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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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談話賈璉雖然沒有透露出深層次的東西,可還是給足了大餅。一點點給幾個人畫餅,描述將來的場景。當然也稍稍輸出了一些管理思路,畢竟未來真要天下大亂,這些工人會在瞬間轉化為最好的兵員。
夜晚王熙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讓外麵的平兒也有點睡不著。許久主仆兩人匯到了一張床上,晚間的描述就知道,賈璉準備走忠順王這條路,其次還有這海量的財富。說不得大房真的飛黃騰達了…
作為大房這邊的王熙鳳,你要說沒點心思不可能,平兒平日裏更是勸說王熙鳳不要太操心。現在情況發生了意外,這兩個人大有一種夜話未來的小激動。
不隻是王熙鳳和平兒說著悄悄話,就連豐兒和晴雯似乎也在聊著。晴雯雖然勇,可如若你對她好,她也是極好的。晴雯後來那怕是掌握了襲人以及其餘幾人的把柄,也從來沒有說告狀,隻是在鬥嘴的時候嚇唬人。
此番王熙鳳待她不薄,賈璉更是器重。這對於一個本就心比天高的人兒,更覺得有一種伯樂之遇。當然或許她沒有文化不懂,可晴雯的性子本就是你要真心對她,人就是一個好人兒,甚至為了主子強出頭也是有的。
其次寶玉那邊因為寶玉喜歡女子,平日裏對她們多有寬待,這也導致後來這些個丫鬟養的一個個挺沒規矩的,大觀園之中第一個當屬怡紅院的丫鬟沒有規矩,其次就是薛寶釵的丫鬟鶯兒,其餘或多或少都有點毛病。
當然當事人賈璉此刻就睡得很開心了,王熙鳳這些時日還是有一丟丟的變化。這醋缸子是沒辦法的,想要改變並非一朝一夕。紅樓之中悲慘的人很多,賈璉可以救但是這要有個過程,自己直接拿出一本紅樓夢丟王熙鳳臉上,她怕是也不信吧?有些秘密自己藏著,也不是壞事。
第二天清晨王熙鳳安排了事情,一直到了午間,賈璉也得到了賈芸送來的飯盒。抽了個沒人的空檔,在裏麵放入奶茶一點點糕點什麽的。隨後把這些東西放在了馬車上,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這邊馬車才朝著藩王府上而去…
馬車分了三輛,女眷在後麵,賈璉在最前麵。最後一輛馬車裏麵就是禮物了,當然賈璉身邊也跟著小廝。那三個最為貴重的禮物,自然是帶在身邊的。平兒和晴雯,也會帶著禮物在身邊,多餘的就放在馬車上。
一路行來光是一個門口,就足足繞了小半天,隨後進入府內。賈璉這邊下車被引進去,至於女眷的馬車換了太監繼續朝著裏麵去,賈璉這一次帶家人前來,忠順王雖然不明白為何,可還是做足了該有的麵子。
賈璉看著王熙鳳離去的馬車,深吸一口氣希望一切順利吧。其次在現有的條件下,賈璉並不願意翻臉之類的。主要是自己是一個人不是神,物資始終是死的,需要人來操作來實現自己的規劃。
除非是萬不得已,賈璉萬萬做不到一人成軍。或許隻有下一秒皇帝說賈府必須要抄斬,這樣的話隻能是翻臉,如若有迂回的餘地,那就沒有必要一路莽過去。
“這位公公請…”賈璉並沒有覺得眼前的太監如何,卻是道了一句收回了遠處的目光。
那太監連忙說道:“公子客氣雜家王恩…”
賈璉隻是點點頭,這邊一路引著朝著內府而去。穿過角門路過遊廊,這一路看的賈璉嘴角抽抽。說起來賈府也是門檻大家族了,內部裝修在賈璉看來也是古色古香。畢竟這就是古代了,雖然沒有後世的經典雅致,可在這個時代絕對是典雅。
後世能做的也就是細節上更出色,在規劃上更合理,在奢侈上……當然是當仁不讓了。隻可惜那種頂級的豪宅,不是賈璉這種層次可以看到的。可賈璉也能明白,頂級的奢侈永遠隻有更奢侈而沒有最奢侈。
忠順王的府上就是那個更奢侈,想來皇宮也是更奢侈了吧?不過那個就說不定了,畢竟皇帝太奢侈,下麵的大臣就會不樂意,想來不一定有藩王過的舒服呢。義忠王鬥爭的失敗,當年那些跟著的人一點都沒有感覺,或許積重難返就是最好的詞匯,賈母後來應該明白了吧?
胡思亂想之時賈璉已經到了地方,太監引進去之後賈璉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其實已經打聽過了,私下見麵倒是不用跪拜禮,畢竟這不是正式場合。簡單的行禮就好了,就看這個藩王好不好相處了。
賈璉身後跟著的隆兒、昭兒更是緊張的不行,這可是王府啊。那怕是賈府已經算是貴族了,可在之上還有郡王呢,郡王之上還有藩王。這其中差著一個階級,不過人家是皇族,而賈府算是位極人臣了。
府內一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臉沉穩的氣質坐在那裏。這一身土黃色的常服,這衣服上的花色還蠻多的,看上去挺嚇唬人的,真想……放入博物館收藏啊。
“榮國公一等神威將軍賈赦之子、五品同知賈璉見過忠順王殿下…”這算不算報上家門了,古代的禮就是麻煩,尤其是同圈子不認識的人,別人說報上家門,那真的是要加上亂七八糟的稱謂,這才算是尊重。
忠順王李桭冷哼一聲:“區區五品同知還是捐來的小官…見王為何不拜?”
賈璉起身說道:“賈璉此番前來非是見王,而是晚輩見禮,另一方麵也是送了殿下一番機遇…”
忠順王愣了一下:“機遇?莫名可笑…你一個紈絝子弟送本王一個機遇?這天下還有這等好笑的笑話?”說完他還大笑了兩聲。
隻可惜賈璉並不在意,站在原地淡淡然看著他,這一下還真唬住了忠順王。果然後世人總結的有道理,裝就要有裝的樣子。
“說來聽聽是何機遇?你們賈府…”冷笑。
賈璉笑道:“殿下是何意?我們賈府世代受皇恩,才有了今日這般基業,殿下可是覺得有問題?”
“皇恩?好一個皇恩…”他說到這裏有點憋屈,卻是有些話不能說出口。
賈璉繼續說道:“難道不是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賈府受皇恩,我賈璉更是受皇上恩典,這才有官職在身。這份恩典豈敢忘?”
忠順王眯著眼睛看著賈璉,這話是什麽意思。他似乎幾次加重了皇上的語氣,莫非是有些許想法?還是說自己想多了?
一時間李桭摸不懂賈璉來幹什麽,更搞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了。稍稍沉思才說道:“本王聽聞其祖父賈代善與太上皇有君臣之恩,甚是典範令人稱讚,其妻更是與宮中老太妃乃是親家,更是地位尊崇…賈府一門雙國公,不愧是國之重臣。隻是這後代…”
賈璉琢磨了一下,這是在點明關係麽?
“殿下這話何意?我家祖父之時自然是君臣典範,現如今後輩不如祖上,做不得那忠臣,可也是一心想要是報皇恩?隻是才能不足,思量之深難報皇恩罷了。”
忠順王看著賈璉,一時間有點CPU過載,這小子在說啥?難道是想要走門路?他直直找上自己,說這麽一番話?難道說是賈家的信號?
“哈哈,想不到榮國公後人也是妙人,雖然才能不足,想來也是忠心可嘉。隻是不知道你說的機遇是什麽?”
忠順王覺得先看看再說,現在當朝的局麵其實並不太好。皇帝事事受到牽製,賈家那怕是落了勢,也是如日中天。這個過程差不多一直到老太妃先死之後元春再死,皇帝才徹底掌權。
賈璉對著身後的小廝說道:“你們倆東西放在這裏且下去吧。”
隨後賈璉看著兩個人下去之後,然後看著忠順王不說話。他似乎略微思索,留下了身邊的太監和長史,然後在揮揮手其餘下人就已經下去了。
“坐,王恩給賈同知倒茶…”
賈璉這才坐在了一側然後開口說道:“聽聞殿下有一處田莊想要售賣?”
李桭點點頭說道:“是有那麽一處田莊想要售賣,這些年受到天災影響,田莊入不敷出就想著賣了些偏僻之地的莊子。”
賈璉頓時無語,這殿下的家產不知道有多大啊?恐怕這種田莊各個大的城市都有吧,這京師恐怕更多吧?隻是這個產出不多,所以順手就賣了吧?這是準備買宅子,還是說換更好的呢?
“我欲置辦一些家業,索性就買下殿下這個田莊。其後在田莊內經營幾處營生,隻是需要一些鐵料,用來打造一些農具,不知道殿下可有門路?”
李桭眯著眼笑道:“有意思,你是第一個開口找藩王尋門路的…你可知朝廷官員與藩王勾結乃是重罪!”
賈璉笑道:“勾結這話說的並不對吧?我隻是經營一處營生,想來朝廷內也可以購置一些鐵料,殿下就是朝廷與其被那些官府貪汙不少,還不如直接給殿下不是麽?”
忠順王李桭不解:“隻是區區一些鐵料,你們賈府自然是可以解決的,這種小事還需過問?”對於賈府想要買點鐵打造農具,甚至直接買農具都是再簡單不過,賈璉卻向自己開口…
賈璉笑了笑說道:“倒是不難,隻是想要和殿下一起經營一處營生罷了。”
“本王何等身份,那種商賈賤事休要說道。”
賈璉輕笑道:“也對是晚輩想當然了,區區一年十來萬兩,卻是髒了殿下的眼。是晚輩的錯…”
忠順王李桭頓時噎住了,十萬兩啊?這是給自己的?聽他的意思似乎就是給自己的?不對…有問題,似乎又不是給自己的?
忠順王頓時有點急了,朝著旁邊的長史使了個眼色。
“賈公子,殿下什麽身份,這等事情就不勞殿下操心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卻是操勞這些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