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能人道絕嗣皇帝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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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太監受不住折磨,沒撐過半月人就沒了。
    得意時的作惡多端,終是斷了自己的最後一條生路。
    要是沒有方總管從中斡旋,許多事情,光靠著她自己,還真是不太好辦呢。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一樣,德妃呆愣在原地,“你們……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要殺我!”
    反應過來後,德妃情緒激動的想要往外衝,但被牢門阻礙著,至多也隻能伸出一隻手來,就連林淳歡的衣角都碰不到,“林淳歡,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假傳太後口諭!”
    秦氏一族,出了四代皇後,兩位太後,無論如何,太後也不會允許德妃以罪妃的身份被處死。
    恢複位分,下旨毒殺,已經是太後給自己的親侄女最後的體麵。
    林淳歡抿著唇笑,拿出了太後親自遞給她的毒藥,“這毒藥,見效很快,見血封喉,死的時候不會有一點感覺,太後還是十分心疼娘娘的。”
    然而沒等到德妃開口,林淳歡手一鬆,整瓶毒藥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方總管,本宮聽聞刑部新出了一種新鮮玩意兒,叫什麽騎木馬的,是嗎?”
    聽到騎木馬三個字,德妃臉色驟變,顯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林淳歡!你要殺便殺,竟然敢用這種醃臢東西折辱本宮,你就不怕被太後知道嗎!”
    然而根本沒有人理會她的咆哮。
    方總管笑嗬嗬的上前,“回賢妃娘娘的話,是有這麽個玩意兒,奴才已經讓人備好了。”
    直到看到那刑具出現在麵前,德妃才真正知道害怕。
    腿軟得連站都站不住。
    這就害怕了嗎?
    有那麽一瞬間,林淳歡甚至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她從來都不是什麽聖母,這刑具,比起當初德妃專門送給長寧,用來對付她的,簡直不足十分之一。
    現在她隻是將當初德妃送她的東西,還回去罷了。
    “賤人你別得意!要不是常嬤嬤剛好被烏貴妃的人撞見,憑你也敢這樣對我!”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麽巧合。”思緒被德妃的吵鬧聲喚回,林淳歡淡淡抬眸,“你當初選擇和貴妃合作,不就是存了若是事發,便將一切推到貴妃身上的心思嗎?”
    “貴妃既然能與你合作,為何不能與我合作?”
    “對了,還有你身邊的那個丫頭,德妃娘娘怕是還不知道吧,她曾與宮中侍衛生了個孩子,母愛當真偉大。”
    “我隻不過保了那孩子的前程,她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德妃的身子徹底僵住了。
    頓時明白整件事情,不是因為她倒黴,這徹徹底底就是專門為她設的一個局!
    沒了多話的心思,林淳歡抬起手扇了扇,“這天牢裏的味道實在不大好,後麵的事情,就麻煩方總管了。”
    抬步走出天牢,一開始還能聽到德妃崩潰的怒罵聲,隨後便隻剩下了無盡的哀嚎。
    從始至終,林淳歡的臉色都沒變過。
    隻覺得秋高氣爽,就算是在偏僻的天牢,風景也甚好。
    “娘娘,人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方總管才從天牢中走出來,林淳歡看了一眼他淨手的帕子,上麵鮮豔的血還未幹涸。
    這才動了動僵硬的腳踝,放聲高喊,“德妃娘娘,薨。”
    晉王府。
    江河半跪在地上,用上好的雲霧錦製成的帕子,細細擦幹了手中捧著的腳,臉上盡是討好的笑,“這雲霧錦輕和柔軟,定不會讓郡主覺得難受。”
    “算你辦事妥帖。”
    長寧郡主輕睨著眉眼。
    伸出腳,直接鉤上了江河的下巴,“讓郡馬親自給本郡主洗腳,郡馬不會覺得委屈吧?”
    “怎麽會。”
    江河強扯出了一抹笑來,小心翼翼的將那雙腳從自己的臉上拿開,“郡主身子還未完全恢複,可千萬不要著涼了。”
    說話,便將長寧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然而還不等長寧有下一步動作,他便主動在額頭留下一吻,“乖,太醫交代了,至少也得休養三個月才成。”
    “兄長剛才遣人來喚我過去,你先睡,別熬壞了身子。”
    聞言,長寧雖然不高興,可在這晉王府裏,凡是都要以她哥哥的話為先,即便她是郡主也不能違背。
    隻能泄氣的點了點頭,“那好吧,你早去早回,若是讓本郡主發現你在外頭……”
    “郡主說的這是什麽話,從迎娶郡主的那日起,江河的心裏眼裏,便隻有你一人了。”深情繾綣的眼神。
    參雜著的隻有愛意與安撫,極大的取悅了長寧,“郡主不信我嗎?”
    “知道啦知道啦!”
    臉上飛起紅霞,長寧這才收起眼底的懷疑,露出幾分嬌羞來。
    然而在江河走出那間屋子時。
    眼裏哪裏有什麽愛意,剩下的,全是無盡的冰冷!
    “江兄!這女人幾次三番的折辱你,你就這樣忍了嗎!”
    說話的,是江河身邊的謀士,能當上金科探花,江河自然不會真的是個草包,甚至還幫著晉王,扳倒了同樣有過繼可能的齊王。
    因此得了晉王的重視。
    他的身邊,自然也有追隨者。
    這些謀士,早就看不慣長寧郡主的跋扈囂張,而江河,又何曾願意受到這樣的折辱。
    一開始還好,長寧隻是脾氣大了些,可隨著成婚的日子長了,不僅動不動就讓他罰跪,甚至當著外人的麵也動輒打罵。
    如同今日這樣,洗個腳,伺候人,已經算是尋常了。
    “她是郡主,除了忍還能如何?”江河語氣還算平靜,拍了拍謀士的肩頭,“你先將東西拿去給王爺,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出門後,江河也沒有去哪兒,找了個無人的橋頭自己喝悶酒罷了。
    現在也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稍稍緩解一下他心底的鬱結。
    要是繼續待在王府裏,他甚至覺得自己即將窒息了!
    半醉半醒間,一記充滿了愛戀與不甘的眼神撞進心裏,江河的呼吸逐漸急促,歡兒,那明明是他的歡兒!
    有了長寧郡主做對比。
    往日裏林淳歡的種種好,一下在他的腦海中變得格外清晰。
    江河根本不相信林淳歡是自願進宮!
    她一定是被脅迫的,歡兒的心裏一定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