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出生便是從無到有，修煉便是從有到無，再無中生有的過程。外麵的有境，他們生來便是有境，他們知道道理，但知道不等於懂。”

    “可他們不懂，你不懂嗎？”

    莫長生自然懂，但縱然懂，有時候也會忘卻。

    “懂！”

    “真的懂嗎？”老人微微笑著，莫長生眼前再變，又是壁畫的世界，樹木參天，小食鐵獸還坐在樹葉之上晃著。

    莫長生閉著眼睛，腦海之中是自己從有記憶以來發生的一切，極速的流淌，而後再次往返，看到了沒有記憶之前的時光回溯。

    如此往返，他睜開眼睛看著老人，像是看到了整片星空的一切。

    新星空開始回流進入古星空。

    新時光和舊時光相連。

    命運長河的斷層朝新歲月之前推進，跨過斷層，一片光芒照亮古命運長河，他看到了老人……

    還是這片世界，還是這棵大樹之下，老人微笑著的坐著看著自己。

    莫長生頃刻間悟了，朝著老人下拜“多謝前輩。”

    “新老更迭，新舊交替而已。命運之浩浩蕩蕩，無人能對抗。世代的變遷，強也好，弱也罷，時光從來隻會向前，命運的車輪永不會停止。”

    莫長生點著頭“弟子告別前輩！”

    “再見了，我的傳人。”老人笑著消失，連同周圍一切山川。

    莫長生在一眨眼，和小食鐵獸站在壁畫之前。

    但壁畫已然消失不見了。

    “祖師祖師，那果子真好吃呢！”

    莫長生笑了笑，是真是假，對他來說隻要他想，假也是真，真也可做假。

    有無隻在他一念之間。

    比如讓小食鐵獸吃了就能成為有境的果樹，一念間已經在他眉心開辟了一方世界，出現了那棵遮天蔽日的果樹。

    “有境之上！”

    莫長生念叨了一聲，拍拍小食鐵獸“該走了！”

    同一時間，莫誅身上力量融合，讓人心悸的力量彌漫星空。

    那瞬間所有有境睜開雙眼。

    “這是徹底踏入有境了。”

    “隨意宗可以啊，不過這股力量夾雜著莫長生的氣息，他們是在一起修煉，還是莫長生在指點周素。”

    “一宗三位有境，是不是過於強大了？”

    其餘有境念叨著也沉默了。

    而不論是他們宗門之中的高手，虛境也好，無境也罷都沒有張嘴說什麽。

    有境這種境界，不是他們能說的。

    一字出口，有境就會有感應，甚至會有災禍降臨。

    “你是誰？”

    就在所有有境驚歎的時候，一道虛影出現在天機閣之內。

    天機老人看著憑空出現的人眯了一眼。

    “本來你天機閣能多一個有境的，可惜了……先神被打死了！”

    “是你幫他作弊？”

    “不要說作弊這種字，我們隻是盡力而為，隻是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反而讓隨意宗多了兩位有境。”

    “麵對我就不必說廢話了，你說的越多，我對你的窺測就越完善。”

    “哈哈哈……不愧是天機老人。”來人隻是一道影子“你也不想隨意宗一家獨大吧？”

    “你覺得到了我這個境界，宗門能動搖我的心嗎？”

    天機老人搖著頭“縱然天機閣覆滅，我也不會有怨恨之心！”

    “是嗎？”對方顯然不信“新舊交接，時代凋零，你至少應該想要是自己的後輩子弟能成為有境，接掌一切吧。”

    “否則，你何必要坐鎮天機閣呢？”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要殺掉周宗，滅掉隨意宗。但他們如今有三個有境，我需要你的幫忙，正好莫長生和周素要成婚，這是最佳時機！”

    天機老人沉默了，對方卻笑了“放心，我們還有幫手，都是有境！”

    天機老人驚駭的抬頭，還有有境。

    那幾個老東西誰答應了？

    “何況你不出手，難道他們就不針對你了？你別忘了先神在曆練之中作弊，可是想要殺了莫長生和周素的，他們能放過天機閣，能放過你？”

    “好，我答應了！”

    其實當聽到還有幫手的時候，天機老人就決定答應了，何況此人說的沒錯。

    莫長生等人一定會針對天機閣的。

    什麽聯盟，看似大家利益一致，可真當有人獲得多的時候，其餘眾人自然會針對。

    “明智的選擇！”

    “但是，你到底是誰？”

    “他們婚宴之上，我們自然會見麵的！”這道影子直接散去，任由天機老人怎麽推算都算不出來。

    “一個不存在的人，怎麽可能？！”天機老人震驚了。

    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越覺得這件事成功率越高。

    長生峰之上。

    莫長生微微笑著“果然有人找上了天機老人，他們準備在我們婚宴上動手。”

    周素目光一冷“看來他們是真的找死！”

    “他們確實是在找死，那人又去找初十了。”

    “爹爹說過，初十是他們之中最古老的有境！”

    “不要緊，看看他會找哪幾個人。”莫長生一點都不驚訝，一點都不在意，。

    生命敏感道“你這是……突破了？”

    莫長生點頭“那副壁畫，讓我有了感悟，或者說得到了指點。所謂新舊交替，舊時代的破滅，自然會死人。”

    “有境一定會隕落！”莫長生看了看周圍“甚至四方天地，一切星空都會隨著這場大戰而破滅。”

    “我如果沒突破，這場婚禮注定是一場血色婚禮！”

    就連周素都倒吸了口冷氣。

    有境隕落，星空破滅。

    “這……這就是你從壁畫之中看到的，領悟到的？”

    莫長生點頭“不必過於擔心，我自有道理，如今你們就好好準備婚禮，高高興興做新娘子就行，其他的一切都有我在！”

    生命臉色微紅道“那……那她們呢？”

    “這件事先不告訴她們，等事情結束了再說。”

    到底是一場大戰，人多了難免顧及不到。

    而那道人影很快離開了初十的地方，一而再的轉換地方，最後居然到了隨意宗。

    “我去……你是誰？”周胖子被嚇了一跳。

    “我是誰，我是幫先神作弊的人。”

    “是你這個王八蛋，這種事都敢幫人作弊，現在還不敢現出真身？”周胖子叫著直搖頭“真是陰溝裏的老鼠，又髒又臭。”

    “你……”

    “說吧，找本大爺做什麽，本大爺很忙的。”

    “你不好奇我是誰，找你做什麽？”

    “不好奇！”

    “你不想成為有境？”

    “不想！”

    “那麽你該知道如今有境是新舊交接，會有有境誕生，古老的有境將會隕落，包括你父親。難道你不想救他？”

    “不想！”

    “你就不想接你父親的班，成為隨意宗宗主？”

    “不想！”

    “混賬！”影子頓時怒了“那你想做什麽？”

    “吃飯睡覺，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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