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
    喬意坐起身，腦海中閃過昨夜那曖昧的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但此刻，一股誘人的麵條響起悄然鑽入鼻尖，引得她越發饑餓。
    喬意輕手輕腳地下床，穿上拖鞋，走出臥室。
    客廳裏。
    陸凜節早已坐在餐桌旁，徐秀華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若隱若現。
    喬意眉頭緊鎖，直視著陸凜節。
    “你，你怎麽還在這？”
    陸凜節若無其事地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早餐時間，我自然是要留下來吃飯的。”
    喬意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剛想發火。
    就在這時，廚房門被輕輕拉開。
    徐秀華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手裏穩穩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喬喬，你醒了？”徐秀華笑眯眯地走來，“來來來，先吃飯，邊吃邊聊。”
    她邊說邊將一碗麵條輕輕放在喬意麵前。
    那麵條上撒著翠綠的蔥花和幾片薄如蟬翼的肉片。
    熱氣騰騰，誘人食欲。
    “陸總，你嚐嚐我的手藝，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徐秀華將麵端到陸凜節麵前，還貼心地擦了好幾遍桌子。
    桌子都快被擦反光了。
    陸凜節凝視麵前這一碗麵，心頭有些異樣。
    “陸總，你們先吃，鍋裏還有麵，要是不夠我再添！”
    話落，徐秀華轉身進了廚房。
    她將肉餡塞進麵皮，稍微捏捏，一個包子就成型了。
    旁邊已經做了半簍。
    對了，忘記給陸總拿勺子了。
    徐秀華趕緊將手洗幹淨，火急火燎地忙活起來。
    一會兒送勺子，一會兒添咖啡，一會兒遞紙巾。
    總歸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見母親對陸凜節這麽熱情，喬意有些心疼。
    徐秀華忙活了半天飯也沒吃，滿頭大汗的，就顧著照顧陸凜節了。
    “媽，你坐下吧。”喬意放下筷子，“我去弄就行了。”
    徐秀華笑了笑，“不用！媽一個人就行。”
    喬意站起來，挽起袖子。
    “行了，你看你忙出汗了，你去吃飯，包子讓我來包。”
    “真不用。”
    徐秀華說什麽也不肯去吃飯，將她推出廚房。
    “等下麵涼了就不好吃了，你跟陸總趕緊趁熱吃！”
    說完，徐秀華將廚房門關得緊緊的。
    生怕有人進去。
    喬意有些無奈，隻能照辦。
    真是充滿煙火氣的一幕。
    陸凜節拿起筷子，嘴角不自覺上揚。
    男人吃麵的時候，都難掩那份優雅。
    仿佛連吃麵都要保持他一貫的作風。
    喬意撇了撇嘴，小口小口地吃起麵來。
    空氣中隻有她吸溜麵條的聲音。
    陸凜節眼眸幽深，似是無意地提起：“喬意，霍淩萱和方清媚是朋友，你可知道？”
    喬意將一根很長的麵條吸溜進嘴裏。
    她臉頰鼓起來，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陸凜節勾了勾唇角，不動聲色地將水遞過去。
    喬意沒察覺到一樣，接過水就趕緊喝了一大口。
    “陸總，你剛剛說什麽，霍小姐跟方總認識？”
    陸凜節的眼眸幽深，沒有回答她的話。
    喬意麵色有些凝重。
    腦海裏想起之前方清媚的種種針對。
    疑團一下子就被解開了。
    她恍然大悟，腦中閃過一道光，如夢初醒般。
    回想起與方清媚共事的日子，她那張總是帶著幾分嚴厲的臉龐的腦海中漸漸清晰。
    那些刻薄的語言、突如其來的任務加碼。
    如今看來。
    似乎都籠罩上了一層不同的色彩。
    喬意不自覺地拿起一旁的水杯。
    她手指緊了緊，思緒飄遠。
    記憶中，有一次項目截止日將近。
    方清媚竟然徹夜未眠，和公司員工並肩作戰。
    直到最後一刻。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除了疲憊。
    更多的是對工作的執著與堅持。
    喬意思緒飄回來，心情有些複雜。
    拋開別的不說，方清媚對工作還是很認真負責的。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陸凜節看了一下腕表。
    “畢竟和你有關，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一字一頓地說出每個字，讓人感到一股無可抵擋的力量。
    喬意垂眸，“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陸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陸凜節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桌麵。
    他薄唇微動，話語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喬意，你辭職，我給你開個公司。”
    辭職？
    開公司？
    陸凜節在開什麽玩笑？
    喬意蹙眉，“陸總，你這話什麽意思？”
    她怎麽有點聽不懂？
    “字麵意思。”
    喬意更加不明所以了，她皺著眉頭，眼神裏滿是不解。
    “陸凜節，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凜節眼裏隱隱蘊著不滿。
    這女人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你獨立負責一個公司，我隻出資，獲得股份跟分紅，不插手你任何決定，明白？”
    他的話讓喬意警鈴大作。
    “陸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很滿意我現在的工作。”
    喬意下意識認為陸凜節不懷好意。
    她眼神中滿是防備，聲音很是疏遠。
    “喬意，你在懷疑我？你不信任我？”
    陸凜節眼神恣睢，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
    喬意不甘示弱，直指他，“陸凜節，我不覺得你有什麽值得我信任的地方。”
    很好。
    氣氛一瞬間變的有些微妙。
    陸凜節收回視線，渾身散發著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這時，忙活了許久的徐秀華終於出來了。
    “包子已經蒸上了，很快就能吃上。”
    陸凜節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喬意。
    “喬意，我等你改變主意的那一天。”
    說完，他腿一邁，幾步就走出了出租屋。
    徐秀華想要挽留，被喬意拉住了。
    “媽，你快吃飯吧，別瞎操心了。”
    徐秀華幹笑兩聲，“我也是怕怠慢了陸總。”
    喬意一臉無奈地回臥室收拾，換上一套幹練的職業套裝，下樓打車去公司。
    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喬意踩著鞋跟走過去，按下電梯按鈕。
    隨著數字緩緩下降，門打開的那一瞬。
    身後傳來方清媚的聲音，“喬意，又來這麽早啊？”
    她跟平常一樣，跟喬意打了聲招呼。
    喬意點點頭，看向方清媚的眼神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