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一個醫生女朋友，挺好的。
    她總是需要值夜班。
    施雨更好，她不上夜班，也不會很黏人。
    “你覺得，該不該去學習一下？”
    黃鶴家中，主人坐在電腦前，吃雞遊戲。
    徐清宇靠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叼著煙拿著遙控器，在電視上找尋著《改造夢想家》的節目。
    談及呂靜顏的提議，黃鶴專注在遊戲裏，隨耳一聽，隨口一說：“我不知道你啊，我是沒興趣，遭那罪呢，跑到別人劃定的圈裏生活，給我多錢我不稀罕，沒自由，毋寧死。”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徐清宇也認可，讓他多想的唯一原因是家庭。
    黃鶴的父母退休金高，生活條件好，還有一個嫁入小豪門的妹妹，對未來沒有擔憂。
    自己家？
    呃，其實也沒那麽差，父母雖說都遭遇到了時代洪流的侵襲，好在社保醫保一直都在繳納，母親明年就開支，父親也沒兩年，加起來也有近五千的退休金。
    自己是獨生子，似乎也沒有什麽可發愁的，比黃鶴差的就是自己沒有繳納社保醫保，沒有如他那樣提前規劃未來。
    草。
    那還慌der，身體癱軟，更舒服靠躺姿勢，徐清宇一下子想明白了，我這不是‘強說愁’嗎？誠然可能有更好的選擇，可那如果是讓我違心和不舒服，那我還糾結冒險。
    統子爺。
    統子爹。
    靠你了，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網絡這條路走不通，那我就開個小店，修修電腦，寫寫字，實在不行教孩子畫畫，教孩子彈吉他。
    我又不是不拍短視頻了，又不是不走網紅這條路了，我隻是放棄了係統化的產業鏈，按照我自己的方式來玩，不去遵守所謂的規則。
    “草，你就這水平啊，就知道扶扶扶，這一會兒扶幾次了，菜鳥，不行我來。”看著黃鶴電腦屏幕，徐清宇突然大喊大叫。
    “你給我滾犢子，就你那菜樣，落地成盒都高看你，狗宇，記得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連敵人在哪都沒看到？”
    “草。”
    麵對黑曆史，徐清宇除了一句國粹，隻能偃旗息鼓，屬實如此，完全遊戲裏沒有方向感的選手。
    感覺自己這段時間有點陷入糾結了，明明更好了，都品嚐了呂靜顏、薑瑜這樣的美色，還有了施雨這樣普通小老百姓眼中完美的女朋友，還有何求。
    指著電視：“看到沒，這個郎言，原先我們四中了，跟我一屆，我們那屆榜一大哥，現在魔都，大設計師了。”
    黃鶴抬了下眼皮都算輸，直接回複：“跟你有毛關係。”
    無語，徐清宇服了，這位絕對是反矯情達人，他的人生裏，就沒有被別人的人生搞得心態失衡的可能。
    敲門聲響起，外賣到。
    徐清宇沙發上盤腿一坐，涼啤酒搭配麻辣鴨頭和一堆熱鹵，屋內小空調吹著，七十五寸大電視看著，關鍵是吃完特麽的不用自己收拾，抬腿就走。
    黃鶴一把遊戲結束，退出，過來喝啤酒，也看了看電視，這類節目他是不感興趣，沒有任何共識。
    我住的差不差，需不需要改造，跟別人有毛關係。
    “你說咱麻城哪裏有那種舊倉庫，或是小一點的廠房？”徐清宇也是突發奇想。
    “幹啥？”黃鶴吃的滿手油，塑料手套這樣的工具從來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吃的就是這滿手流油的感覺。
    “沒啥。”徐清宇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想出去住，轉瞬即被自己否定，有些想當然了。
    幾罐冰啤酒，舒坦了，兩人還沒有髒到無視一切，黃鶴有辦法，兩個大的黑色垃圾塑料袋，套在一起，吃完的垃圾一起扔進去，剩下一點也不留著，全扔。
    迅速收拾完，垃圾袋放在門口，一袋幹魷魚絲，一盤花生米，進入到慢喝打發漫漫長夜模式。
    兩個人，誰也沒提到KISS酒吧再去喝點兒，擁有了哪怕一絲絲工作的屬性，再也不配成為真正夜晚休息喝酒的‘搭子’。
    喝酒就是喝酒。
    十一點多，沒有留在黃鶴家對付一宿，兩家走路不到十分鍾，徐清宇還是喜歡家裏自己的小床。
    小縣城，這個時間點，即便是最熱鬧的街區也安靜了下來，零星路過一些燒烤店，那算是最熱鬧的地方，勾肩搭背光著膀子紅著臉喝酒，
    盡量輕一些的開門，進屋，到自己房間脫衣服，隻著四角褲進入衛生間，衝個澡，到放置在進門小暗廳的冰箱裏，拿了一瓶百歲山，回到自己屋裏，舒舒服服躺下來。
    毛毯雖舊，卻是自己蓋了好幾年的，貼和肌膚，洗的次數多了，有些發硬。
    跟施雨信息停留在十點左右，她在病房轉了一圈，眼科晚上急診比較少，病區突發狀況也不多，她二線，平均下來夜班晚上被打擾起來的次數，並不多。
    之前也是自己主動要多排一些，近兩天跟主任聊過了，正常排即可。
    知道徐清宇在和朋友喝酒，十點左右，她停止了繼續聊天，以病房轉一圈後休息為由，給了彼此一個談戀愛初期恰到好處的分寸感。
    熱鬧了幾天的高中同學群，安靜了。
    跑去黑省找寢室細狗嚴輝玩的王紫俊，也結束了離職後的旅遊模式，返回老家，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再研究以後。
    薑瑜隻給他主動發過一條信息：“我去羊城了。”
    距離東北，更遠了，掩耳盜鈴也非一無是處，於她而言，安全距離更遠了。
    每天晚上或是九成九的人，晚上上床睡覺時候，打開手機，先看微信群信息，再看朋友圈。
    幾分鍾後，開啟智能手機的掌上移動終端功能，看小說，看影視劇，刷短視頻，聽小說。
    很多天了，今天晚上才是徐清宇過往的常規模式，不想學習，不想深入挖掘係統得到的天賦和能力。
    今晚隻想做一個普通人，找一部沒有看完的小說，關燈，烏漆嘛黑，也不在乎對眼睛的損傷，靠躺下來，手指劃過屏幕，在安靜的環境下看小說。
    ………………
    車子行駛在奉天的道路上，大城市的交通擁堵，遠沒有在麻城開車順滑。
    熟悉的地點，門衛房間內走出的熟悉的人。
    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賀燦燦看了一眼徐清宇，忍不住的哼笑：“我說哥們，你還真是夠複古的。”
    此時門衛已經按開了電動大門的按鈕，徐清宇啟動車子開進去，麵對來自賀燦燦的調侃，撇撇嘴：“你懂個der啊，經典的才是好的。”
    賀燦燦掛不住的笑容連連點頭：“是是是，你這車霸道極了。”
    寬敞的停車場，徐清宇一個帥氣的刹車甩尾一把舵穩穩倒入停車位，輪胎跟地麵的摩擦，發出比發動機嗡鳴還要大的聲音。
    進入的是內部路，賀燦燦也沒有係安全帶，這一下，甩的她差點撞在車門上。
    “你大爺，徐清宇。”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車子舒適度有點差，咱這畢竟是老款了，差點意思，多擔待。”
    賀燦燦白了他一眼，待到他停好車子，步入正題：“每天下午一點，到晚上十點，中間吃飯休息一個半小時，訓練強度很大，你確定沒問題？”
    徐清宇抻了個懶腰：“找我來，不就是幹這個活兒的，鯰魚，外加累不死的小強，外加一點小錢使勁折騰。”
    賀燦燦：“我盡量幫你申請一些交通費。”
    徐清宇抬手輕輕彈了她一個腦崩：“傻丫頭，開玩笑聽不出來？一天一千塊，上哪找這個好活，供吃供住，我都恨不得給你們當一輩子的陪練。”
    省青年隊，集訓。
    賀燦燦是這一次集訓隊女隊的主管教練之一，也是她跟上麵建議，找一個業餘的鯰魚陪練，三十多歲，業餘選手，沒參加過任何一場比賽，陪練男女所有項目。
    最後一條，是打動上麵的最重要條件。
    批出來一天一千塊錢的費用不難，徐清宇一來，需要做的是告訴別人，我物超所值。
    沒有事先溝通，但賀燦燦安排的這個時間表，已然是徐清宇斷然不會拒絕的條件。
    自己有車了，五十公裏左右的距離，通勤是沒問題的，就算偶爾有時候累了，晚上不樂意動了，這裏給安排了一間房。第二天一大早趕回麻城，也不耽誤他上班，一上午工作，下午直接偷懶，有什麽事老魏盯著點，跟主任也打了招呼，實在頂不住了有省公司的人下來查崗，給一個請假事由。
    上午不忙的時候，抽時間去老魏那裏幹私活，簡單安排好，一天一千塊，徐清宇覺得挺劃算的，對比最初看到慢音後台私信裏幾千幾萬的那種承諾，這樣他更踏實。
    “確定了我可以拍視頻是吧？”
    賀燦燦點頭：“但要我這邊看一下，你不能拍到集訓相關的內容，也不能拍攝你跟集訓隊員同池練習。”
    “就是你們這類有專業泳道，我偶爾拍幾條，你有時間，你幫我拍。”
    都談妥了，下車，拿行李安排房間，賀燦燦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也沒發燒啊。”
    “什麽意思？”
    “慢音我看你都七十萬粉絲了，視頻發的頻率還不高，也不直播，視頻裏也沒有廣告，也不掛小黃車，跑出來賺我這一天一千塊錢，不是發燒是什麽？”
    徐清宇扒拉開她的手：“滾犢子，先說好了啊，我這期間可能會有一天有事，具體哪一天我說不好，到時候得允許我請假。”
    期末考試呢，咱是好學生，目標衝擊年級第一的好學生，怎麽可能錯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