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話？！哪裏有結婚女方家出錢的道理？”
    陳菊香一下子跳了起來，她才失去300元巨款，心已經痛到無法呼吸，還想著展紅顏嫁給李建，要點彩禮，減少一些損失。
    “李家大姐呀，你們北方不知道我們南方的習俗，我們這兒都是男方給女方家錢的。李建呢，要養兩個孩子，我知道他困難，但他是死了媳婦還帶了兩孩子的鰥夫，我家紅顏可是沒結過婚的黃花閨女，她是嫁過去當後媽的，怎麽著也是李建配上我家紅顏，你們多給點彩禮也是應該的吧。”
    展新月和盛圖南不在，陳菊香膽子大了，話也多了起來，她圍著柳如煙轉了個圈，用打量商品的目光將人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
    “我說李家大姐，你年紀不小了，不過長相也算拿得出手，不如我給你說個媒，找個人結婚，順便要點彩禮給你弟弟結婚。”
    “我姓柳，跟娘姓的。叫如煙，你別叫李家大姐。我又不老。”柳如煙今年三十有二，雖說保養得不錯，但到底是上了年紀，最恨別人叫她大姐。
    陳菊香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好好，柳如煙同誌，我剛才說的你覺得怎麽樣？你一個大姑姐一直住在弟弟家也不像個樣吧。早點嫁人吧。”
    不等柳如煙反駁，李建坐不住了，大聲道：“我會一直養她。”
    兩個孩子也抱著柳如煙的小腿，要抱抱。生怕柳如煙真的要嫁人。
    柳如煙身子弱，抱起小的李慎行，另外一隻手牽著李謹言，表情得意：“這倆孩子生下來就是我帶著，跟我親。”
    “紅顏妹妹呀，你如果真的想要嫁給小建，就拿出誠意來，我們得去上工了，你們商量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輕蔑一笑，把小兒子放在李建懷裏，牽著李謹言瀟灑地走了。
    幾人一走，陳菊香就揪住了展紅顏的耳朵：“你個賤丫頭，一副不值錢硬要嫁給李建的樣子，現在好了，讓人拿捏了吧。家裏哪裏還有錢給你？”
    陳菊香頭發淩亂，氣急敗壞，像一隻鬥敗的老母雞，隻能將怒火發泄到小雞仔的身上。
    “媽，媽，您別打了，您給我50，我發誓，李建一定會發大財，我到時候給你買最好的衣服，買最大的房子。”展紅顏蹲下身，躲避陳菊香的手。
    “家裏一起就隻有75塊了，你和你爸說，別找我。”這招屢試不爽，陳菊香鬆動了，但家裏最後的幾十塊，她真不敢做主了，要等展愛國回來再商量。
    和這邊的雞飛狗跳不同，展新月坐在盛圖南的車上相對無言。
    先前，盛圖南追上展新月的腳步，愣頭愣腦地就向她求了婚，甚至還眼疾手快地從小路邊采了一大捧野薔薇，塞進展新月懷裏。
    這時候，社員們陸陸續續地從大隊部領了農具出來，看到他們都是善意地笑笑。比起偷奸耍滑的展紅顏，大家對展新月的觀感要好很多。
    路上人多，展新月想要拒絕的話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正好盛圖南開了車回來，兩人便上了車。
    盛圖南將車開到半山腰，這裏安靜，隻有鳥語和蜜蜂采蜜的聲音。
    良久，展新月終於開口：“盛團長，我有病，不能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