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展愛國不可置信，崩潰至極。
    “到底是你還是你媽？不會你們兩個都被那個老畜牲給？”
    “隻有我。”展紅顏壓低聲音，把陳菊香的衣服掀開。
    “爸，媽的皮膚容易留疤，而且十天半個月不會消除，你看看，這上麵隻有你打她的傷，根本就沒有黃建華啃過的痕跡。”
    陳菊香這幾天也是被打怕了，趕緊道：“老展呀，真的不是我呀。那會兒，大隊的人都在，為了女兒的名聲，我隻能替她背了這口鍋呀。”
    展愛國氣得又想吐血，比起妻子被糟蹋，他更不能接受女兒失了身。
    “你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我怎麽找人要300元彩禮。別說300了，現在隻怕是100元也不值了。”
    被戴綠帽是麵子問題，沒有彩禮關乎他兒子能不能吃得好，展愛國心疼小兒子，為了兒子，他可以不要麵子。
    現在好了，麵子和彩禮都沒了！
    “爸，我已經這樣了，肯定不能嫁城裏去，他們城裏人鬼精鬼精的，如果發現我被糟蹋了，以後會把彩禮錢要回去的，而且還會打擊報複咱家。”
    展紅顏嚇唬她爸。
    “如果嫁給李建，都是一個大隊的，他還是外地剛來的，就算被發現了，他也不敢把咱們怎樣。”
    “而且，我們家和李家隔得不遠，有媽幫忙，我有把握讓他以為我還是大閨女。”
    展紅顏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嫁到城裏，陳菊香當天就得回來，根本沒辦法幫展紅顏。
    展愛國表情鬆動了一下，展紅顏立刻抓住機會，開始畫大餅：“爸，你就讓我嫁給李建吧，我保證，三年以後，李建就能有錢，到時候給你1000塊！”
    三年之後就是1980年，那會兒已經改革開放一年，根據上輩子的記憶，李建那會兒已經是萬元戶了。
    “唉，老子養了你十八年，怎麽就養了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賤丫頭？！”展愛國五官扭曲，他跺了跺腳，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用，隻好妥協地點了點頭。
    70年代，女人最好的嫁妝就是貞潔，他女兒沒有這個了，展愛國哪裏還有臉要彩禮？
    展紅顏不覺得羞愧，見老爹點頭，高興地道：“爸，那你把20元給我，我去給李建，順便和他通通氣，18號結婚。”
    “今天13號了，隻剩五天時間，我和他先說好，再讓他過來走個過場提親。”
    展愛國舍不得錢，他的錢都要留給小兒子，但眼下得快點把失貞的展紅顏弄出去，展愛國隻得拿出10元給展紅顏。
    “就這麽多了，不管怎樣，你好歹沒結過婚，他李建一個帶兩拖油瓶的鰥夫，也沒資格挑你，你拿10塊給他就已經很好了。”
    展紅顏低頭算了算，她現在手裏有25塊5，展愛國給10元才35塊5，和50差距有點大。
    “爸，你再再多給我5塊吧。”展紅顏用力拿過展愛國手裏的十元，迅速放進兜裏，然後伸出手繼續要。
    展愛國說什麽也不給了，“就這麽點，如果他不要，不和你結婚，我就把你嫁給隔壁大隊的老光棍，他肯定不會嫌棄你。”
    展紅顏沒辦法了，拿著35塊5跑去找李建。
    她現在一心隻想當闊太，對李建那是百般討好，之前想到和李建生米煮成熟飯，展紅顏又怕李建覺得她太不矜持，決定作罷。
    現在有了錢，也不必棋走險招，展紅顏把李建從家裏叫出來，找了個僻靜的地兒，把全部家當塞給他。
    “李大哥，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了。這裏有35塊5毛，離50元隻差14塊5毛了，你看能不能先結婚，等我嫁給你後，肯定會好好幹活兒，掙工分把錢補給你。”
    如果是展新月，能給李建35塊5，他肯定高興壞了，早就歡天喜地把人娶回了家。
    可現在是展紅顏，李建嫌棄地看著倒貼到一點都不值錢的女人，冷道:“還差14塊5，這也差太多了。”
    “這樣，你再湊8塊錢，我就娶你，怎麽樣？”李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手卻緊緊握住到手的35塊5，生怕展紅顏反悔要走。
    展紅顏眼珠子轉了轉，點頭道:“一言為定，我拿到錢，你就得娶我，我們這個月18號就結婚。”
    “嗯。”李建點頭，他也想展紅顏早點進門，讓她把家務活兒都幹了，還能幫著帶孩子，減輕柳如煙的負擔。
    展紅顏見李建點頭，心裏吃下定心丸，勝券在握地跑了。
    她現在好想對著天空大聲地呼喚:錢錢，我來啦！我要當富太了。
    富太的誘惑太大，為了達到目的，展紅顏去找了上輩子的情人之一，知青方家明。
    現在已是傍晚，散步的人陸陸續續地回家，知青點現在隻有三男兩女，其中兩個女知青去湖邊洗衣服，一個男知青跑步，隻剩方家明，和一個躲在房裏看小h書的男知青。
    展紅顏把方家明約出來，單刀直入地說:“方知青，我知道你和屈寡婦的交易。”
    “她和你睡，你給她錢和票。”這還是上輩子，方家明自個說的。
    方家明來長虹大隊已經兩三年，眼看著其他知青回了城，他沒門路，覺得前途渺茫，焦慮無處發泄，便用每次1元，或者一兩糖票的代價，找到了風韻猶存的屈寡婦。
    “你想要什麽？”方家明眼睛微眯，他以為展紅顏是來威脅他的。
    “我要10塊錢。”展紅顏伸出一雙手，她計劃給李建8元，剩下兩元給兩個孩子買糖果。
    “憑什麽？”方家明不悅，“凡事講究證據，你又沒抓奸在床，就算你要告發，我也不會承認。”
    展紅顏忙道:“我陪你睡，實話說了吧，我差十元，等著急用，我給你睡，你給我錢。”
    上輩子，展紅顏和方家明好過，隻道男人技術不錯，她食髓知味，趁著現在沒結婚，想要再續前緣，還能拿錢，正好解燃眉之急。
    方家明眯著眼打量著展紅顏，癡笑:“要腰沒腰，要屁股沒屁股，也就胸前四兩肉還有點看頭，就這，還想賣10塊？”
    “走吧，不值得。”方家明擺手。
    展紅顏急得跺腳，剛想開口說隻要八塊，就聽到一個猥瑣的聲音傳來。
    “展同誌，我們一人給你3塊，行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