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返血海,孔宣早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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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如今的冥河而言。
先天至寶,他抬手可破。
三屍準聖,他一劍可滅。
真真可說一句是洪荒之內,除卻鴻鈞之外再尋不出敵手來。
但事實證明。
即便是修為已然至此的冥河。
卻也有無法預料之事。
不僅僅是那混沌深處,鯤鵬屍骸的遭遇。
更關鍵的是,此刻他的眼前。
“師尊!”
“師尊!”
隻見此刻,在先天梧桐神木頂。
在那巨大的神木枝葉映照之下。
冥河便可見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大的那個一身裙裝,周身生機靈韻氤氳。
正是他的二弟子,號稱血海小霸王的藤霓是也。
但關鍵是。
此刻藤霓身旁,則還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個粉雕玉琢,年歲看起來約莫六七歲的孩童。
其穿著一身與冥河看起來形貌極為相似的道袍,道袍之上披散彩華。
尤其是其背後。
更似乎隱隱有五色光輝,隨之伴生。
一身先天氣,周身流光轉。
此等根骨資質,靈性道脈。
幾乎已經無法掩蓋——便是再無有眼力之人。
也決計看得出,這孩子的資質潛力。
當然。
唯一讓人覺得有些怪異的一點。
則是此刻,卻見得這孩子背負雙手,靈眸斜望。
眉宇之間,似有一種寂寞之感。
若以冥河穿越之前所知言語評之,那麽簡單來說——他看起來很拽的樣子。
當然,由於其本人生得粉雕玉琢。
所以這拽拽的樣子,看起來倒不惹人厭煩。
反倒更添了幾分莫名討喜。
“師尊,給你介紹一下。”
此刻,藤霓一臉正色。
“這位便是您素未蒙麵的大弟子,我的孔宣師兄了!”
她話語帶笑。
而此話一出。
那孩童便也是即刻拱手,對著冥河躬身一禮:“弟子孔宣,拜見師尊!”
不過拜完之後,他便立刻又重新負手而立。
恢複成了那副拽拽的模樣。
於是一時間,冥河也不知說什麽才好了。
沒錯。
以他修為,自然可以分明看得出。
麵前那負手而立的孩童,其本體卻赫然是一隻神禽。
一身赤紅羽光展,唯獨尾現五彩華。
翠尾金花不辭辱,鳳棲梧桐孔雀生。
卻正是那天地之間第一隻瞠目細冠紅孔雀。
元鳳所孕,陽氣所生。
天地賜名,正喚孔宣。
而此刻,天地感應之間。
冥河卻也自然知曉了此間緣由。
正如藤霓所言。
於他離開之後,本就已經接近孵化孕育的那元鳳胎卵便是於千年前終於誕育。
對於此,冥河原本應當有所感應——畢竟這可是自己得天地認可的大弟子。
但是可惜。
彼時的冥河,應當正在那巨鼇之界內開辟幽冥。
不在洪荒之內。
所以,卻自是未曾感應到。
這才導致了今日之景。
於是一時間。
饒是以冥河的麵皮,卻也忍不住覺得有些心虛。
畢竟他這個便宜師尊,當得是確實夠甩手掌櫃的。
收了藤霓為弟子之後,沒過萬年便是自離了血海。
隨後先後經曆南明與紫府,再有幽冥開辟之事。
愣是這麽多年都未曾回來過。
以至於連自家大弟子誕生,他都沒能在旁。
而此刻,冥河也是瞪了一眼還打算要開口說什麽的藤霓——這丫頭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隨後,他才看向那孩童:“你識得為師?”
“不識得。”
孔宣酷酷的開口:“但我記得師尊的氣息。”
雖然神色作酷態。
但其言語之間,卻分明可顯出幾分親近。
而冥河聞言,卻也自然知曉。
鳳凰乃神禽,生於火中,存於胎卵。
而這孩子自龍漢初劫之後,漫長會元。
盡皆都是冥河親自以靈火所孕,以法力溫養。
他對於冥河,自是天生親近。
而值得一提的是。
鳳凰十萬年而生羽,十萬年而化虹,再十萬年而成鳳。
換而言之——鳳凰自破殼到成熟,須得三十萬年時間。
而他麵前這頭小孔雀,雖非鳳凰。
但作為元鳳之子,卻也顯然也有漫長的成長周期。
所以哪怕已誕生千年。
他卻依舊是如此孩童之貌。
不過...
“本座...”
冥河此刻卻是樂了:“誰教你這般自稱?且來為師身邊,教為師好生看看!”
但他此話一出。
孔宣也是糾結片刻。
似乎在思考‘這麽走上去會不會很沒麵子’?
片刻之後,才踏著小短腿噔噔噔湊到冥河身前來。
“本座之自稱,自是本座自悟。”
湊到冥河跟前之時,他還兀自解釋。
“師妹告訴過本座——本座乃是血海一脈首徒,來日要替師尊和我血海一脈鎮壓世間一切道敵,自要自矜以稱。”
“她還說前些年血海輝光暗淡,或許是師尊受了道傷。”
“待得情況穩固之後,她還說待得此間師尊受傷回返,說不得就要我繼承血海一脈大位...”
他說得此處。
一旁的藤霓也是神色微變,顯出心虛之色。
而聞言。
冥河也是似笑非笑地看了藤霓一眼。
不過,他卻自然不惱。
因為他知曉。
這必然是此前他在幽冥開天辟地之時。
受得道傷,引得血海異變。
這才讓藤霓心生憂慮。
至於隨後那‘繼承大位’的言語,則多半是見得血海情況穩固。
這丫頭隨口一言,以作笑談。
卻沒成想今日,卻被自家大師兄背刺了。
而此刻,一邊說話之間。
冥河卻也是一邊細細感應,孔宣周身情況。
“法脈通暢,根基雄渾。”
“造化無雙,天地絕頂。”
隻不過瞬息之間。
他便可以確定,自家這大弟子的根骨天資與他師妹一般。
自天地開辟以來,也是最頂尖的哪一撮。
放眼洪荒,誰人見得都要說一句驚世。
當然,最讓冥河感歎的。
卻還是這孩子背後的那五色輝光。
隻見那五色輝光由來,源自他那五彩之尾羽。
尾羽生得青、黃、赤、黑、白五色。
其中分得五行之力,生得先天之法。
“五色神光...”
而冥河自然知曉。
這正是孔宣生而所持,天地伴生的大褳ā?
先天五行所孕,五色神光。
神光一刷,萬物皆落。
在原本洪荒發展的封神之戰中,可是闖下了好大威名。
甚至令得孔宣被尊為聖人之下第一人。
而且最關鍵的是...
“他的五色神光之中,赤色神光明顯最盛。”
冥河此刻,分明可以覺察到。
在孔宣背後的五色神光之中,象征火行的赤色神光。
要遠遠強過其他的四色神光。
“應是因為這些年先天梧桐神木,與兩大先天神火日夜灼燃的緣由——他比之原本洪荒劇情之中,根基更厚!”
感應至此,冥河心中也自是滿意。
孔宣如此根基才情。
他也算是沒有辜負昔年元鳳所托了。
“你師妹大半所言無錯。”
而此刻,他也不糾正自家弟子的想法。
“你為我血海首徒,來日自是要立於天地頂端的。”
“不過鎮壓道敵,倒也用不得你。”
冥河輕笑著:“為師尚在,我血海一脈...自無敵也。”
在悟得混元大道,確定自己必可證就聖人之位後。
於自家弟子麵前。
他已不必收斂鋒芒,韜光養晦了。
但是,冥河卻沒想到。
他此話一出。
孔宣居然是搖了搖頭。
“師尊這話說得不全對。”
“師尊總有要事,當弟子服其勞——譬如昔年本座誕育之時,便曾有道敵襲我血海。”
“所幸被本座與師妹聯手,將其鎮壓於血海深處。”
他目光悠遠。
仿佛回憶起了那驚天動地的一戰。
“?”
他此話一出,冥河反倒是一愣神。
“道敵...襲擊血海?”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二位弟子。
如今時日已過萬年。
藤霓的法力修為,已是早已入了金仙功行。
距離太乙,亦是不遠。
而孔宣雖是初誕不久。
但畢竟多年經過冥河溫養根基無雙。
修為卻亦是生而金仙,不遜色藤霓太多。
加之二人跟腳。
這修為神通,放眼洪荒確實算是小高手。
但是...
但凡敢來襲擊血海的人,能被他們聯手鎮壓?
至少冥河是不信的。
“對啊,師尊。”
而此刻,藤霓也是開口。
“就在昔年你離開血海之後,過了幾千年。”
“便有一名自喚九玄娘娘的人,來此說要率族群投奔與你。”
她自信道。
“我牢記師尊所言——隻看顧血海,不讓任何人踏足。”
“所以自沒有放她進來,隻她與她身邊的那群黑鳥駐紮於血海之外。”
她此話說得極為得意。
“但是千年前,師兄誕育之時。”
“她卻是顯露獠牙,說著什麽必須要進入血海之內為師兄護道...還不知從哪帶來了一個叫做血海令的事物,說是師尊您留下的!”
“但我哪裏會被騙?當即就調動師尊您留下的‘血海惡水大陣’直接將她們鎮壓在了血海深處,正待師尊您發落呢!”
說得此處,她卻分明是在邀功。
而此刻,一旁的孔宣也是急忙補充道:“在其中,本座亦是起到了誘敵深入之用!”
“對對對...師兄也是出了力的!”
師兄妹二人說得此處,也是相視一笑——都是好師兄妹,邀功也是要一起邀的。
“...都出了力是吧?”
而此刻,亦是感應到了血海被鎮壓存在是何人的冥河也是氣極反笑。
當然,主要還是羞得。
因為此刻他心中暗自掐算之間,已是知曉了事情因果。
一想到那投奔血海而來的玄鳥一族,被自家兩個逆徒直接鎮壓在了血海裏麵。
他就覺得老臉臊的厲害。
“好好好...為師與你們著實是多年未見。”
“今日重逢,便得教你們先見識見識——師門規矩!”
於是很快。
血海惡獸們便是齊齊聽得,自那先天梧桐樹頂端傳來陣陣慘叫。
“師尊,為何如此啊!?”
“如此大怒?那九玄娘娘莫非是師尊您的...啊!”
“師尊,與本座無關,是師妹她...”
“孔宣,你怎生這般不講義氣!?”
如此慘叫之間。
血海惡獸們,也是聽得個個感動。
這般多年,老爺總算是回了血海。
可算是有人能治一治這二位小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