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其實就是這樣，對沒錢的人來說隻是一個打工的地方，對有錢的人來說就是天堂。”
    陳豔拉著林崢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位置坐下。
    這裏相對僻靜，方便兩人聊天。
    “確實，感受到了。”
    林崢深深吸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看見林崢世界觀因遭受衝擊而顯得傻傻的模樣，陳豔噗嗤一聲，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瓶酒，然後拉過桌子上的杯子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
    “我感覺你和其她精神小妹不太一樣。”
    林崢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個，喝前說出這樣一句話。
    “哦？不一樣嗎？哪裏不一樣了？”
    陳豔抿了一小口後將酒杯放回桌子上，緊接著右腿翹在左腿上，雙手搭上膝蓋，好奇的看向林崢。
    “似乎......，你比她們聰明一點？而且沒那麽精神。”
    林崢試探性回答。
    是的，這群精神小妹給林崢的感覺就是不太聰明的亞子，簡稱心智不成熟。
    “嘿嘿~。”
    被林崢誇，陳豔嘿嘿的笑笑，顯得十分開心。
    “也不是，隻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收斂一點。”
    她又抿了一口酒，咕嚕嚕喝下，然後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向林崢。
    “不過你說我比較聰明，這倒是真的，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們都誇過我聰明呢。”
    曖昧上頭的時候，陳豔會把情緒往回拉一拉，轉移話題至別的地方。
    雖說沒有談過戀愛，但並沒有上頭的林崢能明顯能感覺出來陳豔釣凱子技術的高超。
    不是魚，自然不會被釣著，也不會魚喊捉魚。
    可......，有那麽一些時間，他真感覺陳豔是喜歡他的。
    莫非他也要成為魚了？不自知。
    不等林崢胡思亂想，陳豔接著和他聊起自己以前的事情。
    一個每天爛醉如泥的老爸，一個軟弱擺爛的老媽，家徒四壁。
    和大多數精神小妹一樣。
    陳豔從小就缺愛，她渴望溫暖，渴望被愛，渴望得到認可。
    因為聰明，她很快學了一手釣凱子的技術，然後......
    打工是不可能再打工了，隻能靠崩大哥元子，拍拍精神小妹打架視頻過過日子。
    也說不上哪裏不好，至少她每天都挺輕鬆快樂的。
    “你真的快樂嗎？”林崢看著她默默詢問一句。
    “你說呢？”
    陳豔嘴角露出一抹弧度，隨後從兜裏取出女士香煙，點燃一隻，消磨內心的不平靜。
    “我認為你現在不快樂，要不把短視頻事業搞起來，換一種活法？”
    林崢笑了笑，他或許知道這個妹子和他說這麽一通是什麽意思了。
    虛假的快樂，真實的迷茫，身處黑暗之中，也向往著光明。
    當然，他不敢確定這一定是陳豔目前的狀態。
    畢竟人家想搞錢，一個月幾萬輕輕鬆鬆。
    “你想啥呢？我可是精神小妹，怎麽可能不快樂？”
    陳豔似乎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左手一把摟住林崢脖子，笑的花枝亂顫。
    她右手想搭過來抱住林崢，手臂懸在半空中轉而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咕嚕嚕一口悶了。
    “走吧，帶你去蹦迪。”喝完後她情緒似乎穩定了些，直接給林崢拉了起來。
    “？？？”林崢一臉黑人問號。
    聊天聊的好好的，咋突然要去蹦迪了？
    “今晚就是帶你出來玩的，想那麽多幹嘛呢？爽就完事。”
    陳豔拉著林崢很快來到前台下麵甩頭族處，然後跟著節奏搖晃起來。
    見林崢格格不入，一動不動，她兩隻手抓住林崢肩膀，帶著他一起搖。
    音樂、DJ、搖晃，似乎還挺上頭的。
    想那麽多幹嘛呢？爽就完事！
    林崢不再考慮其它，跟著陳豔搖晃起來。
    直至淩晨一點，一行人才結束今天的夜生活。
    梁紅、蘇清都和男朋友開房去了，就剩下楊二丫獨自一人跟著陳豔。
    江城深夜，寂寥萬分，人行道上，梧桐樹下，光影斑駁，不時傳來一男二女哈哈的爽朗笑聲。
    ......
    日上三竿，腦袋昏沉，林崢在刺耳來電鈴聲中驟然驚醒。
    他使勁眯了眯眼睛，迷糊中找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憑借肌肉本能劃到接聽鍵。
    “喂？啥事？”他迷迷糊糊說上一句。
    “林崢，起床了嗎？今天你還要和我拍視頻呢，我已經把劇本想好了。”電話那頭傳來陳豔的聲音。
    “嗯？嗯，好，那你等等我，我馬上過來。”
    聽到拍視頻三個字，林崢恍然間想起昨晚上三人一起壓馬路回家的時候，陳豔讓他和她一起拍精神小妹視頻，幫她當網紅來著。
    太久沒這樣熬夜，林崢還真有點不適應。
    昨晚大概四點半才睡覺，現在時間是九點半，也就是說他才睡了五個小時。
    這樣小熬一下他都有點承受不住，那些精神小妹天天這樣熬，真牛逼呀！
    收拾一番自身，今天天氣有些涼爽，他往T恤外麵披上一件褐色長袖襯衫就出門了。
    很快他就來到陳豔約他的地點，江城沿江地段。
    這裏景色幽美，上可進公園眺望江城錦繡，下可至湖畔行舟戲水，外地人來到江城少不了在這遊玩打卡。
    今天陳豔紮了個奶乖低馬尾，上身是寬鬆的淺藍色長袖T恤，下邊穿著條黑色緊身褲襪，腳上是一雙褐色小皮鞋，腳環處可以看出她穿的是白色花邊小棉襪。
    一頭黃發搭在身後，額前兩條鰱魚一樣的頭發自然垂落在耳前位置，劉海經過熨燙為空氣劉海，露出雪白的額頭。
    她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如鄰家小妹妹般等待林崢過去。
    “怎麽？認不出我了？”
    陳豔在林崢眼前晃了晃手掌，讓他從“癡漢”的目光中回過神來。
    “嘖~，咋滴？不是拍視頻嗎？打扮的這麽嗯...幼態？”
    林崢撓了撓頭。
    他發現陳豔看上去好像真的不大。
    如果將這頭黃毛染回黑色，那她看上去和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有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