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武館弟子略帶擔憂地看了眼薑離，說道：“那蕭立心胸狹隘得很，你這些日子出門可是要小心一些。”
    “多謝告知。”
    薑離認真聽了進去。
    畢竟這些日子，蕭立的種種事跡，他是看在眼裏，聽在耳裏。
    武館弟子擺擺手，笑道：“武館之中我是見你最為刻苦，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比那些十六七歲的弟子要肯吃苦，而且並不拉幫結派，所以才想著過來和你說一聲。”
    薑離微微點頭，他看了眼上前來的弟子，麵容稍顯青澀，因為長時間練武的緣故皮膚顯得黝黑，一身體型比他都差不了幾分，而且因為提早練武的緣故，身子骨長得很開，依舊比他要高。
    似乎是叫崔毅，算是他們這一批武館弟子中天資不錯，又相當刻苦的人，被連元璋看好，加之背後的崔家雖然比不上蕭家，但也差不上太多。
    屬於北鄴城中有名的富商，這才敢這麽當眾說那蕭立的壞話。
    薑離突然問道：“聽說那蕭立已經快要外練小成了嗎？”
    “嘿，他那哪裏能小成，外練入了門之後，整日裏就在那些青樓妓院廝混，經營他那小圈子，練武天資再好，不下功夫，竹籃打水一場空。”
    ……
    ……
    “嘭！”
    一聲悶響驟然響起，薑離看了眼手中被砸斷的木棍，又看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蕭立，他發出長長一聲歎息。
    “為什麽，為什麽要逼我，我隻想過個安靜的日子罷了，難道這也是罪過？”
    這是一條相對陰暗的小巷，一旁就是青樓一條街，本地人熟悉叫其紅樓坊，饒是站在陰暗無人小巷子裏，依舊能兩邊傳來的喧囂聲音。
    女子的嬌笑，男人的呼喝聲，隱隱間還能聽到一些不堪入目的動靜。
    自從蕭立擺出那副樣子的兩天後時間裏，對方明裏暗裏都在悄然針對他，甚至在武館捉對練習拳法刀法時，也會略微進行挑釁，言語間盡是不屑之語，而且那楊誌甚至還加入其中，冷言冷語。
    讓煩不勝煩。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蕭立，薑離猶豫了下，下意識摸了摸刀柄，最後還是垂下了手。
    又不是什麽生死大仇，倒是不至於將對方砍死。
    他抬起木棍，狠狠在蕭立四肢重重落下，清脆的骨裂聲音驟然響起，蕭立硬是被四肢的劇痛給痛醒過來，然而還沒叫出聲，後腦勺再次被一悶棍打得昏死過去。
    薑離蹲下身，在蕭立身上摸索了下，找出一個錢袋子後，又從蕭立懷中摸出一本書籍，陰暗中來不及觀看是什麽，薑離一股腦的塞進了自己懷裏，迅速離開了此地。
    在巷子裏麵七繞八拐了十幾分鍾後，薑離才回到小院中，將房門緊閉，貼著房門靜靜聆聽少許，確定門外沒有任何動靜後，這才回到屋內，點燃蠟燭，就著燈光拿出從蕭立身上翻出來的書籍。
    “飛燕功！？”
    薑離有些驚喜，竟然是一門腿法功夫，倒是難得得很，北鄴城中武館多教導的是拳法，腿法一個沒有。
    有腿法，就意味著會有身法。
    而且這門飛燕功是一門相對完整，可以修行到外練圓滿境地的腿法。
    近半年時間的修行以來，他也清楚此世武功算不上有多高明，就算是外練內壯大成的武館館主連元璋，一旦被二十名披堅執銳的甲士手持長槍合圍，也會迅速死在亂槍之下。
    而身法腿功，絕對是保命的不二之選。
    但隨後薑離眉頭又緊緊皺起，覺得手中的飛燕功有些燙手，畢竟蕭家在北鄴城中是一個大族，若是……
    薑離轉念一想，隻要自己不主動露身手出來的話，誰知道自己有沒有習練飛燕功。
    而且有了這一門腿法，自己晚上行動的時候，應該不再會像今天這樣這麽笨重。
    如此躊躇了下，薑離丟下心思。
    翻開飛燕功仔細翻看起來。
    飛燕功共有五式，燕翔初起、燕影穿梭、燕翅掠波、燕回九轉、燕落驚塵。
    ‘你仔細觀看了飛燕功，通讀率1/100’
    看著自己視界出現飄出來的信息後，薑離也沉下心來，仔細觀看。
    ‘你仔細的揣摩了飛燕功，通讀率+1’
    ‘你揣摩了一番飛燕功，隱隱有所感悟，通讀率+3’
    ‘……’
    ‘你感悟了飛燕功，通讀率+1，當前通讀率100/100’
    見到視界中冒出來通讀百分百的係統提示，隨後，無數關於他修行飛燕功的記憶開始不斷湧入腦海中。
    記憶中，他夜以繼日，不斷習練飛燕功，將飛燕功其中關竅一一悟通，同時間更依據自己的身體不斷優化，不斷微調招式，更容易發力，更符合自己。
    “呼……”
    薑離吐了口長氣，晃了晃自己略有些發脹的腦袋，將桌上的涼白開一飲而盡，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後，緩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
    他起身將書冊丟進廚房燒盡，確認成了一捧灰塵後，這才活動了下身體，隨後洗漱清理了下自己的衛生後，這才出門，依舊如往常那般，在街邊吃了幾大碗雜醬麵後，優哉遊哉的去到武館。
    一進武館，到了內院後，就見一眾武館弟子沒有在練功，而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薑離心中微微一跳，不動聲色找到李乘風和李升幾人。
    “怎麽大家都不練武了？”
    李乘風沒開口，一旁一向有些高冷的李升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道：“蕭立昨晚去紅樓坊喝酒，被人敲暈在了小巷中，打斷了四肢，早上館主在大發雷霆呢，而且蕭家的人也上門來詢問。”
    蕭立天資極好，十八歲，練武一個半月時間便活躍了血氣，如今距離外練小成也不過一步之遙。
    一旦步入外練小成，蕭家乃富商之家，家中並無傳承，若無意外，順理成章之下應當就能成為連元璋的第六位正式弟子。
    不過在一眾狗腿的恭維下，蕭立已然有些飄飄然，練武也因此有些落下，如今卻落了個如此下場，令人唏噓。
    薑離臉上適時露出訝然，如往常一般，因為年紀較大的緣故，並不參與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