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絕對的暗流湧動。
    原來以為已經撥雲見日，但沒想到事情的背後還是迷霧重重。
    丁鵬的這番舉動，絕非出於良心發現。
    他隻是想通過薑宸，這個目前在高層們心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來為自己討得一線生機。
    薑宸坐了一會兒，繼續起身梳理這些文件和資料。
    此時，敲門聲想起。
    “您還好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聽聲音，說話的是把薑宸帶到這個房間的人。
    薑宸沒有理會她。
    門口的人站了足足兩分鍾，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最後，還是離開了，耳邊穿來了悶悶的高跟鞋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薑宸的心裏越來越沉重，甚至眼皮都開始跳動。
    現在他該相信誰呢？
    丁鵬算準了，薑宸一旦看到這些東西，不可能裝作視而不見，更不可能將它們公布於眾。
    “喂，我需要你的幫助……”
    薑宸把電話打給了那個之前在西京幫過他的男人，高層身邊的安保第一人。
    後來，他調到了海津。
    十五分鍾後，人到了，同行的還有三個黑西服白襯衣的男人。
    這三個人看起來其貌不揚，有一個看起來身高甚至不足一米七。
    “這間房，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進去！我兩天後回來！”
    薑宸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轉身離開。
    “喂，小宸，這麽久不見，不多聊會兒了嗎？”
    男人看著薑宸離去的背影，笑著喊了一句。
    薑宸的車從翡翠宮的停車場彈射而出，直奔GM總部。
    “小魚，我半小時後到集團，你喊上鍾懿和老羅，有件事和你們商量。”
    GM集團的高層會議室，薑宸打開了手機的投影功能。
    他神色凝重，雖然薑宸向來就表現得很嚴肅，但這次的嚴肅中帶著些許慌張。
    一張張照片陸續出現在投影牆上。
    沒張都像是一枚重磅炸彈，讓在場的人腦子裏嗡嗡作響。
    “我靠，這事兒大了！”羅盛打破了沉默。
    “這個局布得太深了，是全麵的滲透啊！”鍾懿補充了一句。
    林小魚沒說話，還是拖著腮幫看著這些照片。
    幾個人見她不說話，都好奇地看著。
    “其它的都還好說，隻是這些數據的事，可能爆發足以摧毀公信力的醜聞！”
    林小魚終於說話了。
    “這些數據存儲在境外的服務器上，我們鞭長莫及，這是丁鵬最大的籌碼！”
    “小魚抓住了重點，丁鵬在國內的滲透雖然很深，但這些都還好辦，隻是這些存儲在境外服務器上的數據，才是最大的威脅。因為這個國家支持數據的自由買賣，他們以此為生！”
    薑宸站起身，望向窗外。
    “這件事，你不打算向上匯報嗎？”站在警察的立場上，鍾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在想，怎麽上報，上報給誰！如晝高層腐化的事，我們可以自己解決，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讓他們退款退贓，然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無非是對高層大換血就可以了。剩下的關於暗股滲透的事，可能要匯報給最高層決策。最難辦的就是數據安全的事，你們覺得就算高層知道了就可以通過官方途徑解決嗎？”
    “辦不到，如果走官方途徑，這些數據會在一天內被外部勢力買走，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林小魚說著，將一杯水遞到了薑宸手裏。
    她的眼裏布滿血絲，這幾天為了GM產品正式上線運營的事，她耗費了大量的心力。
    “所以，我打算先到西京匯報這件事，取得上麵的授權，再決定後麵怎麽做。大概率，我得去那個國家一趟，並且帶著丁鵬！”
    “小魚和鍾懿，這期間要辛苦兩位了，你們要盡快梳理現在集團的資源，保證GM項目正常推進。”
    “不行，太危險了，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林小魚第一時間拒絕了薑宸的提議。
    “老薑，這件事，你好像忘了林老爺子了！”羅盛提醒。
    三個人同時把目光投向羅盛。
    “對呀，咱們怎麽忘了他了！那個國家所有的網絡硬件，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我們LCN提供的。”林小魚高興得跳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薑宸的語氣也特別興奮。
    幾個人在會議室裏擬定了詳細的行動計劃，當然這都取決於薑宸是否取得這件事的處理權。
    “這樣看來，對於如晝的改造計劃得延期了？”羅盛問。
    “不可能延期，丁鵬落網，下麵的高層已經是驚弓之鳥，據我所知，除了兩三個老臣，其他高管都在轉移財產！”薑宸說著狠狠攥了一下右手。
    “你有什麽對策？”鍾懿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和薑宸並排占在窗口。
    “咱們得考慮一下分工了！”
    “GM上市的事，交給我就行！柳媚配合我！”林小魚抬手看了一眼表，長籲一口氣。
    “Cindy有豐富的大型企業破產重組及並購經驗，我覺得如晝改造的事可以由她牽頭！”薑宸回頭看了一眼林小魚，意思是征求她的意見，畢竟，Cindy原則上還是LCN的人。
    林小魚很快同意了薑宸的建議，對於薑宸她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但她好像有點擔心。
    “你放心，我會說服高層同意這個計劃，兩害取其輕，畢竟現在數據安全的事是最重要的！當然，不排除他們有更好的人選，如果是那樣。我們就沒這麽被動了。”薑宸很快覺察到了林小魚的擔心。
    “老薑，你看這張照片！”羅盛說著，拿起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女性穿著一身白色的風衣，和丁鵬正在握手。
    看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在LA。
    “這個人，大家認識嗎？”羅盛追問。
    幾個人同時搖頭。
    “那大家看到這張照片中，丁鵬的表情有什麽不一樣嗎？”
    “丁鵬的表情透露著一點謙卑、討好、諂媚！”林小魚一針見血地說出了這張照片中丁鵬微表情的特點。
    “那究竟是什麽人，會讓丁鵬這樣一個自視甚高的人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鍾懿有點疑惑。
    “靠，那肯定是特麽的長公主唄！”羅盛好像想起了什麽。
    “我在矽穀的時候，聽說她到過那裏。還做了一場小型的演講，但我當時沒邀請函，進不去！後來暗網裏流出了幾張當時的照片，現在看來，和這個女人有點像！”
    “不是有點像，就是她！”
    想了片刻，羅盛補充，並且拿出了手機裏保存的幾張照片。
    幾個人都湊了上來，仔細分辨著羅盛手機裏的女人和薑宸手機裏和丁鵬握手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