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事有變,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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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f 轟!
    數騎突騎像錐子一樣狠狠紮入浩浩蕩蕩蜂擁而來的白蓮教眾中。
    這群白蓮教徒與其說是教徒,倒不如說是武裝了簡陋“武器”的流民。
    一馬當先的薑破虜卻沒管這些,兩軍交戰,刀槍無眼,今日他因對敵之人是從賊而掀起暴亂的流民就心慈手軟,不忍下手,那來日又會有多少無辜黔首會因此而喪命?
    薑破虜深知這一點,故此戰場之上他從不會手下留情。
    嗤!
    鋒銳的長槊帶起道道勁風斬落下來,血光飛濺中,便有一名白蓮妖孽身首異處。
    薑破虜和突騎出手狠辣,招招奪命,僅一個衝陣,就幾乎鑿穿數以千計的白蓮教“軍陣”。
    嚇得無數從賊流民四散奔逃,亂成一團!
    “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薑破虜見狀,冷笑一聲。
    他撥馬,回身,揚起手中長槊。
    “二三子,隨老子再衝!”
    始終尾隨著他,不曾衝散的騎士們,呼和應諾。
    轟隆隆!
    馬蹄奔騰聲再次響起,薑破虜帶著騎士們,又一次衝殺了回去。
    數騎奔馬氣勢如虹,銳不可當,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幾千白蓮軍在他們麵前,竟如待宰羔羊般,任其縱橫捭闔,來去自如。
    薑破虜等人造成的動靜,終於讓一開始始終墜在後麵高坐蓮花台的白蓮聖使坐不住了。
    “哪來的賊配軍壞我大事!”
    白蓮聖使眸光中冷意一閃而過,他體內內力倏然運轉,洶湧而出。
    嘭!
    蓮台底座忽的升騰而起,托著白蓮聖使滴溜溜的朝著正殺的興起的薑破虜等人飛去。
    “是聖使,聖使出手了!”
    有教徒看到空中飛過的蓮台,瞬間歡呼起來。
    原本隱隱瀕臨崩潰的士氣,在這一刻竟奇跡般恢複了過來。
    薑破虜等人的衝勢頓時為之一滯。
    “這是哪一個白蓮老妖?”
    薑破虜抬眼看去,眸光一凝。
    他圍剿過白蓮教,對白蓮教還算比較了解,知道教中撇去教主、聖女、左右護法等高層外,真正活躍在世人麵前的,都是那些聖使。
    這些聖使最弱的都是江湖一流高手,強大一些的都已踏入宗師境界。
    眼前這個看著慈眉善目的白蓮老妖,赫然是個宗師,這讓薑破虜不由凝重起來。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無聲交鋒。
    忽地,白蓮聖使身體毫無征兆地從蓮台上飄起,整個人猶如蒼鷹般朝著地上的薑破虜飛撲了下來。
    他人尚在空中,便已經猛地一甩大袖。
    淩厲的內勁猶如九天銀河傾泄而下,浩浩蕩蕩,奔騰不休。
    轟!
    薑破虜隻覺得麵前好似有驚濤駭浪,朝他當頭席卷而來。
    他不由麵色一沉,手中長槊揮了出去。
    轟隆!
    狂暴的氣勁肆虐開來,刹時飛沙走石,塵煙滾滾,猛烈的勁風吹得四周的流民暴徒們東倒西歪,跌跌撞撞地被甩了出去。
    鎮北突騎也似承受不住這等可怕勁風,一個個奮力控住座下馬匹後,便欲撥馬躲避。
    薑破虜身下的馬兒,蹭蹭蹭的向後倒退出去,直到他順勢收回長槊,朝地上撐了一下後,馬兒才止住了倒退,發出一聲嘶鳴。
    空中的白蓮聖使卻身形一璿,穩穩的翻身落於蓮台上。
    他須發飛揚,衣袖飄飄,麵色紅潤,望之從容而淡定。
    兩人遙遙相對,天地忽為之一靜。
    少頃。
    “二三子,撤!”
    薑破虜高呼一聲,突然撥馬便走。
    其餘騎士也不遲疑,紛紛跟了上去。
    兵法雲,知敵不可敵,可暫避鋒芒也!
    他薑破虜是軍將,不是江湖武夫,不會亂逞匹夫之勇。
    望著薑破虜等人呼嘯而去,蓮台上的白蓮聖使微微鬆了口氣。
    好生厲害的賊配軍,鎮北軍之人果然難纏,一通衝殺竟被他差點鑿穿軍陣……
    罷了,大事要緊,且待以後得空再尋此賊計較也不遲。
    ……
    女狼山上,洛珩、沐卿綰、葉婉兒三人依舊靠著寶塔圍欄,眺望著如畫美景。
    遠端,馳道筆直直通上遊上溪縣。
    馳道一側,有綠水環繞,蜿蜒流淌,幽幽揚揚匯聚向阻隔江南江北的大江中。
    忽地。
    馳道上有數騎如風般席卷而去,目標赫然是林溪縣城。
    “軍騎?”
    洛珩被吸引住目光,眼神一凝。
    先前他看到東邊處傳來的隱約火光,便已意識到恐有大事要發生。
    隻是一時無法確定而已。
    如今東邊突然有軍中騎士突兀出現,讓他愈發確定東邊上溪縣必然出事了。
    “難不成……會是白蓮教?”
    洛珩喃喃自語。
    林溪縣都出現流民了,相距不遠的上溪十有**也會有流民。
    洛珩可不相信隻有林溪的流民中藏有狂熱信徒。
    以白蓮教沒事都喜歡興風作浪的作風來看,他們能放著放著大好時機不管?
    “綰綰,葉姑娘,事有變,咱們先回去。”
    心中想著,洛珩轉過頭朝著身邊的沐卿綰、葉婉兒說道。
    少女微微一怔,旋即點點頭。
    “好。”
    她沒問為什麽,看著也沒見不高興。
    事實上對少女來講,今天洛陪著她頑了這麽久,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知道洛平時很忙的,有很多事情。
    既然洛想要回去,那就回去吧。
    少女下意識地忽略掉洛珩提到的事有變三個字。
    在她眼中,洛在她身邊那就沒事,洛不在那才叫有事呢。
    連少女都沒表現出不情願,就更別說葉婉兒了。
    她可不是什麽不知道分寸的女人,今天出來踏青遊玩,本就是少年為了讓少女高興而已,她又怎會去逾越?
    當即,三人便下了寶塔。
    寺廟中遊人依舊很多,不少喜歡求神拜佛的士紳自不會少了進廟去佛前上一炷香,替佛祖添一些香油錢。
    上香的人一多,難免就出現了攀比。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士紳,誰又比誰差了?
    你捐的香油錢多了,豈不顯得老爺我小氣,不如他人?
    一時間,小小的廟宇內,竟罕見地出現了爭鬥著捐香油錢的一幕。
    直惹的廟裏的廟祝差點笑得嘴都合不攏。
    洛珩三人下了寶塔,回到寺廟時,上香的士紳們正“鬥”得不可開交。
    你出十兩,我便出十五兩。
    你出十五兩,我就出二十兩。
    總之誰也不服誰。
    洛珩看得無語至極,心道,東邊上溪若真是白蓮教災變,怕是眨眼就能席卷到林溪縣,到時候你們這群暴民眼中的肥羊,指不定就是人家案板上的待宰羔羊。
    你們居然還有閑情擱這鬥富?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是黔首還真永遠不知道黔首們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麽來。
    都別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