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毫無疑問也是怨靈了！
    而且是不受自己控製的、手裏還拿著一坨屎的怨靈！
    該、該怎麽辦？
    冒牌除靈師春日海鬥的眼角不禁抽搐起來。
    旁邊，星野秀行拍了拍又開始緊張的工藤七瀨，信心滿滿地說：
    “沒什麽好怕的啦！”
    “你剛剛也看到了，春日大師是真有本事的高人！”
    “既然能解決披頭散發的女怨靈，那再解決一個老太婆怨靈也不是問題！”
    “就算有屎又如何？不過是怨靈的幻術而已，隻能蒙蔽我等凡人的眼睛，蒙蔽不了春日大師，在他眼裏那隻是坨空氣，他都敢當場吃下去的！”
    “對不對春日大師？”
    聽了狐狸的話，工藤七瀨恍然大悟。
    電影裏不是常演這橋段嘛。
    妖魔鬼怪請人吃飯，盤子裏都是毒蟲，其他人不敢動筷，唯獨主角淡定自若開口吃，很是牛逼，因為他看破了幻術，知道飯菜是正常的，隻是法術唬人罷了。
    毒蟲換成屎，想必也是一樣的！
    於是她轉過頭來，一臉期待地望著春日海鬥。
    春日海鬥磨起了牙。
    對你媽的頭！
    我不敢吃屎！
    清野你這混蛋在亂說什麽啊！
    那個怨靈不是我控製下的啊！
    不行，冷靜。
    直播呢，不能壞了人設。
    不過是一個野生怨靈而已，我也有，讓我的怨靈消滅她就好了！
    春日海鬥表麵念咒掐印，暗中將包括橋本在內的三個怨靈全都召喚了過來，一齊衝向老太婆怨靈。
    當然，那三個怨靈是工藤七瀨和直播間的觀眾們看不到的。
    就在老太婆要被同類們撕碎時，她忽然揚起手臂……
    像是猴子一般，將屎扔了過來！
    女怨靈們的身體是虛的，擋不住這東西！
    刹那間，屎到臨頭！
    不、不好！
    春日海鬥見狀想躲，哪知星野秀行和他的小跟班力士忽然頂在了他背後，大喊：“大師，靠您了！”
    一旁的工藤七瀨下意識有樣學樣，從另一邊躲過來：“拜托您了春日大師！”
    不是，你們仨讓個路啊……
    噗嘰啪！
    那坨屎正中春日海鬥的頭頂，將原本的橙色頭發挑染成了咖啡色。
    “咦？”
    工藤七瀨眨了眨眼：“春日大師，您沒事吧，這不應該是幻術嗎？”
    “……沒錯，這、這就是幻術！是空氣！我沒事！”
    事已至此。
    春日海鬥僵笑著，采納了星野秀行的說法。
    要不然呢？
    在直播裏承認自己被屎糊天靈蓋了？
    星野秀行立馬順杆爬：“我就說的，包沒事的！”
    你給老子閉嘴！
    等回去，我要用怨靈往死裏折磨你！
    春日海鬥磨了磨牙，又看向老太婆處。
    卻發現自己的三個怨靈呆呆地站在原地，老太婆已經不見蹤影。
    死了，還是消失了？
    其實……
    是變回狐狸毛了而已。
    是的，老太婆的本質，就是星野秀行召喚出的欠餉明軍……
    啊不，力士。
    至於為什麽力士要消失而不是和怨靈大打出手……
    嘛，畢竟還沒滿餉，大概率打不過。
    不過沒關係，原地消失有時能帶給人更大的壓力，這是星野秀行前世在牙刷旁追丟一隻廣東蟑螂後領悟的道理。
    果然。
    春日海鬥咽了口口水，覺得這地方不能久待。
    至少要先出去，把頭頂的屎給洗掉！臭死了！
    “咳咳，工藤小姐，雖然我已經對付了兩個怨靈，但不得不說，這棟樓裏的怨氣濃度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們還是先退出去，再多做些準備吧。”
    “啊？啊……”
    工藤七瀨有點驚訝。
    按理說，這直播剛進入高潮階段，怎麽著都不該退的。
    不過既然有本領的春日大師這麽說了，那她也沒意見。
    至於星野秀行……嗯，他更沒意見了。
    不就是變身國家一級退堂鼓表演藝術家了嘛，他前世的大學生們都賊擅長這個。
    問題不大~
    於是乎，春日海鬥強忍著頭頂飄下來的惡臭，帶一人一狐狸一力士往樓下走去。
    下了一層後……
    星野秀行指著牆上的牌子道：“咦，怎麽還是八樓？”
    春日海鬥和工藤七瀨轉頭一看，確實，牌子上寫得還是八樓！
    怎麽回事？
    他們在疑惑中又往下走了一層。
    結果樓牌還是八！
    “我們被困住了！”
    經驗豐富的工藤七瀨第一時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求助地看向春日海鬥。
    後者腦門見汗。
    這這這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他控製的怨靈明明沒發現任何異樣啊！
    而最後的星野秀行則嘴角一撇。
    哪有什麽鬼打牆。
    無非是他讓力士們偷偷更換了樓牌而已。
    遭過火災的廢棄大樓，每層樓的入口處景色都差不多，稍微收拾收拾，放在烏漆嘛黑的夜裏根本分不出來。
    在此基礎上他再用語言稍稍暗示一下，另外兩人就會以為真被困了。
    因為全程沒使用半點法術，是純粹物理性欺騙，所以春日海鬥啥也看不出來。
    當然，這類小戲法也有弊端……
    “我、我們再往下走走看。”
    因為一時間想不到辦法，春日海鬥幹脆這麽說了。
    簡單，粗暴，但真的有效——畢竟換樓牌也是有極限的，都不用到底，隻要再往下兩三層，就能從窗戶外的景觀上察覺到變化。
    不過星野秀行對此毫不擔心，他的階段性目標已經達到了。
    下麵該是第二幕了……
    “波娜娜！老太婆我要吃波娜娜啊！一口咬斷！一口咬斷！”
    由力士假扮的老太婆怨靈從下麵的樓梯口竄了出來。
    而且這一次，她長了六隻手，每隻手上各托著一坨屎。
    對春日海鬥來說，這、這簡直是地獄繪圖啊！
    “該死！我們先退！”
    他立馬就噔噔噔往樓上跑去，姿勢利落地好像香港老電影裏遇見僵屍的諧星。
    同時，他也命令自己的怨靈撲上去攔人。
    星野秀行見狀，一邊跟著跑，一邊取消了力士的法術，使其變回狐狸毛。
    然後，等春日海鬥跑到走廊裏，覺得安全了時，他又釋放妖力，喚醒了藏在窗戶縫裏的另一個毛。
    “找~到~你~了~”
    老太婆突然從窗戶邊跳出來，撲向春日海鬥！
    “不好，大家快走！”
    春日海鬥喊完，連忙轉身開跑。
    而這一回，星野秀行故意讓假扮作小跟班的那個力士，反應慢上一點。
    因此很自然地，這個力士就被扮成老太婆的同事給追上撲倒了。
    “救命！救……嗚嗚嗚！”
    瞬間，他的臉上就糊滿了咖啡色小漢堡。
    緊接著，老太婆又假裝低下頭狠狠一咬！
    哢嚓！
    “啊！”
    無比淒慘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樓層中。
    “不夠不夠，我還要更多的波娜娜！”
    老太婆放聲大笑，然後在女怨靈們抓住她前，又變回了狐狸毛。
    拐角處。
    春日海鬥氣喘籲籲，臉色煞白。
    原來波娜娜是這個意思啊！
    這老太婆也太可怕了！
    旁邊的工藤七瀨同樣滿臉驚嚇。
    在她看來，怨靈剛剛是殺了一個人！
    死人了啊！
    就在此時。
    走廊的另一端，老太婆的身影再次出現了。
    “啊！啊啊啊！”
    怕了。
    這回春日海鬥是真怕了。
    從屎到鬼打牆，再從鬼打牆到這般神出鬼沒咬波娜娜，他終於意識到，這老太婆怨靈比自己想象中要厲害得多也殘忍得多！
    所以這回，他也不提醒什麽了，幹脆地發出了尖銳爆鳴聲。
    接著他第一時間開跑，半秒都不帶猶豫的，隻恨爹娘少生了兩台V8發動機，將工藤七瀨和星野秀行撇在了背後。
    工藤七瀨懵了。
    不是，尖叫姬是我這女主播的活兒啊！
    春日大師您剛才的風範呢？您的本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