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二胡和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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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周孝愚過的很充實。
    第三期拍攝的第二天,胡勝平和大樹照例是早上九點抵達周孝愚住處。
    周孝愚早就收拾整齊,坐等他們上門。
    今天他手中拿著的是一件看似比較奇特的玩意。
    胡勝平進來後愣了一下,“這是啥玩意?”
    周孝愚介紹道:“這是笙,一種簧管樂器。”
    “為什麽我平時很少見到?對了,這玩意能演奏曲子嗎?”
    周孝愚介紹道:“能,不過一般很少獨奏,主要是出現在和聲和伴奏中,交響樂隊合奏的時候用的多。”
    他隨後當著鏡頭吹了一首《孔雀開屏》。
    老實說,用笙獨奏的話音色太過於單一,效果並不是很好,隻能說這種樂器不太適合獨奏,但是在和聲和伴奏中它又缺一不可。
    隨後周孝愚給兩人科普了一下笙的來曆。
    《詩經小雅》裏麵就有這麽一首詩,“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這裏麵的‘笙’就是周孝愚現在手上拿著的民族樂器。
    至於詩經裏麵的‘瑟’,在古詩人李商隱的《錦瑟》也有登場。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又有成語琴瑟和鳴一說。
    這是因為琴、瑟形狀相似,同是彈撥樂器,且合奏聲調協調。
    而瑟音相較琴音簡單,琴可補瑟遺,故有琴瑟和鳴一詞。
    瑟自西周以來廣泛流行,卻在唐後漸趨衰落,以至於完全消失殆盡。
    最後被古箏所代替。
    而笙則傳承到了現代。
    笙的曆史悠久到3000多年前的商代就已有了笙的雛型。
    能奏和聲,是世界上最早使用自由簧的樂器。
    後來西洋樂器中的管風琴、風琴、口琴,手風琴皆是根據華夏笙的簧片原理發明創造出來的。
    而且在華夏傳統吹管樂器中,笙是唯一能夠吹出和聲的樂器。在和其它樂器合奏的時候,能起到調和樂隊音色、豐富樂隊音響的作用。
    等周孝愚介紹完笙的曆史和作用,胡勝平和大樹當下恍然大悟,露出一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的感歎。
    “感情想要學好一門樂器,文盲可不行,還必須知道它的來曆和典故。”
    “對了,小周,你是什麽學曆?”
    周孝愚麵色平靜道:“高中畢業。”
    胡勝平尷尬的笑了笑道:“高中學曆在出道的藝人中也不算差了,至少也是一個平均水平,不過小周肯定和文盲不沾關係,我看你對樂器的了解至少就超過了大部分人。”
    “就像現在的孩子,你若問他琴瑟和鳴中的‘瑟’是什麽,鼓瑟吹笙中的‘笙’是什麽,絕對99%人答不上來,包括我在內,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胡勝平很快自圓其說,暗暗的反手對周孝愚拍了一記馬屁。
    “對了,今天你要展示的就隻有瑟?今天不用去小湖邊嗎?”
    周孝愚將瑟拿回房間,很快提著二胡出來。
    胡勝平興奮地指著二胡叫道:“民族樂器中,我也就對二胡和笛子最熟悉了,小周今天要給我們演奏什麽曲子?”
    周孝愚想了想道:“三首曲子,一首原創《雨碎江南》,另外兩首是已經存在的《賽馬》和《二泉映月》。”
    胡勝平和大樹悄悄對視了一眼,再次感歎了一句周孝愚的多才多藝。
    他清楚的記得,這幾天周孝愚幾乎每天都能拿出一首原創曲子來,而且還是適合不同樂器演奏的原創曲子。
    等到拍攝結束,一個人就可以幹出一首新專輯了。
    這樣的人才絕對是他參與節目拍攝以來見過的最有才華的年輕人,包括同期參與節目的嘉賓曾不易都遠遠不如周孝愚。
    聽說曾不易一首專輯至少要憋一年,而且專輯中大部分歌都是找人買的,少數幾首才是自己作的。
    但凡是擁有創作才華的藝人,在娛樂圈都不會泯然眾人,至少會占有一席之地。
    很快,周孝愚開始演奏二胡名曲《賽馬》。
    賽馬節奏歡快、急促、高昂,演奏時宛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其中還有一小段用胡弦模仿出馬匹的嘶鳴聲,簡直是惟妙惟俏。
    在國際舞台中迷得那些老外不要不要的。
    已經成了二胡中的一張名片。
    不過,這首曲子演奏起來難度可不低,堪稱技巧的巔峰之作。
    在係統空間中,他的二胡老師曾經講解過,光有技巧沒有情感,不能引起人的共鳴,頂多隻能算個中遊水準。
    周孝愚的二胡演奏目前就處於一個【精通】的程度。
    想要達到圓滿境界,必須做到情感和技巧的合二為一,周孝愚目前的最大短板是生活閱曆的不足,很多感情他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你自己都打動不了自己,如何去打動和感染聽眾呢?
    即便如此,在藍星的華夏,周孝愚的二胡水平也站在了專業領域的第一線,可以說已經邁入這個門檻內了,但不算是最拔尖的那一檔。
    就這,已經讓胡勝平和大樹聽得如癡如醉。
    演奏完賽馬後,接下來是比較傷感的《雨碎江南》,最後則是難過到讓人痛惜的《二泉映月》。
    三首曲子演奏完,大廳內一時間久久無語。
    胡勝平突然感歎了一句,“我突然發現身體健康,家人都在,能好好的活著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這就是音樂帶給人的力量,顯然胡勝平還沒有從二泉映月的哀傷曲調中走出來。
    胡勝平看向周孝愚,從後者的眼神中再次看到了送客的熟悉含義。
    他糾結了一下,主動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又不出門了?”
    “是啊,我這段時間其實很忙的。”
    “你在房間內學習的場景我們能不能進去拍攝一下?”
    周孝愚遲疑了一下道:“這不太方便吧?”
    胡勝平喪氣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們走。”
    周孝愚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你們不用這麽快走,要繼續拍攝的話也可以留下來,我一會要在客廳練習1個小時的瑜伽和身體拉伸。”
    胡勝平揮了揮手道:“不拍了,和昨天的畫麵一模一樣,觀眾到時候說不得會質疑我們拿舊的素材充數。”
    “那好吧,明天見。”
    周孝愚也沒有挽留,反正幾人每天都要見麵。
    說是不拍攝了,隻是代表不在現場拍攝了,其實大廳中依舊安裝了2個攝像頭,僅僅用來采集素材是沒有一點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