏麵,裴家走了門路,估計這個月底就會被放出來。”

    裴家的在這一方麵,關係的確硬得很。

    蘇見月算了算自己的戲,等到蕭玉祁到了燎原關,她還得回雲城一趟,正好趁機去見一見裴恒,還來得及。

    蕭玉祁那邊,謝太傅之死,讓謝家的案件重新翻查,他用了一天的時間,將謝太傅家裏那些不清不楚的賬本,全部牽扯出來,再將早就準備好的證據,交到了邱瑞棠的手中,由他牽頭,將所有涉案人員全部下獄。

    謝家已經沒有了免死金牌,謝太傅已死,但活著的人,依舊沒能幸免,一律被關押,聽候發落。

    就在此時,占自行以北境特使的身份,進殿麵聖。

    他呈上來一長串的名單。

    是他在北境多時,調查清楚的,有關於冒兒山金礦所有參與官員與世家的全部消息。

    私開金礦,是重罪。

    更何況,那金礦,還在先太子那一眾叛賊的地盤上,更有勾結之嫌。

    證據一樁樁一件件,全部被擺在了議政殿上。

    矛頭最終,指向了的攝政王,蕭臨深。

    而謝家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金銀珠寶,最終流向的方向,亦是攝政王府。

    自此,蕭玉祁圈禁攝政王於王府內,無詔不得外出的旨意,無人再敢反駁一句。

    “證據全部擺在眼前,諸卿家還要堅持,皇叔沒有不臣之心麽?”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他們噤若寒蟬,做賊心虛的人愈發抖得厲害。

    “權勢迷人眼,財帛動人心,此次涉案人員,盡是先帝舊臣,你們一不缺權勢,二不缺金銀,枉父皇臨終前,還對寡人千叮嚀,萬囑咐,說諸位大臣亦是賢良之才,國之棟梁,殊不知,被他信任的諸位大人們,竟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國之蠹蟲,諸位大人百年之後,有何顏麵,去見先帝?你們可對得起天虞的萬千百姓?”

    他的話,被人一字一句的記錄下來,不日,便會成為說書先生們口中,最新鮮的談資。

    跪在殿下的一眾官員們,臉皮薄的,早已羞憤欲死,臉皮厚的,卻是膽戰心驚。

    蕭玉祁的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失望。

    “來人,將涉案人員,盡數捉拿入獄,其家眷暫時幽禁府內,不得有誤。”

    “是。”

    這兩日的羽林衛,早已經成為了所有人心頭的陰影。

    玄甲重靴,沉悶的步伐整齊上前。

    殿內驟然從寂靜,到哀嚎遍野。

    之後,又重歸寂靜。

    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朝堂,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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