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起的漣漪氛圍消失的一幹二淨。
    “哦，哦，不是，我是來找喬意的，她在嗎？”
    找喬秘書的？
    蔣曉雪小臉全是抱歉，搖搖頭：“喬秘書不住這裏，你可能搞錯了。”
    徐秀華愣了一下，連忙說：“不好意思啊，我是喬意的母親，她之前是住這裏的，所以我記錯了。”
    蔣曉雪打濕的頭發還在滴答滴答地滴水。
    她善解人意地搖了搖頭，低頭沉思一會兒。
    沒將喬意跟周容寒住在一起的事情說出去。
    “我好像也不知道喬秘書住在哪裏，要不你給她打電話吧？”
    “好，好的，那我先走了。”
    從高級公寓裏麵出來，徐秀華緊張得不行。
    她拿出手機給喬意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媽，怎麽了。”
    喬意眼睛紅紅的，剛剛大哭過一場。
    一輛快車飛快駛過，水差點濺到她身上。
    “你跟陸總是不是鬧矛盾了？”
    徐秀華一臉局促，臉上全是不安。
    喬意心裏一緊，“你去公寓找我了？”
    她母親應該是遇到蔣曉雪了。
    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麽誤會。
    徐秀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剛開始聽裏麵的聲音，媽還以為是你。”
    喬意一臉了然。
    “我本來是想看看你，讓你回家一躺，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
    徐秀華一臉緊張，“你沒有惹陸總生氣吧？你也知道，家裏的情況……”
    “媽。”喬意打斷她，不想再讓她繼續說下去。
    徐秀華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勸說。
    “媽知道你這些年為家裏做的事，這情況媽明白，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很正常，重要的是男人的心在哪裏？”
    停了一會兒，她又說：“你要把陸總的心抓牢才行，不然你怎麽撐起這個家？”
    喬家要是不破產就好了。
    這些天徐秀華反複做著同一個夢。
    “夠了媽，我知道了。”
    “好好好，媽不說了，你跟陸總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女人是誰？”
    還能是誰？
    陸凜節心尖上的人。
    喬意苦笑一聲，隨便敷衍幾句後，掛斷電話。
    從公司出來，她哪裏也沒去，蹲在路邊痛哭。
    她把手機解鎖，看著那少得可憐的聯係人。
    手機裏麵有周容寒剛剛發來的消息。
    【今天晚上有點事，你早點休息。】
    喬意心裏一暖，好像第一次覺得有了家的感覺。
    她的樣貌十分引人注目。
    大街上人來人往，有好心人上前詢問喬意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關心。”
    不知過了多久，喬意關掉手機。
    她隨手攔了一輛車，報了周容寒所在的別墅地址。
    從出租車上下來之後，喬意一臉疲憊。
    “喬秘書！”
    蔣曉雪上前挽住她的手臂。
    “我等了你好久，你去哪裏了呀？”
    喬意想起剛剛的電話，有些意外蔣曉雪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她疑惑神情，蔣曉雪低下頭，害羞出聲。
    “我一個人在家害怕，陸總同意我來這邊陪他。”
    喬意微微擰眉。
    為什麽跟她解釋這些？
    陸凜節已經跟她沒關係了。
    她現在最要緊的任務就是把合同搞定。
    上次學的日料雖然隻是皮毛。
    但她還想試一試，就當是報答周容寒了。
    雖然這不值一提。
    見喬雪沒有答話，蔣曉雪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
    她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即換上自責的神情。
    “對不起，喬秘，我之前不知道那件公寓是你住的。”
    “陸總的決定我不知道，是我搶了你住的地方。”
    蔣曉雪眼底含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對不起，喬秘書，你罵我吧……”
    喬意微微愣神。
    是啊。
    那間公寓是她親自裝修的。
    住了整整七年。
    七年，就算是對一條狗也會有感情。
    可是他陸凜節卻是那麽狠，讓她變成一塊爛肉一樣，隨意丟給任何一個人。
    喬意抬起頭，眼淚總算沒流下來。
    她揚起笑容，裝作疑惑：“蔣小姐你誤會了，我是自願讓出來的。”
    聽了這句話，蔣曉雪哭得更厲害了。
    喬意有些愧疚。
    今天要不是徐秀華去找她。
    蔣曉雪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這時，陸凜節走過來。
    “阿雪？你怎麽哭了？”
    陸凜節一把將蔣曉雪護在懷裏。
    喬意跟他視線相撞，男人眼底一片冷凝。
    她張了張口，知道他又誤會了。
    喬意賭氣般不想跟他爭辯，扭頭準備走。
    “站住，就這麽走了？道歉！”
    陸凜節語氣中滿是不容拒絕。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喬意有些喘不過。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出聲。
    “不關我的事，陸總，我也不知道蔣小姐為什麽會哭。”
    嗬。
    倒是會找借口。
    陸凜節冷嗤一聲，大手溫柔地幫懷裏的人擦眼淚。
    他再抬起頭，那意思很明顯了。
    喬意胃隱隱作痛，冷汗一直往外冒。
    她隻想快點回去休息。
    於是她把求助目光望向蔣曉雪，希望她能出聲解釋。
    可是沒想到，蔣曉雪好像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拚命往陸凜節懷裏鑽。
    對上陸凜節那雙駭人的眼睛。
    喬意絕望地閉上眼睛。
    “對不起，蔣小姐。”
    陸凜節擦眼淚的手頓了頓。
    “陸總，不要怪喬秘書。”
    蔣曉雪很是自責。
    “我不知道你給我住的公寓是喬秘書之前住的，是我搶了她的住處……”
    陸凜節黑眸上猝然蒙了層冰霜。
    “喬意，不要肖想不是你的東西！”
    喬意斂眸。
    對。
    那間公寓本來就不是她的。
    女主人從來都不是她。
    胃好疼。
    疼得她彎下了身子。
    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
    一陣風吹過，竟然有些涼意。
    也不知是心冷，還是身體更冷了。
    忽地，一件西裝蓋在了喬意肩膀上。
    她驚訝抬頭，是周容寒。
    “抱歉，喬小姐，我看你不舒服，介意我扶你嗎？”
    周容寒溫聲詢問。
    見喬意點頭，隨即扶住了她。
    喬意靠在周容寒身上。
    身體感覺不那麽難受了。
    “陸總，你們這是？”
    不知怎的。
    喬意感覺今天的周容寒有些不一樣，話語中的溫和少了幾分。
    陸凜節麵色暗了暗：“我的女人受欺負了，周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