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歐陽芳菲的名字，展新月和盛圖南臉色都變了變。
    “新月，圖南，你們不會覺的爸爸背後說晚輩的壞話不好吧？”歐陽傑不知道原因，以為是他們看不慣一個長輩在背後蛐蛐小輩。
    展新月和盛圖南齊齊搖頭。
    歐陽傑繼續道：“我隻是想提醒你們，以後見麵了最好不要和她多來往。千萬不要單獨和她在一起。”
    “歐陽芳菲太愛玩兒了。你們別被她帶壞了。”
    展新月已經認親，以後和爺爺大伯一家肯定是要見麵的。
    “好。”展新月點頭應道。又想起盛圖南說的，上輩子歐陽傑出了車禍，剛想提醒他，就見歐陽傑蹙著眉頭道，
    “還有一點，我老覺得我這侄女處處透著古怪。”
    陳龍在邊上當捧哏：“怎麽說？”
    “芳菲八歲的時候，媽媽和外公一家人就死絕了，她繼承了所有遺產。現在我大哥也病了，醫生說治不好了，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兒了。他的遺產肯定也都會給歐陽芳菲。”
    歐陽傑一雙美目流轉，思考了一會兒驚道：“如果不是國家邀請我回來，我就不會遇到東方曉晴，沒有遇到她，就不會知道新月的存在。那麽，歐陽家的小輩中就隻有歐陽芳菲一個孩子。我爸知道我的情況，不指望我結婚生子了，我大哥現在又躺在醫院，更不可能再生一個孩子了。我爸說了，隻要歐陽芳菲生的孩子中有一個姓歐陽，他就會把歐陽家的傳家寶給那個孩子，以後歐陽家的所有產業也都會給歐陽芳菲和她孩子繼承。”
    “香江沒有計劃生育吧？為什麽大伯隻有一個女兒呢？”展新月有些不解地問道。
    而且歐陽全家是在1957年就去了香江，那個時候香江還沒有實行一夫一妻製度。像歐陽家這樣有財力的家族應該會給大兒子多娶幾房延續香火的。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之處了。”歐陽傑開始回憶，“大嫂家很有錢，大哥和他結婚後老老實實和大嫂過日子，不敢沾花惹草。”
    “後來大嫂病逝，大哥馬上娶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回來。可隻有一個人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可惜，孩子三歲的時候，溺死在了花園的池塘裏。”
    歐陽傑問：“你們覺得奇怪不，這些人死了，歐陽芳菲是最大受益者！”
    “太多巧合重疊，那就不是巧合了。爸，您是不是懷疑歐陽芳菲有問題？”展新月問。
    “嗯，可是大嫂死的時候，她才八歲呀。”歐陽傑點頭又搖頭。他無法想象一個八歲的女孩會向自己的母親下毒手！
    “爸，我沒見過歐陽芳菲，不好妄自判斷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有一點，有些人天生就是壞種，不能因為他們年紀小，就覺得他們不會幹壞事！”
    “爸，古今中外，十來歲甚至幾歲的兒童殺人犯罪的案例可不少。”盛圖南想起嶽父上輩子淒慘的結局，提醒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覺得您要多加小心，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回香江。”
    聽完盛圖南說的話，一直沒說話的陳龍突然開口，“傑哥，有一件事兒，我一直沒和您說過。”
    “那會兒，我剛被你帶回去，你白天忙，讓我在家，我那時候年紀不大，在屋子裏待不住，喜歡在花園亂逛。”
    “大哥兒子淹死的那天，我看見歐陽芳菲帶著那個孩子去了花園。”
    時隔多年，陳龍還能記起，是因為那天孩子死了。家裏傭人都被歐陽雄辭退，換了一批新人。
    陳龍差點被當成傭人趕了出去，好在歐陽傑提前回來，才把他留下了。
    那天以後，歐陽傑就帶著陳龍搬出了歐陽家的大宅子，住在了公司附近的公寓裏。
    “傑哥，我也覺得歐陽芳菲問題很大。怎麽就那麽巧，她帶著弟弟去了花園，沒多久弟弟就淹死了呢？！”
    當年陳龍沒說，一是沒親眼看見歐陽芳菲推那個孩子，二是他才被歐陽傑撿回家，怕說錯話了節外生枝又被趕走，再次成為乞丐。
    歐陽傑越聽臉色越沉。
    不過他是不是衝動的性子，緩了口氣對陳龍道：“阿龍，你先回香江，找人好好調查一下歐陽芳菲。最好要在我回去之前查出結果。”
    “還有，我有一個女兒的事先不要公開，隻告訴我爸。”
    陳龍道：“傑哥，我讓下麵的人去做，我留在這兒保護你的安全。”
    歐陽傑瞪了陳龍一眼：“讓你去你就去，廢話那麽多！這兒比香江安全得多。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隻能你去。”
    陳龍不想走，盛圖南勸道：“內地現在很安全，車輛不多，而且還有保鏢跟著。倒是香江的歐陽芳菲是個定時炸彈，如果一切都是巧合那還好。但如果是人為，那就必須把這些年的真相挖出來，殺人償命。壞人死了，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歐陽傑點頭，“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歐陽芳菲是我侄女，她如果要給我下毒，或者在我車上動手腳都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她還知道我的行程，雇一個司機把我撞死也很簡單。現在香江有錢人多，但窮人更多，為了生存，為了錢，接這種活兒的人不少。好了，阿龍，聽我的，我在這邊，有保鏢，還有圖南都會保護我的。而且我才上了新聞，領導也會重視我的安全的。”
    不然第一個回來的企業家在國內出了事，以後誰還敢帶著身家回來投資？
    盛圖南點頭，“爸，爺爺特意給我打過電話，讓我派幾個警務員保護您的安全。”
    “爺爺？你爺爺知道你的電話？”歐陽傑詫異，他知道盛圖南的爺爺早就去世了，還以為他說的爺爺是歐陽震霆。
    “爸，是我認的幹爺爺溫老。”展新月解釋道。
    “哦哦，”歐陽傑點頭，一秒後，不可思議地問展新月：“新聞上經常出現的溫老？”
    “嗯。”展新月點頭。
    歐陽傑這下徹底傻了，他知道目前內地經濟不行，很窮，他還以為自己給女兒錢是雪中送炭，沒想到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陳龍怕耽誤事兒飯都沒吃，趕著回香江了。
    歐陽傑留下來和女兒女婿一起吃飯，家裏沒有寢不言飯不語的習慣，展新月邊吃邊聊，把溫老認她做幹孫女兒的事說了一遍。
    聽到女兒會醫術，歐陽傑放下筷子，激動地問：“新月，你能醫治好溫老的肝癌，是不是也能治療疑難雜症？”
    展新月一怔，跟著放下筷子，快速把手指搭在歐陽傑的脈搏上，仔細辨認，一分鍾後道：“爸，你身體很健康呀，嚇死我了。”
    “嗨嗨，不是我，是你大伯。前幾年，他的身體就開始小病不斷。去醫院檢查，也找不到原因。中醫也看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說是他耽於酒色，虧空了身體。我這個大哥吧，雖然貪圖享樂，但對我還不錯的。公司現在都歸我管，他也沒意見，每個月樂嗬嗬地拿點分紅，從來沒有找過我麻煩。”
    歐陽傑歎了口氣道：“我就這麽一個大哥，新月，如果你能救他就好了。”
    “爸。如果有機會去香江，我願意試試。不過我不一定能治好。”展新月道，她現在是軍嫂，要出去有些麻煩。要打申請。不過歐陽傑已經被國家認可，申請批下來的可能性應該很大。
    “好，你盡力就行。”歐陽傑不想給女兒太多壓力，舉起酒杯和女兒女婿碰了一個，轉移話題道：“新月，圖南，明天我要回鄉祭祖，你們和我一起回去。我順便帶你們看看給新月的四合院。”
    那場大火之前，湘省是杜甫筆下的真江南。千年古城，園林庭院媲美蘇式園林。
    歐陽家的四合院在省會邊上，免於那場火劫，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歐陽家離開後，被當成了臨時博物館，後來博物館建好，四合院就空了下來。好在有文物專家建議讓人看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損壞。
    “感謝國家呀，現在我回來了，四合院完好無損地歸還給了我們歐陽家。新月，以後就是你的了。”
    歐陽傑悶了口酒，這屋子，老爺子早就屬意給歐陽傑了，現在歐陽傑再傳給自己唯一的女兒。
    展新月喝了口酒，還是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爸，您知道鄭潔給你生下了一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