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1.第6611章 艱難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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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11.第6611章 艱難之戰
    第6611章 艱難之戰
    可是這個急救過程卻很難,一是光線太暗,另外一個圖阿雷格人的炮彈時不時還會落到他們陣地上,揚起一片片的泥土,再有就是醫護兵顯得有點著急緊張,所以遲遲找不到林肯的血管。
    林銳看到這裏,怒喝道:“快點!”
    醫護兵滿頭大汗,連忙點頭稱是,林銳為了提高亮度,又幹脆命令炮兵打了一顆照明彈,醫護兵又紮了兩針,這才找到了林肯的血管,血漿開始緩緩注入到了林肯的血管之中。
    接著醫護兵又趕緊給林肯注射了抗生素,眾人就這麽圍著林肯,緊張的看著林肯的情況。
    林銳看著臉色蒼白的林肯,不由得熱淚盈眶,喃喃的輕聲說道:“林肯!你聽著,給我堅持住呀!別死!老子命令你不許死!你要是敢丟下兄弟們,老子……”
    旁邊的弟兄看著氣若遊絲的林肯,也都忍不住扭頭,不忍再看。
    這時候不知怎麽地,忽然一個人爬了過來,扒開眾人爬到了林肯身邊,帶著哭腔叫到:“林肯!林肯!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混蛋,你也不至於……”
    林銳一低頭,看到爬過來的這個人居然是香腸,於是低聲喝道:“你怎麽爬過來了?怎麽沒去後麵?”
    香腸帶著哭腔說道:“我聽說範頭出事了,這都是我害的呀!要不是我無能,沒準備好,裏林肯和這些弟兄也不至於出事!都是我害的呀!”
    說著香腸便嚎哭了起來,抬起手使勁的抽自己的嘴巴。
    林銳的眼淚更是忍不住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手,怒喝道:“你做什麽?混蛋!給我住手!沒人怪你!誰能保證起爆線不會被炸斷?這事兒怨不得你!”
    其他人也趕緊寬慰香腸,但是香腸擰著脖子認死理,非要認錯,說這是他的錯,拖著傷腿趴在林肯身邊,用腦袋在地上猛撞。
    林銳看著香腸激動的情緒,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安慰他的話,而且他也知道,香腸現在傷勢也不輕,不單單是大腿被圖阿雷格人用刺刀紮穿,流了很多血,身上也負創數處,現在情緒又很不穩定,這對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也很危險。
    想到這裏,既然勸不住這家夥,林銳也不勸他了,抬手就是一個手刀,在香腸的脖頸上打了一下,香腸兩眼一翻就直接暈了過去。
    林銳看了一眼醫護兵,對他說道:“給他也處理一下傷口,他傷的也不輕!”
    於是醫護兵掛好血漿,趕緊過來開始檢查香腸的傷勢,經過檢查之後,發現香腸身上也起碼有六七處傷,多是彈片傷,但是好在都沒傷到要害,傷勢不算重。
    隻是他大腿的刺刀傷很嚴重,圖阿雷格人的刺刀直接紮穿了他的大腿,又用力擰了一下,造成傷口很大,出血很多,而且清創很困難,雖然林銳用皮帶紮住了他的大腿根,暫時緩解了出血,但是具體傷到大血管沒有不清楚。
    這樣的傷雖然在腿上,但是也往往很難處理,一不小心便會要了人的命,於是醫護兵趕緊讓人幫忙,把香腸和林肯都送到後麵安全一些的臨時醫護所,到那裏對他們進行繼續救護。
    而這個時候,山下的第八團長卻正在暴跳如雷,剛才他還興衝衝的,覺得今天晚上可以建功了,這麽多部隊壓上去,加上煙熏的戰術掩護部隊進攻,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所以他差點就準備在山下慶功了,可是沒想到打了半天,遲遲不見前方傳回得手的消息。
    而山上的喊殺聲和槍聲爆炸聲也始終沒有停息,一波波的圖阿雷格人壓上去,都始終沒能結束戰鬥,反倒是山上的喊殺聲始終不斷,敵人的照明彈也時不時的繼續升空,照亮夜空。
    於是第八團長又開始焦慮了起來,興奮勁過去之後,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他的臨時前線指揮所裏麵到處亂轉。
    很快他得到消息,說最先突擊的部隊全部戰歿,包括率隊的幾個軍官,無人生還。
    這讓第八團長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他在派出這批突擊隊的時候,就知道這批人上去,是充當炮灰的,他們生還的幾率極低,但是他還是寄希望於這些突擊隊員,能成功的突破敵人的防線,配合後續部隊將敵人殲滅。
    可是當他得到了突擊隊全體戰歿的消息之後,方知道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他們並未能建功,卻真正成了炮灰,全部被敵人幹掉了。
    但是他還是認為這是值得的,因為突擊隊的拚死突擊,掩護了大批後續部隊上山,雙方在山上的實力比,他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即便是這支三叉戟傭兵部隊裝備再怎麽精良,在這樣的環境下,也無法有效發揮出來,故此他認為此戰他的勝算還是非常之大的。
    接下來他滿心期待的等候著山上的戰鬥結束,可是等來等去,槍聲爆炸聲和雙方的喊殺聲卻始終都不絕於耳。
    後來他發現風力開始加大,風向也開始轉變,山上籠罩的濃煙正在被風吹的逐漸消散,於是他真的急了,差一點親自拎著武器上山督戰。
    可是不等他上山,便傳來消息,說他們的進攻再次失敗了,敵人又一次徹底擊退了他們圖阿雷格人的進攻,將上山的圖阿雷格人給趕了下來。
    第八團長聽罷之後,覺得嗓子發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他實在是想不通,敵人怎麽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獲勝,難道這幫敵人真的是鋼澆鐵鑄殺不死嗎?
    這麽多兵力壓上去,敵人的火力優勢根本無法有效發揮出來,但是他們又是怎麽擋住了自己這麽多兵力的猛烈進攻呢?
    第八團長是百思不得其解,在指揮所中暴跳如雷,怒罵前線的軍官都是蠢貨,不多時前線負責指揮的一個軍官灰頭土臉的來到了第八團長麵前。
    不等這個軍官說話,第八團長就竄了過去,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拳,打的這個軍官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你這個蠢貨!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你辜負了士兵們做出的犧牲!你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時機!”第八團長情緒又一次失控了,汙言穢語唾沫星子飛濺,噴的這個軍官滿臉都是口水。
    這個上尉也很慚愧,因為他們這一仗確實打得灰頭土臉,原本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勝利在即了,但是最終他們卻還是失敗了,被敵人成功的又從山頂給趕了下來。
    而他們的損失之大,現在可以說難以估量,雖然還未進行仔細統計,但是這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傷亡起碼在三百人之上,隻多不少。
    所以麵對著咆哮的第八團長,這個大尉也沒啥可解釋的,隻能低著頭,不斷的認錯,表示他十分慚愧。
    第八團長吼了一陣之後,雙手抓住這個上尉的衣領,怒喝道:“告訴我,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撤退?如果你們再堅持一下,那麽就可能勝利了!為什麽?”
    這個上尉慚愧的低頭說道:“報告!我們本來已經攻入敵人的陣地,眼看勝利在望,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敵人卻又使用了那種可怕的爆炸物,僅僅是第一次爆炸,就造成了我們數十名士兵的傷亡,我們的攻勢也隨即被徹底打斷!
    士兵們對於這種隱蔽的路邊炸彈十分畏懼,士氣遭到了十分沉重的打擊,在下無能,未能控製住部隊的潰退,所以才……”
    “該死!又是那種東西?那些路邊炸彈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威力這麽大?”
    “請恕我無能,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據前線受傷的士兵說,爆炸物有很多種。有些爆炸並不十分猛烈,但是卻裝填了非常多的鋼珠鐵粒,更重要的是似乎這種東西可以選定一個方向,爆炸有方向性,隻殺傷我們進攻的部隊,但是卻並不會傷及他們那邊!應該是定向雷。
    還有一些,我們從未聽說過的爆炸物,但是其殺傷力之大,威力之恐怖,確實真實的!
    此次敵人屢次使用,都給我們進攻的部隊造成巨大的傷亡,對我們的士氣影響非大!”這個上尉回答道。
    第八團長不由得產生出一種強烈的無力感,他知道闊刀地雷,這種武器似乎是專門針對集團衝鋒的步兵研製的,對於克製他們的戰術非常有效。但其他的爆炸物卻不太了解。
    他們自從到了這裏,昨天晚上到今天,已經在這些爆炸物麵前,吃癟數次了,每次眼看著他們都要取得成果的時候,敵人便會使用這種爆炸物,將他們的攻勢徹底摧垮,可以說是屢試不爽。
    他手下的士兵們現在對這種路邊炸彈,已經是談之色變,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種該死的武器,他們用散兵隊形進攻,敵人擁有火力上的絕對優勢,使得他們根本無法有效突入敵軍的防線。
    但是他們使用人海戰術突擊,敵人便會使用這種武器,給他們瞬間造成巨大的傷亡,往往一顆奏效,便能把他們的所有努力全部摧毀,給進攻部隊造成毀滅性的殺傷。
    這樣的戰鬥,讓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他不知道這種東西是什麽玩意兒,應該是一些簡易爆炸物。
    但如果敵人手中還掌握著這種武器,他們便真的是沒有多少辦法。
    現在他們的炮兵已經被敵人給幹掉了,在重火力上他們已經不占多少便宜,就算是他們手頭還有兩幾門迫擊炮,但是進攻這樣的敵軍,這種火力還是太過孱弱了一些。
    而敵軍雖然是孤軍前來,但是他們卻掌握著製空權,完全不必擔心補給的問題,他們隨時都可以在白天,呼叫來空中支援,為他們提供充足的空投補給。
    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事情,他們無法利用兵力的優勢,去和對方磨,就算是他們把人拚光,去消耗敵人的彈藥,敵人也可以在白天迅速獲得充足的補給。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判斷昨天晚上其實他發動的那樣猛烈的進攻,已經足以把敵人的彈藥消耗完了,因為敵人的火力太強,對於彈藥的消耗也會十分巨大,如果沒有敵人的空投補給,他有信心單靠人力的堆積,便可以磨死這些敵人,但是現在他發現,這一招根本無用。
    看著一批批狼狽撤下來的部隊,第八團長這會兒也泄氣了,今天晚上他已經無力再組織起有效的攻勢了。
    僅僅從這些撤下來的部隊身上,他便可以看出自己的部隊現在士氣跌到了什麽程度,這些士兵們一個個垂頭喪氣,臉上流露出惶恐的神色,甚至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像是高興一般,可能是他們潛意識裏在暗自欣喜,自己能夠劫後餘生,活著從這座可怕的高地上撤下來吧。
    另外他還看到撤下來的部隊之中,有大量的傷員,被其他士兵抬著或者是架著,亦或是攙扶著從山上退下來。
    這些傷兵數量眾多,而且很是淒慘,其中一個被放在擔架上抬下來的士兵,整張臉這會兒都被包紮了起來,而他的前胸更是血肉模糊,血從臨時用樹枝繩子拚湊起來的擔架上不停的滴落下來。
    而這個士兵則躺在擔架上無力的呻吟著,第八團長不敢想象這個士兵經曆了什麽,會給他造成這樣的傷害,但是他覺得,這個士兵,應該就是受了那種可怕的反步兵武器的傷害。
    看著這些潰退下來的部隊,第八團長心中的那種無力感,讓他渾身上下都仿佛脫力了一般,他搖晃了一下,險些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但是最終還是強撐著堅持住,沒有坐在地上。
    損失的情況比第八團長想象中還要嚴重,他此次一共派上山了將近七百多兵力,單單對於這樣一個小山,投入這麽多兵力,可以說是傾盡所有。
    但是從撤下來的部隊數量來看,能回來的卻僅僅隻有一半左右,其中還有大量的傷員,他手中的精銳部隊,僅僅是今天一晚,就基本上打殘了。
    兵力的損失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更嚴重的是他可以看出,他手下的這些圖阿雷格士兵們已經徹底喪失了信心,士氣跌到了幾乎徹底崩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