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低著頭，將臉上的眼淚擦幹。
    “你爸在外麵賭了錢，現在家裏沒有一分錢，對方說要是還不上，就要把我們家砸了。”
    “要不是他們上門來找我，我都不知道。”
    聞言，蔣曉雪胸口中堵著一股氣，站起身。
    “什麽！”
    “欠那麽多錢！”
    她滿身怒氣，手指緊握成拳。
    蔣母緩緩抬起頭，紅唇抿了抿。
    “是啊，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她目光落在蔣曉雪臉上，莫名有些心虛。
    蔣曉雪原本就壓力大，現在忍不住的爆發了。
    “本來我們家就普通，我爸多久沒上班了，家裏都靠著我一個人養，我哪裏有那麽多錢還？”
    她音量不由的提高，一聲聲的質問著。
    聞言，蔣母緩緩的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蔣曉雪的肩膀。
    她言語中透著安撫，輕聲說話。
    “我知道你一個人壓力大，可我們也沒辦法。”
    “這些年一心一意的都在培養你，你爸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可以清閑一下的。”
    “可能就是一時鬼迷心竅，就去賭博了。”
    蔣曉雪氣的頭都有些發暈，腿都站不穩。
    見此，蔣母心中一驚，趕緊扶著蔣曉雪坐下。
    又緊接著倒了一杯紅糖水放在她的麵前。
    “脾氣壞了身子，喝點水潤潤喉。”
    蔣曉雪哪還喝得下，手擋在她的前麵，微微搖頭。
    蔣母態度倒是強硬，直接將杯子放在她的嘴邊。
    “你就喝點吧，別讓媽擔心。”
    她眼底滿是淚花，滿臉的心疼。
    蔣曉雪最終還是沒忍住，喝了幾口。
    等著她情緒稍微平靜後。
    蔣母嘴角微微上揚，稍微放心一些。
    兩個人之間都沒有開口說，客廳當中彌漫著安靜的氣氛。
    蔣曉雪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疲倦。
    “這件事情要是讓陸總知道，又要對我印象不好了。”
    “上一次爸的事情都是我求陸總才擺平，他現在又給我惹事。”
    蔣曉雪還是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說話很衝。
    蔣母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微微點頭。
    “媽知道你心中怎麽想的，但你爸也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陸總那麽愛你，肯定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跟你計較的。”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滿是無奈。
    蔣曉雪冷笑一聲，雙手插在腰間。
    “媽，你說的也太輕鬆了，陸總怎麽可能不在意？”
    “你讓人家怎麽想我們，覺得我們家是個麻煩，一天到晚的都讓他擦屁股。”
    她紅唇緊抿成一條線，表情嚴肅。
    蔣母一下子就慌張了，眉頭緊皺著，立即站起身。
    “那可怎麽辦，陸總該不會不管我們吧。”
    “小雪，你想想辦法，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爸，我們總不能不管他。”
    她一臉憂鬱，坐下來，拉著蔣曉雪的手。
    蔣曉雪心煩意亂，直接甩開她的手。
    “我為你們考慮，你們也不知道為我考慮考慮。”
    “你們要是真的為我著想，就不會做出這麽多事情出來。”
    “你們要是安分守己的話，我現在早就已經進陸家了，早就成了陸太太了。”
    蔣母有苦難言，無法狡辯。
    “是是是，都是我們給你拖後腿，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那要不然就讓你爸被他們打死了，我都不管他。”
    她故意這麽說，言語中還充斥著幾份惡毒。
    “以後日子就我們母女兩個過，省得你爸整天拖你後腿，耽誤你過好日子。”
    “就當是白養你了，你爸前些年的吃的苦就當白費。”
    每次都是這樣！
    蔣曉雪聽到這個話就覺得煩，立刻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別再說這個話了。”
    “對方說什麽時候要還？”
    蔣曉見有戲，臉上露出笑容。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舍得你爸受苦。”
    蔣曉雪冷眼相看，心中不為所動，故意嗆了句。
    “不能再有下次了，以後不能再去賭博。”
    蔣曉雪無奈地妥協，情緒倒也逐漸平靜。
    蔣母立即點了點頭，嘴角上揚，笑容都燦爛了。
    “我知道，以後肯定不會的，我看著你爸。”
    蔣曉雪直到她看不住，可聽到這個話，心中還是舒適，點了點頭。
    “說吧，到底欠了多少錢。”
    她低頭思考，自己手中的存折，想想應該也夠。
    蔣母伸出了五個手指，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這個數。”
    蔣曉雪看了眼，平淡開口。
    “五十萬？”
    “讓他們明天就來把錢還了。”
    蔣母一下子也不敢吱聲，嘴唇抿著，緩慢搖頭。
    “不止這個數。”
    蔣曉雪頓時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臉色陰沉。
    “到底多少錢！”
    她表情很嚴肅，還帶著幾分凝重。
    蔣母實在是不敢看她的眼神，微低著頭。
    “五百萬。”
    她聲音當中都透露著幾分心虛，似乎不好意思說出口。
    蔣曉雪頓時就繃不住，站起身。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蔣母。
    “五百萬！”
    “爸在外麵欠了那麽多錢，你也不攔著一點，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們家把房子賣了，都還不起那麽多錢！”
    她話裏話外都帶著怒氣，心情難以平靜。
    蔣母無奈，小心翼翼的開口。
    “是是是，這都是你爸的錯，也怪我沒有攔著。”
    “我這不也是剛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做這種事情。”
    蔣曉雪雙手插在腰間，眉頭緊鎖著。
    “爸真是腦子拎不清，這麽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賭博。”
    “他也不看看自己手上有沒有那麽多錢，沒有資本還敢跟人家學。”
    “這個錢，我不還了，讓他自己想辦法。”
    此時門口傳來動靜，房門打開。
    蔣父喝得醉醺醺，站在門口處，正好就聽到了這句話。
    他滿臉的怒火，瞪著雙眼。
    直接就抬起手指蔣曉雪，怒罵著。
    “你這個死丫頭，我真是白養你這麽多年。”
    “老子花你點錢怎麽了，要不是因為我的話，你能攀得上陸總？”
    “你也沒什麽用，到現在都還沒有嫁給陸總，我們跟著你一起受苦。”
    他渾身的酒氣，說話也不過腦子。
    蔣母站在中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直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