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十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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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間,日軍潛入戰場收拾屍體,但,隻找到近三百具的無頭屍體(兩個戰場)!日軍指揮官氣冷抖,這玩意還不如不收屍,拉了一堆無頭屍體回來,比死了三百人更加打擊士氣!
    夜間,山口素臣派兵偷襲逍遙墩和水雷營。但是,紅旗軍的警惕程度卻不是清軍所能比的。
    日軍偷襲不成,反倒再次損失了一兩百兵力。
    連番損失,讓山口素臣不得不“催促”第二軍司令部的重炮兵聯隊增援。
    紅旗軍方麵,戰鬥剛剛結束,補充兵已經就位,各部隊仍然齊裝滿員。隻是,補充兵,已經徹底用光!
    而,日軍補充部隊的辦法差不多,甚至比紅旗軍的做法更有效。
    日軍工兵聯隊和輜重聯隊等輔助部隊的士兵被抽調填充到了主力步兵聯隊。而軍伕則補充到了工兵聯隊和輜重兵聯隊。
    話說,日軍的軍夫,並非普通日本百姓,而是退役的老兵或者黑社會組成的,有著相當的作戰技能。在朝鮮戰場上,有日本的軍伕隊甚至打敗了清軍的正規軍!
    剛剛處理了軍務,已經接近夜間十二點鍾,司令部中仍然忙碌異常,在濃烈的煙草味中,李林楊躺倒了行軍床上準備睡上一覺。半夢半醒中,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李林楊驚坐:“哪裏來的爆炸聲?”
    “劉公島方向!具體原因還在查。。”
    李林楊正打算撥通電話,但已經不需要了。海灣內已經是炮聲隆隆,紅旗軍唯一掌控的一艘戰艦廣丙號已經猛烈開火!廣丙號也是威海衛海灣內唯一夜間還在不停遊弋的戰艦!
    很明顯,這是日本海軍派出了魚雷艇偷襲北洋水師!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日本海軍派出多達六艘魚雷艇從南口悄悄潛入了威海衛軍港。日軍很是大膽,僅僅隻是占領了罩埠咀炮台,就大膽的靠著海岸線一次性的向威海衛海灣內派出了魚雷艇。由於,天色太黑,探照燈功率也不夠,劉公島守軍竟然沒有發現!
    而紅旗軍指揮的廣丙號巡洋艦,由於實施了嚴格的燈火管製,日軍魚雷艇也同樣沒有發現遊弋在威海衛海灣內的廣丙號。不過,日軍魚雷艇很幸運,廣丙號巡洋艦上的瞭望哨因為角度關係,也沒有發現日軍魚雷艇。
    日軍魚雷艇深夜一點多鍾,第一波就發射了六枚魚雷,五枚被防雷網攔截,一枚卻撞到了岸邊的岩石上引起劇烈的爆炸。
    紅旗軍送給北洋水師的防雷網,初見成效!防雷網看似簡單,但是若不是長期準備,這玩意在現有技術條件下還真不是那麽容易造的。防雷網的主體是鋼筋編製的網,依靠一排如同棺材的浮箱提供浮力,圍在艦隊的周邊。
    這是李林楊改變北洋水師命運的小招之一!根據李林楊的記憶,曆史上日本海軍魚雷艇的偷襲造成了鎮遠艦的重創。順便說一聲,紅旗軍給北洋水師帶來的變化可不僅僅是今晚改變了定遠艦的被重創的命運。早在北洋水師從旅順撤回威海衛的時間,其實就已經改變。曆史上,北洋水師撤回威海衛時,鎮遠艦為了躲避威海衛北口鋪設的水雷,撞在了劉公島海岸的暗礁上,以至於遭到重創,水線下被拉開了十數米長的一個大口子,管帶也就是艦長林泰曾因此畏罪自殺。但是,在這個時空,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或許是蝴蝶效應,鎮遠艦目前完好無損,除了炮彈不很足之外,戰鬥力完整。因此,直到此時定遠鎮遠兩艘鐵甲艦依然好好的。
    幾乎是魚雷爆炸的同時,廣丙號現任艦長海軍少校何必達發現了敵蹤!
    廣丙號上四挺重機槍反應最快,率先開火了。由於距離遠,命中是不可能命中的,但是密集的彈雨卻嚇的日軍魚雷艇逃之夭夭。
    日軍魚雷艇雖然快,但是在威海衛海灣中根本就飆不起來速度。廣丙號雖然慢,但威海衛海灣南北總長也才八點八公裏!因此,雖然追不上,但在日軍魚雷艇逃出海灣之前,被廣丙號狠狠的炮轟了好幾輪。不過,黑暗中,廣丙號上的主炮副炮都沒有取得命中,但卻有了一艘戰果日軍一艘魚雷艇慌不擇路,直接衝上了海灘,魚雷艇以及十多個日本海軍官兵成為紅旗軍的俘虜!
    日軍魚雷艇的偷襲,讓丁汝昌壓力更大。由於罩埠咀炮台的失守,不僅是南邦炮台的清軍人心惶惶,北洋水師內部也是愁雲慘淡,雖然還沒有幾個官兵敢於直接說出“投降”一詞,但困守孤島的清軍不少官兵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北洋水師的表現在清軍中還算是最有氣節的,若是某些清軍,在這種情況下割了上司的腦袋直接投降都不是不可能。丁汝昌身為淮軍老將,對於淮軍是個什麽德性,很清楚,壓力怎麽可能不大。
    在這種情形之下,丁汝昌連夜接連發電報給李鴻章,請求增援。淩晨,丁汝昌第一次向李鴻章報告李林楊要求對北洋水師的指揮權!
    此前是李林楊直接向李鴻章提出的要求,現在是來自丁汝昌的報告。
    丁汝昌在電報中點明:“李林楊似有把握。”
    不到山窮水盡,李鴻章是不可能交出北洋指揮權的。李林楊也不著急,紅旗軍的部署還需要時間!
    戰場安靜了不到兩個小時,剛剛夠李林楊小睡一覺,朝陽尚未,戰鬥又打響了。
    連番吃虧的日軍第二師團山口素臣部,本來今天是沒有發動大規模進攻的計劃的,山口素臣在等重炮部隊的增援。但是,戰爭是雙方的,山口素臣不找事兒,紅旗軍可不會閑著。尤其是負責威海衛城防的輕二團長鄭長歌。
    前幾天的戰鬥,李林楊嚴重的限製了他的自由發揮。
    現在,沒有限製。
    不過,雖然沒有限製,但他能動用的機動兵力隻有不到一個營。
    清晨,盤踞在垛頂山腳下一個小村莊的日軍一部正在啃飯團。被幾門迫擊炮狠狠的打擊了,好巧不巧,一枚炮彈正好在一口行軍鍋中爆炸,日軍的飯鍋被砸!
    被打了一臉灰土的日軍嗷嗷叫著衝出了村莊,隻見遠處幾十人肩扛手提的正在亡命逃竄。
    惱火到極點的日軍怒罵著立即就追了上來。
    鄭長歌一邊跑還一邊和他的手下發出差不多一樣的感慨:“太少了。”
    實際上也不算少了,追兵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名日軍呢。
    鄭長歌帶出來的部隊,刨除炮兵,其實也隻有三百多人。
    有心算無心。日軍根本沒有想到,他們已經搜索過的地方,而且也根本不適合打伏擊的區域,竟然埋伏著紅旗軍近一個營的兵力。
    鄭長歌設伏非常大膽,三百多官兵隻是披著白色的鬥篷,外麵又撒了點雪,依靠田埂遮蔽,日軍隻要稍微小心一點,這個伏擊計劃就露餡了。
    但,隻顧追擊的日軍怒火中燒,根本就沒有觀察,清晨的光線不足也影響了日軍,於是一百多倭寇一頭就紮進了埋伏圈!
    鄭長歌就地撲倒,率先回身開槍,打掉了日軍排頭兵。隨即,三百多條步槍輪番開火。
    三麵被集火打擊,第一輪火力打擊就幹掉了日軍五十餘人,剩下的被壓製在地麵不敢抬頭。紅旗軍七發彈倉的李氏B型步槍,火力優勢盡顯。
    當步兵們打完了第二輪子彈。這時候,累死累活的迫擊炮手們已經跑到了預定陣地,紮炮,射擊,一氣嗬成。
    這下,日軍可是倒黴了。趴在地上也不能幸免,狠狠的挨了一通炮彈。迫擊炮彈激起來的煙塵尚未散去,鄭長歌帶領部隊就已經開始了衝鋒。
    啪,啪,啪,三輪射擊之後,官兵們揚手就是烏壓壓的一群手榴彈。
    如同鞭炮聲一般的手榴彈爆炸之後,日軍再也沒有希望了,甚至都沒有機會白刃格鬥。戰士們如同猛虎一般的衝上來,如同風一般的掠過之後,留下滿地的日軍屍體。
    射擊投彈刺刀這三連擊,乃是紅旗軍新兵必練的科目!第一二三四這幾個輕步兵團士兵玩這一套熟練著呢!
    鄭長歌打了勝仗,也不戀戰,迅速的收集了槍支彈藥。還沒有忘記砍掉日軍的首級,就此撤離。
    這一場戰鬥,從開第一炮起,總共用時還不到半個小時。
    贏得幹脆利落!
    更重要的是,紅旗軍總傷亡總共才不到十人。
    更更重要的是,這是輕步兵團的“新兵”打出來的戰績!
    如果說前幾天的戰鬥,乃是讓部隊經曆了戰場鍛煉,這一次的戰鬥讓這支部隊具備了一種叫做必勝信心的東西!
    部隊就是這麽成長起來的!
    此戰,各方麵李林楊都很滿意,對該部進行了一番嘉獎。但是,鄭長歌身為團長,不務正業(守威海衛城),李林楊在電話裏敲打了三分鍾。不過,剛剛吃過早飯,司令部中又接到了有關裏口山方向的戰鬥報告。與鄭長歌同出一轍,長峰營守軍輕三團陳更錫同樣的擅離職守,親自帶兵打了日軍一個小反擊。
    下屬各部隊主動出擊,李林楊很支持。身為團長,身先士卒,李林楊也很支持。但是,一個團長脫離主陣地帶領少量部隊打遊擊,李林楊就不支持了。而且,陳更錫那邊的任務性質和鄭長歌不同,鄭長歌這邊還可以解釋“手下軍官的能力經驗不足”,陳更錫那邊連級部隊的小反擊戰,根本就用不著團長親自帶隊。
    於是,陳更錫這邊被李林楊在電話中敲打了足足十分鍾!
    紅旗軍營團級軍官中,好戰分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