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家駒繞著涼亭邊沿踱一圈，麵對空氣壁無可奈何。
    空氣壁也分多種，就像武俠世界中“生死符”，運用何手法、陽剛之力還是陰柔之力、打入何穴道……
    勾家駒在法術方麵欠缺不小，天生有點四肢發達，頭腦靈活有限，習武還好，因此教官重點傳授的還是以武功為主，法術為輔。不像自家大哥鬼主意多，所以教官傳授法術多些。
    要是使用“窮舉嚐試”，估計要到22世紀。
    眼瞅著“美人靠”發呆。（就是連著亭柱或廊柱的長凳，有背靠。因古時多為閨中女子休憩所用故此得名。）
    忽然一個尖細聲音傳入耳中:“小子，你要進亭子嗎？”
    聲音尖細，有點像是經過變聲器處理，難以分辨男女。
    聲音似從四麵八方傳來，難以分辨來源。
    音量卻適中，不大不小。人世間好像還沒有這樣的擴音器（外放喇叭）。
    難道是失傳的武術絕學“千裏傳音”？有世外高人在此？
    勾家駒先從台階上下來，站穩。然後使用傳統的拱手作揖禮，右手成拳，左手把右手包住，因為不辮方向，緩慢的轉一圈，羅圈作揖。身體前傾呈70度。
    朗聲說道:“不知是哪位前輩，晚輩草草一揖，失禮了。望前輩見諒。”
    “叫我豆哥好了。”那個尖細聲音中多了些得意。
    “原來是竇前輩。”依然是羅圈作揖。
    “我很老嗎？喊豆哥……還有你站直身子，衝哪個方向都成，不影響交流。”那個尖細聲音似乎生怕被人喊老了，有那麽點不合年齡和性別的嬌嗔。
    “是，竇哥。”勾家駒隻好隨機麵對一個方向站立。眼前隻有空氣。
    “嗯，第一個問題，要快速回答，聽好了:價值一億兩白銀的黃金和金科狀元，你選哪一個？”
    “不知道。”
    “什麽？”尖細的聲音又高了幾度，帶著不滿。
    “隻有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勾家駒回答得理直氣壯。
    “隻能選一樣。”尖細聲音帶著沒好氣。
    “那我隻能回答不知道。”
    “為什麽？”尖細聲音透露出好奇，語氣中帶著快樂的味道。
    “價值一億兩的黃金，可以滿足一切世俗的需求。但古人常說，富貴榮華，黃金隻能滿足富，狀元才能滿足貴。如同天平的兩端。”勾家駒心平氣和的回答。
    “嗯。你認為光得狀元能賺取價值一億兩的黃金嗎？”
    “不能。”
    “如果是宰相，位極人臣呢？”
    “那我恐怕還沒開始享用，就先被殺頭。人沒了，錢也沒了，豈非人財兩空。”
    “你蠻聰明。”尖細聲音終於有了讚許之意。
    “等我真當了宰相，再說是否真的聰明。我的地位還遠沒到忘乎所以的地步。”勾家駒微笑。
    “資料說，不是很聰明啊？”原本尖細的聲音開始嘀嘀咕咕。
    “你說什麽？”勾家駒聽清了，但是詫異了。
    “第二個問題:你現在最想做什麽？”那個尖細聲音避而不答。
    “那，就得請竇哥指條明路了。我想也是空想。”
    “嘿嘿，你比我了解的聰明得多。看來勾家兄弟沒有白給的。”尖細聲音沒有正麵回答。
    “你知道我是誰？”勾家駒開始興奮了。
    “即便是異次元亞空間，也不是宇宙盡頭，沒有秘密可言。”尖細聲音很是得意，有顯擺的味道。
    不待勾家駒回答，尖細聲音又起:“你無論見到什麽、感覺到什麽……第一不要說話，第二完全可以放寬心，豆哥決定幫你一把。我來了。”
    這一回，聲音不再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很像是地表，也就是從下麵傳來的聲音。
    勾家駒疾速的向四周地表掃視，他的眼睛就是一根繡花針的針尖隻要在周邊5米之內的地上也可一眼看清。
    他看清了，但不確定真看清了——是顆比豆子還小的物體滾過來，不，是跑過來？！
    物體大小大約等同於蒼蠅腦袋，真比一顆豆子還要小。
    就這麽——跑過來了。
    勾家駒雙眼微眯，似乎隻有一條細縫，但看得更加分明。
    讓老天爺決定我的命運！
    一念至此，勾家駒淡定得很，絲毫不動。
    那個物體爬上勾家駒腳麵，又悄無聲息的爬上腿……到了人中位置。
    勾家駒想動，但強行忍住了。
    物體爬進鼻腔，順著“彎曲隧道”，爬進勾家駒左眼眼眶。
    僅僅兩、三秒後，勾家駒感覺又痛又癢，刺激淚腺，有液體模糊了左眼。
    勾家駒依沒動。
    過了片刻，有聲音從眼中傳出:“是條漢子，勾家駒，我多少有點佩服你。”尖細聲音帶著欽佩。
    勾家駒沒吱聲，他自會說明一切，自己又何須著急。
    “嗬嗬，定力是真不錯。你果然是合適人選。玄武大人有救了。”
    勾家駒靜靜聆聽。
    液體的模糊感沒了，可是左眼已失去光明，漆黑一片。
    “你難道沒聽說過玄武大人？”尖細聲音很詫異的急問。
    “如果是上古四大神獸，我當然知道。”
    “混賬，你還沒資格叫神獸！”尖細聲音剛嚷一句，又瞬間平靜下來:“小子，你今天有望助玄武大人一臂之力，有福。”
    “我有什麽好處。”
    “你還敢提要求？！”
    “即便是玄武大人，也不能耍流氓。”勾家駒語氣淡定，但滿是堅定。
    “好小子！”尖細聲音是真的佩服了。
    看來，勾家駒真來著了。就他了。
    （最近看到一個UP主一頓叭叭叭叭，很受傷很痛心疾首的模樣，原因是他在街頭隨機采訪一些年輕人，問人家:一億元現金和重點大學錄取通知，願意選哪一個？大家選的都是重點大學錄取通知。UP主無比震驚，說大家都是沒經曆過社會毒打，要不就是被洗腦……應該選一億元現金。然後一頓算賬，得出結論——如果是打工，一個博士一輩子連一億元的邊都摸不到。……我部分同意他的結論，如果是打工，重點大學的博士學位真不太可能換來一個億現金。但是，一人一個活法，誰又能保證捧著一億元現金的人，糟心事不是更多呢？你能代替我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