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當街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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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日光灑落在牛角鎮口的古舊牌坊上,將上麵的一行行字跡曬的清晰顯眼:
砥礪鋒芒角向天,昂揚壯誌破塵煙。千磨萬擊還堅勁,勇士執之勇向前。
此詩,是牛角鎮的開創者也是第一代鎮長所留。
那時候還沒有什麽周家堡,隻有一窮二白的牛角鎮,與周邊稀稀拉拉的幾個小村落,遠沒有現在這般繁華。
但那時候人心淳樸互幫互助,雖然窮苦卻也安貧樂道人人帶笑。
可是如今,牛角鎮雖然看似繁華了,卻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出現了冤魂與哭聲。
孰得孰失,一言難解。
看了一眼牌坊後,厲駭便從其下方走過,跟著人潮步入了一條寬闊的灰石大道。
道旁兩側,則是鱗次櫛比的店鋪、門房與矮樓。
這一間間一棟棟鋪、房、樓麵側邊,則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木質招牌。
這些牌上,寫有銀飾、布料、藥鋪、當鋪、鞋行、茶樓、酒肆、火鍋店、香肉館、胭脂水粉……等等字樣。
總之,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除卻這些,在灰石大道上還有為數不少的攤販與賣貨郎,在不斷向行人兜售他們的貨品。
於是人群的嘈雜聲、孩童的吵鬧聲、貨郎的吆喝聲,聲聲入耳,在厲駭麵前就共同匯聚成了一派市井喧囂風貌。
不過這種風貌一近其身周,便會被他高大壯碩到誇張的軀體,硬生生消減三分。
因為不論男女還是老少,隻要近距離眼看到了厲駭,就免不了會被他的‘俊偉’身姿威嚇震懾到,繼而連大聲說話都做不到,隻想要低頭遠離。
不過厲駭自己對此卻沒有什麽知覺,或者說毫不在意。
現在的他,隻想知道周家大宅到底在哪兒。
“我得找人問問。”
一邊嘀咕些,厲駭一邊環掃四顧。
掃視一圈後,他就眼眸一亮,確定了目標。
“喂!”
厲駭走到一個路邊穿著藤甲手持長矛的民團衛兵麵前,低著頭悶聲問道,“周家大宅在哪裏?”
“呃…”
僅有一米七多個頭的衛兵,抬起腦袋看著麵無表情的厲駭,被其氣勢所攝,警惕而慌張的道,“你,你,你要幹什麽?”
說著,就端起長矛抖抖顫顫的對準了厲駭。
唰——
可一瞬間,他手中長矛就被厲駭奪走,隨手甩向了天空。
啾~~~
衛兵仰脖大張著嘴看著那支長矛帶著連串爆鳴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一眨眼就飛出牛角鎮外,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是不是沒聽見我講話?”
這聲喝問讓衛兵立即回過神來,趕忙轉頭就對著厲駭點頭哈腰道:“是,是,您說,您說。”
“我問你。”
厲駭耐住性子再次問道,“周家大宅在哪裏?”
“您就沿著這條道走兩裏路然後右拐再走一裏半就到了。”驚恐萬分的衛兵竟一口氣就把話說的完完全全。
“嗯。”
厲駭滿意的點點頭,拍著他的肩膀道,“很好,口條很利索,很有前途,那我就再問你一句。”
“您說,您說。”衛兵陪笑道。
“你認識的各個民團隊長裏……”
厲駭淡淡問道,“有沒有哪個,是身體不好被人捅過腰子的。”
“被捅過腰子……身體不好……”
衛兵皺眉一想,遲疑道,“我聽人說……我們副隊長池大肖好像三年前後腰受過傷,歇了很久才恢複,而且沒好利索,天氣再熱都得穿一身厚袍子,不然就發抖發冷直冒冷汗。”
“聽起來挺像那個人。”
厲駭點點頭,“那好,你把這個什麽池大肖給我叫來。”
“大人,不用叫。”
衛兵指著前方右手邊道路拐彎處的一家茶水攤,“除非上麵來人查,不然池隊長每天都會在那兒喝茶消磨時間。”
“那麽巧?”
厲駭目光掃過去咧嘴一笑,“嗬~整挺好。”
旋即,他就邁著大步朝茶攤走去。
七八丈距離一晃而過。
一進茶水攤,厲駭便一眼看到了方才衛兵口中所說的池隊長。
之所以那麽肯定,卻是因為整個攤子稀稀拉拉五六個人,就一個人大熱天穿著厚袍,不是他還能是誰。
“池大肖。”
正在喝茶休憩的池大肖聽見後頭有人喊自己名字,便緩緩轉身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膚色奇白卻又壯碩如牛的巨漢,正在一丈外冷淡淡的看著自己。
“你是哪位?”池大肖疑惑又警惕的問道,“我不認識你。”
“那你認識鄭大山麽。”厲駭冷漠道。
“鄭大山?!”
一聽此名,池大肖當即臉色驟變,厲喝道,“你是誰人?”
“嗬嗬嗬,火氣倒挺大。”
聽著他聲音中的滿滿恨意,厲駭咧嘴樂道,“不過看樣子,這三年你日子應該不好過吧,如何,腰子還疼麽,能不能人道?”
“少廢話!”池大肖咬牙獰聲道,“那姓鄭的躲哪兒了,讓他給老子……”
話未講話,厲駭就突然伸手攥住池大肖頭發將之狠狠摜倒在地,然後拖拽著一路磨著臉走到了茶攤外。
這一突生變故和池大肖的淒厲慘叫,直嚇的現場所有茶客加老板全都落荒而逃。
而就這一會兒功夫,厲駭便已經拖著池大肖走了十七八米,一路上盡是斑斑血跡與淩亂碎肉,把周遭圍觀路人都嚇的連連後退。
待走到整整二十米時,厲駭就立刻停下腳步,鬆開了奄奄一息的池大肖。
此時的他整張臉已是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具體五官,僅有一個血窟窿眼掛在臉上,正一張一合的竭力呼吸著。
看著池大肖這副慘樣,厲駭忍不住笑了起來:
“喝了點馬尿就覺得自己特有種是吧,見著平頭百姓的媳婦就特想侮辱是吧,既然你不要臉,那我就幫你拿下來。”
說完後他收起笑容,看著池大肖血絲糊拉的臉,冷冷道:
“鄭大山沒有死,所以我也不會殺你,至於接下來能活多久,全看你自己咯。”
說完,便轉身大步離去,獨留池大肖一人躺在街角痛苦低鳴。
哀鳴了一會兒後,他便從臉上的窟窿眼裏噴出一大灘血,在周遭路人的圍觀驚叫下斷氣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