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7章 夜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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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7章 夜晚的血
第6197章 夜晚的血
火車站的另外一列火車,像是另一個方向開來的,上麵裝載的主要是一些貨物,林銳對這些貨物並無興趣可言,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兩列裝著大量物資的列車上。
三列火車的火車頭,都已經從車廂上摘下,被拉到了一條單獨的鐵道線上,一些身穿圖阿雷格武裝軍服或者是便裝的人,正在車頭上忙活。
林銳判斷這三列火車,很可能是在路上出了故障,才被拖到這裏,臨時對車頭進行搶修,那些車頭上的人員,則是圖阿雷格武裝的技術人員,於是他便把這些人列為了首要打擊目標。
透過望遠鏡的目鏡,林銳還觀察到每一列火車上,都有一些數量不明的圖阿雷格武裝看守,應該是負責押運貨物的圖阿雷格武裝輜重部隊,但是現在無法判明他們的數量。
而火車站有一個小小的類似候車室的建築,在火車站周圍,還拉有鐵絲網或者是堆砌的沙包製成的掩體工事,裏麵也有圖阿雷格武裝分子活動的身影。
整體上圖阿雷格武裝對火車站的看守還是相當嚴的,畢竟這裏停放的列車上裝有大量彈藥和糧食等他們部隊急需的物資,這裏的圖阿雷格武裝不敢大意。
天很快就漸漸黑了下來,現在已經到了九月底,天黑的時間比起五月份早了很多,所以林銳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詳細觀察車站的情況,隻能大致看了一遍,具體火車站之中目前圖阿雷格武裝的兵力情況,天黑之前並沒有查清楚。
天黑下來之後,圖阿雷格武裝搶修火車頭的人員並未休息,繼續設燈照明,圍著車頭忙活不停,倒是看守列車的押運圖阿雷格武裝開始紛紛走下列車,似乎是準備去吃飯去了。
借助火車站之中的光線,林銳看到兩列火車上大概下來了四十多名圖阿雷格武裝,加上留在車上看守貨物的圖阿雷格武裝,每列火車上大概配備了兩個班的圖阿雷格武裝,在列車中部兩節車廂上麵,還布置了兩挺輕機槍,一列上麵甚至還裝了一挺重型機槍。
至於火車站裏麵的圖阿雷格武裝,在開飯的時候,陸陸續續也看到了大概兩個班左右的圖阿雷格武裝,這麽一來,火車站目前除了修理車頭的技術人員之外,大致擁有一百人左右的圖阿雷格武裝。
但是由於光線很差,林銳手中的望遠鏡看不太清楚,現在具體圖阿雷格武裝兵力,他們還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另外還有一個不確定因素,就是一旦他們在攻擊這個火車站的時候,因為鐵路正處於運行狀態,不知道會不會正好有火車經過這裏。
一旦有火車經過這裏,貨運列車倒還好說一些,上麵押車的圖阿雷格武裝兵力不會太多,但是一旦運氣不好,碰上一列運兵車的話,天知道會突然增加多少圖阿雷格武裝。
所以林銳現在有些糾結,到底是幹不幹這個火車站,還是退而求其次,隻破壞圖阿雷格武裝的鐵路線。
林銳帶著黑曼巴和艾瑞克整整在火車站外麵的丘地上趴了三個小時,三個人交替使用望遠鏡或者目視,觀察了火車站三個小時,直到十點鍾之後,林銳命黑曼巴和艾瑞克留下繼續盯著火車站的圖阿雷格武裝,觀察圖阿雷格武裝的情況,而他緩緩的從丘地上退了下去。
當後半夜的時候,傭兵分隊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林銳帶著傭兵分隊,轉移到了車站的南部兩公裏左右的地方。
在觀察過圖阿雷格武裝巡邏隊活動軌跡和活動規律之後,利用圖阿雷格武裝巡邏隊來回交錯時間差,帶著幾個接受過布雷和爆破訓練的弟兄,和香腸兩個人各帶一組各負責一段。
幾個人相互配合,從帶上提前準備好的大量爆炸物,迅速的埋設到了軌道下麵或者是枕木下麵,接上了電雷管和電線之後,又將表麵迅速恢複,把一組組炸藥的起爆線連接在一起,然後扯到遠處的林緣之中,並且把布設的電線也遮掩起來,表麵不留痕跡。
就在他們布設了上百米炸點之後,在兩端警戒的人通過敲擊通訊耳機在通訊頻道發出報警聲。
正在鐵路沿線忙活著布置炸藥的人便立即飛速撤回了叢林之中,這時候一隊圖阿雷格武裝巡邏隊便從遠處打著手電和火把走了回來。
這支入軍巡邏隊沒有帶軍犬,所以也就沒能發現林銳他們一夥的行動,雖然他們沿途不斷用手電照著鐵軌,可是因為炸藥被埋設下去之後,都做了偽裝,故此這些圖阿雷格武裝也沒發現異常,就從林銳他們麵前走了過去。
林銳把兩組起爆線交給了香腸,香腸接過去之後,便擰在了一個起爆器上。
現在這時代基本上已經是無線起爆裝置主導戰場了,所以比以前那種有線起爆的方法進行引爆,危險性比較小。
當然也必須要由專業人員操作,要不然的話就會更方便一些。
林銳看圖阿雷格武裝巡邏隊走遠之後,拍拍香腸的肩膀,對他壓低聲音說道:“這邊就交給你了!等我在車站那邊動手的時候,你這邊再起爆!
當然你別一聽那邊炸了,就立即起爆!可以把握以下時機,最好能等一列火車過來,連火車一起炸掉!實在沒有火車過來,要是有一隊圖阿雷格武裝聞聲朝車站趕過去的話,你多炸死一些敵人也成!
總之別浪費這些炸藥了!這麽多炸藥隻炸掉一截鐵軌,實在是太浪費了!
另外我把其他幾個人留給你,引爆之後,不要在這裏停留,也不要和圖阿雷格武裝交火,立即撤回咱們出發的地方等著和我們匯合!切記!”
香腸聽罷之後,呲牙點了點頭:“放心吧老大!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定多炸死一些敵人!你們也加小心!別管我這邊!”
林銳點頭不再多說,拉住艾瑞克對他說道:“艾瑞克,你留在這裏,跟著香腸。記住,確保他們的任務完成,一定不要亂來,確保他們的安全。爆炸之後,你帶著他們兩個回到林中等候我們!你可以做到嗎?”
艾瑞克連連點頭:“老大,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亂來!爆破的這些事兒,我不太懂,給他們幫不上忙。
但是要是那些圖阿雷格人敢過來,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林銳點點頭,用力拍了拍艾瑞克,笑道:“這趟回去之後,我要好好跟你喝一場酒!保重!”
說罷之後,他起身帶上了剩下的弟兄,立即背上背包,開始在叢林中快速穿行,朝著黑暗中的火車站奔去。
一個圖阿雷格人武裝分子正坐在一節箱式貨車的車廂上,抱著他的ak47步槍,不停的拍打著圍著他嗡嗡作響的蚊子。
這些蚊子討厭的很,到了晚上之後,十分猖獗,咬的人渾身是包,癢的難受,每次上崗值哨,都把他咬的一臉包,就算是天氣很熱,也必須要捂的嚴嚴實實,所以他並不喜歡夜間值哨。
但是每次都輪到他,因為他年紀最輕,資曆最淺。
因為今天兩列火車的車頭出了故障,被迫停在了這裏搶修車頭,那些維修人員,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看今天晚上實在是修不好了,於是才放下手頭的活回去休息,現在車站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這個武裝分子上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這時候正是最瞌睡的時候,可是他卻還要被叫起來換崗,從蚊帳裏麵爬出來,站在這裏享受蚊子的襲擾,這讓他很是不爽,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滿肚子都是牢騷,可是卻又沒有辦法。
可是他們駐守在這裏,車站是他們的重點保護目標,他們不敢鬆懈,雖然現在他們圖阿雷格武裝已經進入馬裏中部,已經有占領整個北部的趨勢。
可以說北部基本已經沒有大批的有組織的敵人了,充其量也就是零零星星有一些地方武裝的抵抗,時不時的會破壞一些鐵軌。
但是像襲擊車站這樣的目標,那些零散的馬裏地下抵抗組織卻從來不敢,所以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但是前些天上麵要求他們,加強對車站的保護,說現在馬裏軍還有那些雇傭兵正在試圖對鐵路線進行破壞,令他們必須要加強警惕。
所以這些天他們晚上的崗哨增加了一倍,讓他們夜間更加休息不好了,說起來駐守在這裏,對他們來說是個肥差。
可是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從恢複了鐵路運輸之後,他們就開始沒舒服日子過了。天天他們不但白天要上崗,下崗之後還要去幫著給過往的列車加水加煤。而且這些老式的火車,有時候甚至還要幫著修車,甚至要幫著卸貨裝貨,每天都累的要死。
到了晚上之後,也睡不了一個好覺,馬裏中部這邊比他們家鄉悶熱得多,這裏白天晚上的溫差很小,蚊蟲多的要死,而且毒蛇也很多,經常夜間上哨的時候,會遇上毒蛇。
所以他們便爬到車廂上值哨,這樣可以減少被毒蛇咬住的危險,另外視野也好一些,觀察的距離也更遠一些,死角也更少一點。
可是在車廂上值哨,蚊子更多,一上來就有大群的蚊子瘋狂的攻擊他們,咬的他們無法安寧,他自從隨軍離開沙漠之後,到現在已經快兩年時間了,這兩年來,他隻收到過一封家裏來的信,還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
自從他們開始南下到馬裏中部作戰之後,便沒有再接到過家裏的來信,也不知道家裏的父母現如今怎麽樣了,小妹現在怎麽樣了。
所以這個武裝分子一邊值哨,一邊不斷的和蚊子作鬥爭,不停的拍打著臉和脖子這些露在外麵的皮膚,不多會兒就拍了一手血,手上留下了不少被拍死的蚊子屍體,臉上和脖子上都癢的難受,所以他盡量不去想癢的事情,不知不覺的便想起了他的家人。
看看周圍,沒發現查崗的軍官,於是就坐了下來,摸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想用煙把一些蚊子熏走。
很多圖阿雷格人是不抽煙的。他這個習慣還是在當傭兵的時候染上的。
這習慣一旦染上了,就很難戒掉。
想著家人,還有鄰居家的那個少女,圖阿雷格人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他在當兵之前,很喜歡鄰居家的那個少女,隻可惜她的年紀還太小了一點。
在他當兵的時候,隻有十四歲,所以還不能結婚,否則的話他真想在當兵離開家之前,娶了她。
現在他已經出來兩年多了,那個少女也應該十六歲了,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的年齡了。
這個武裝分子正沉浸在快感爆發的邊緣,忽然間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覺得什麽東西重重的從他的脖子上劃了過去。
他隻覺得脖子猛地一疼,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間在脖子上爆發了出來,黏糊糊的噴了他一身。
但是接下來他就感覺到是自己的頸血管被割斷了,氣管也被一把利刃割開,使得他發不出一點聲音,雙手立即抬起來想把捂著他的嘴的那隻手掰開,他甚至可以聽到被割開的脖子處,他的血噴出來的那種嘶嘶聲。
於是他又試圖捂住傷口,可是大股大股的鮮血依舊不停的從他的脖子的傷口中噴射出來,從他的指縫裏湧出來,他非常害怕,開始劇烈掙紮著,想要掙脫。
可是捂著他的嘴的那隻手,卻十分有力,無論他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緊接著胸口心髒的地方,又猛地一疼,什麽東西深深的紮入到了他的心髒。
他這時候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卻同時也意識到他已經要死了,雖然他不想死,他還想活著回家,娶那個鄰居家的那個少女,可是隨著他脖子大量失血,心髒又被刀子捅穿,頭開始變得暈暈沉沉,疼痛感也在漸漸減輕,眼前的燈光開始變得昏暗了下去。
不一會兒他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所有意識也漸漸的離他而去,身體也軟了下去,兩隻手無力的垂在了身側,到死他也沒有弄明白,是誰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