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眼裏看著被撕壞的裙子，嘴裏念叨著，回味卻是壓不住的嘴角。
    屋內一片狼藉，徐清宇也是翻找了一下才將自己的衣服找全，看看時間，早上六點半，看看床上的人，陷入沉睡的雨打芭蕉落葉。
    洗澡，穿衣服，呂靜顏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別人送了我兩張煙酒行的購物卡，我抽的煙都是國外代購牌子，你拿去換煙，不然浪費了。”
    卡昨晚就提前拿出來了，放在了桌上。
    “不合適吧？”徐清宇不抗拒卡，而是不想讓別人誤會。
    “死渣男想的還挺多，放心去取吧。”呂靜顏哼了一聲，裹緊被子，顯然並不打算現在就起床。
    徐清宇上前‘早安’，呂靜顏微微側頭，讓其親了一下臉頰。再美的美女，清晨醒來也是有口氣的，可不想破壞形象。
    一張購物卡標注著五千的額度，這個價格送的人知道送的是誰，如果呂靜顏的身份不合適，顯然不適合一個男人去領取。
    什麽身份不合適？有家。
    在外玩，不問任何不該問的問題，卻也不想沾染任何不該沾染的麻煩。
    走出賓館，打車回家，翻看手機發現了酒吧老板章旭發過來的八千塊錢和一條信息：“演出費用、花環花束酒水的分成，不用擔心常誠他們，少不了他們的。”
    不提一首歌多少錢了，章旭當然關注著【你的宇】賬號，一晚上漲粉三十萬，兩個視頻點讚都分別破五十萬，播放量接近五百萬。
    人家能來玩，那就是人情往份的關係了，昨晚送花的錢章旭一分沒要，去除成本，全都分給了徐清宇和常誠等人，區別是徐清宇一人獨占一半，常誠樂隊四個人，占剩下的一半。
    徐清宇心安理得點擊收取，回複一句：“謝謝章總。”
    對方沒回複，顯然還沒起床。
    到家父母都起床了，看到兒子回來，也沒多問，這個年紀了，如果常年真的夜夜歸宿，反倒讓他們擔憂。至於別的，也不是二十啷當歲，父母還得告訴他注意安全。
    徐清宇那個過堂房間，沒條件放置衣櫃，甚至擺個五鬥櫥都會讓過道變得擁擠。多年來，他的衣服包括內衣和襪子，都放在父母房間大衣櫃的一個區域。
    跟父母生活在一起長大的年輕人，對於換掉的衣服直接扔到洗衣機上的髒衣簍裏，一點遲疑都不會有，哪怕是四角褲，從小到大母親都給洗習慣了，也就是曾經‘成人’那時候有幾次，是徐清宇偷偷自己在洗麵池內洗褲衩。
    從內到外換個遍，也不吃飯：“爸媽，我先走了，豬蹄和醬牛肉你們吃，不用給我留，吃不了帶著當中午飯。”
    “你不吃早飯啊。”馬茹都給兒子盛粥了。
    “不吃了，有事，媽，我給你轉了兩千塊錢，你閑了去幫我買點內衣襪子，買好的，你和我爸也一樣，記得，買好的。”
    這樣的話，母親能執行多少，徐清宇不知道，但囑咐是肯定囑咐的，這樣十幾塊二十幾塊一條的區域，可能越過去，到三四十塊錢一條的區域。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家之後，馬茹到洗手間，看著兒子換下來的衣服，都不用往鼻子前湊，就能聞到女人香水味，衣領還有女人口紅印記。
    轉回身到屋裏折疊桌旁坐下：“中午咱倆去買，是得買點好的。”
    徐平嗯了一聲，放下手機，低頭吃飯，就在剛剛，他收到了兒子發過來的二百塊錢紅包：“爸，留著買煙抽。”
    開著施雨的甲殼蟲，看看時間七點，發了一條信息給對方：“你正常上班，我在你家地下車庫等你。”
    很快，施雨信息回複：“嗯。”
    “媽，我不吃了，先走了。”
    “不是說跟我一起走嗎？”
    “不了，我先去。”
    沒時間看慢音，施雨在路上到是念叨了幾句，她也在關注【你的宇】，看著那些評論裏‘舔屏’的女生，莫名情緒使然，一大早接到徐清宇的信息，莫名心情愉悅。
    以她的閱曆和心性，斷然是說不出酸酸的話語，一夜漲粉絲三十萬，可以說這波熱門福利接住了，擁有了吃網絡這碗飯的機會。
    她不喜，卻也不厭，更找不出對方放棄這條路的任何一個理由，別說現在彼此的關係，就算真的長足發展，也找不到任何一條讓對方放棄的理由。
    “好多人喜歡你遊泳的視頻。”
    “那我多發一些跑步運動健康生活的視頻。”
    一句話，讓施雨的好心情延續一整天，這個男人提供給她的情緒價值，恰到好處的準確。
    送施雨到醫院，徐清宇又適時的提供了對方不會說出口卻心理期待的情緒價值。
    “晚上跑步啊，沿河路夜跑。”
    “錄視頻嗎？”
    “不，我還有兩條夜跑的視頻，夠用，要錄也找黃鶴給我錄，他專門弄了一輛小踏板摩托。”
    “嗯，我今天晚點，下班給你打電話，請你吃壽司。要不車子你開著，我白天也不用。”
    夜跑是越會，跟工作無關。
    “我買了輛捷達，還是那車開著帶勁，你這車女孩開的。”
    ………………
    “牛掰啊，徐清宇，成網紅了。”
    “徐經理，現在刷短視頻，都是你。”
    不止到辦事處，到賣場到誰家的手機店，全都是這一套，就算是不知道不了解的，隨便打開一個短視頻軟件，就算沒能刷到，稍微搜索一下也能看得到。
    視頻火了，搬運工一大批，在別的短視頻軟件同城信息裏，一大片都是昨晚kiss酒吧的演出視頻。別的日語歌曲你演唱，可能有不少噴子罵你，但這動漫歌曲，容忍度很高，比起什麽國民級別的電影電視劇OST，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帥，台風炸裂，歌曲有音響和現場環境的‘配合’，唱的好不好氣氛最重要，兩個視頻後一個更火，概因那裏麵有好多的客人配合，使得視頻那種傳遞情緒的渲染力更強。
    紅花當需綠葉。
    觀眾的情緒反應，就是最佳綠葉，讓好些人都升起要不我也去現場看一看的念頭，要想聽要想看，那在短視頻裏看就好了，我去現場就是為了想要看看有沒有那些觀眾一樣的情緒，當成一次打假也好。
    “不不不，就是瞎胡鬧。”
    “沒有，就是去玩，不是在那工作。”
    徐清宇客套的謙虛了一番，除了一些眼睛看他放光的女生之外，剩下人很快就從這份熱鬧中出來，該幹什麽幹什麽，網不網紅的跟我們也沒什麽關係，也不給我們一分錢，生活工作還是要繼續。
    做不起來什麽都不說了，真若是做起來，充其量以後多個談資。
    也有一些年輕人，心思活泛的，沉思著，有些唏噓，這位的視頻似乎沒有什麽帶團隊和‘徒弟’的能力，不像是有一些視頻博主，稍微紅一些，身邊能夠帶團隊一起參與視頻的拍攝和直播，給你傾斜一些粉絲資源，帶幾個徒弟出來，咱也能蹭個網絡紅人的身份。
    也真的有人張口，詢問徐經理需不需要幫著拍視頻的，徐清宇表示有自己一個發小，專門幫自己拍視頻。
    千萬個人瞧不上網紅賽道。億萬個人想要成為網紅。
    但凡是能夠想得到的路，如今都有視頻博主在走，音樂剪輯，影視剪輯，探店、釣魚、修車、鄉村生活……
    隻要有觀眾，不超過三天，該類型的視頻，你在網絡上即可見到成百上千。
    現實生活中，確實繃著，似乎對成為網紅這件事，不屑一顧，盡量無視，覺得那非長久之計。這要是你唱歌或是拍戲，成為小有名氣的藝人，身邊親朋生活交際圈子瞬間炸裂，而成為網絡紅人視頻博主，動靜還小一點，還沒到賺錢這件事讓所有人放棄所謂的‘我高端’，瘋狂擁擠到你的身邊。
    徐清宇照例工作，並非心態平和，這份工作的輕鬆，讓他可以繼續工作。
    給黃鶴回了信息，讓他醒了告訴自己一聲，臨近中午雙方通視頻，黃鶴又是給他一頓埋汰，一頓瘋狂語言輸出，說他是不當人子，說他有異性沒朋友，說他……
    “我準備把你聯係方式掛到賬號裏，我看到好幾十條的商務合作邀約。”
    “你痛快給我滾犢子，用不用我爆料一下你第一次洗浴上三樓是什麽樣子？老子沒時間給你處理這些事。困了，補覺，沒事少打擾我。”
    “明早錄晨跑啊。”
    “我X你仙人板板，睡覺去，起床了通宵打遊戲，等你早上消息。”
    “好兄弟……”
    “一被子，我等你。”黃鶴一轉鏡頭，手指著自己的床鋪。
    “你不配。”
    雙方幾乎是很有默契的同時掛斷視頻。
    大學群裏很安靜，源自於長時間的寂靜和對徐清宇改變的不了解。寢室群裏很熱鬧，老大黃雲晟、一米六一米七王紫俊、細狗嚴輝，那叫一個群魔亂舞，徐清宇回一條信息，他們能炸出十幾條。
    高中群很熱鬧，老家在一起，工作天南海北，跟大學反著來，某種家鄉是根的關係，又或者是當初更為純真的情感，多年不見的期待值，使得群裏談起徐清宇，熱度很高。
    女生們如今也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曾經一個個害羞的小綿羊，如今那叫一個虎狼之詞頻出，有一個賀燦燦開頭，紛紛入場，聊起了徐清宇的身材，很快讓諸多的男同學敗退。
    賀燦燦發了一張徐清宇在奉天練習遊泳的近距離全身照片，一張半身圖，頓時群裏徹底成為女生們的下午茶聊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