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結局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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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緩了好一會,曹景延順勢盤膝坐下調息,內視查看身體。
識海空間內的‘南離鍾’依舊懸在半空沉沉浮浮,沒有引起異常,神識亦無增加或者增強,體內的元氣等各個方麵也毫無變化。
對於那‘白色氣流’,曹景延無法明辨和理解,但卻有所猜測,應該是某種物質,類似於妖獸精血那樣,對南離鍾有用,所以才被吞噬吸收。
大概半刻鍾後,曹景延長身而起,吐了口氣,與幾人道:“讓諸位見笑了,在下修行功法殘缺,先前已有元氣紊亂之跡象,沒想到此次來得如此猛烈,哎,看來不得不改修功法了。”
四人皆麵露了然神色,塗斐道:“功法可不是小事,既是殘缺無了後續,還是盡早換了的好。”
曹景延點點頭道:“是啊,隻是心裏有些不甘心,修了那麽些年,而且此功法為我師尊所傳,對於元氣凝練頗有精道之處,本來是抱著一絲希望看不能找到後續……”
說著,他裝作目光隨意掃過牢裏,裏麵的‘犯人’被一圈圈的墨綠色藤蔓纏成大圓球,看不真切,問:“那裏麵是什麽?”
何應澤跟著看去道:“哦,一隻藤樹老妖,也是‘精’類,吸食了不少人血,戰力少見的達到築基期,那就是它的本體,已經不行了,過兩天丟爐子裏燒了。”
曹景延試著探出一縷神識過去,並未察覺到任何生機。
塗斐狐疑出聲問:“我怎麽感覺不到它的生命氣息?太微弱了?”
何應澤顯然也發現了,幾乎同時開口:“咦~已經死了,昨天還能喘氣呢。”
跟著他又道:“不管它,回頭讓人處理,這藤樹精本來就老邁不堪了,花了近萬年才開啟智慧,之後又苦修萬餘載才隻能化出一小半人的形態,所以在山裏遇到獵戶便絞死吸食,想以此增進法力,延緩衰老死亡,抓進來用了一次刑就蔫了。”
曹景延心中一動,暗自推測,這樹藤精就是剛剛那一刻斷氣的,然後才被南離鍾吸收了白色氣流,而那白色氣流可能是靈魂之類的東西。
何應澤朝前邁步,隨口介紹了剩下三個囚犯,一個‘魔道修士’,一隻‘虎妖’和一隻‘屍鼠怪’,都是十惡不赦之輩。
之後,何應澤又領著去熟悉了地牢其它位置和各種流程。
比如地牢大殿的卷宗檔案室,裏麵存放著大量各類案件卷宗,但都是沒有結案的。
像新來的白棉還沒開始審,隻有海平移交的一份卷宗,又像魔道修士蕭寒,審過了但未審出結果,審出結果或者超過二十年的懸案卷宗則會送至‘案牘庫’封存。
相比李思荷的細致,何應澤工作一點都不負責任,連重要的事項都是一言帶過,其它細節更是隻用一句‘以後接觸到就知道了’概括完事。
饒是如此,將整個地牢所有事項流程介紹完畢,也已臨近下午酉時了。
“終於完了!”
何應澤笑容滿麵,原本三天的工作,被他一下午搞定。
他扭頭看向季伯常道:“明日你跟著老劉在值班室再熟悉一下,後天開始在一層站崗值守。”
季伯常躬身抱拳道:“是,屬下領命!”
何應澤沒再管兩個下屬,招呼曹景延和塗斐離開大牢。
“走走走,抓緊時間,我得去買點禮物,梁兄一起!”
塗斐笑道:“應澤兄,吃頓飯而已,還帶什麽禮物!”
何應澤看去一眼道:“又不是給你的,上回匆匆見麵,都沒來得及準備,梁兄你說呢,咱不能輸給那兩位啊!”
曹景延笑道:“我已經準備了。”
何應澤道:“你看!還是梁兄有遠見,果然有一手!”
曹景延問:“塗兄,大概什麽時辰開席?我得先回趟院舍。”
“行,戌時吧,不著急。”
塗斐回道,將地址告知。
三人就此分開,何應澤朝曹景延的背影看了眼,傳音道:“這小子不會是誆我的吧,實際上沒買禮物,要去偷偷準備好壓我一頭。”
塗斐好笑道:“應該是。”
頓了下,他接著道:“應澤兄,實話與你說,其實晚上並無什麽聚餐,我臨時隨口說的,你們一個個都要我牽線搭橋,實在是讓小弟不堪應付,索性便一起,有比較才能看出好賴,梁延不過是個散修,還與顧玉穎不清不楚,修為也低沈漓兩階,幾乎沒戲,那風海,油頭粉麵,照樣貌你甩他十條街,不足為慮,也就齊可修還有點競爭力,卻是齊家庶出,孰優孰劣,沈漓還能看不清楚?你若願意給她一個正妻名分,希望還是很大的。”
何應澤聽得連連點頭,道:“看來我一會得出點血,準備兩份有分量的禮物才行。”
塗斐不解問:“為何要兩份?”
何應澤道:“還有楊安若啊,別人築基前輩,不得意思一下?而且她與沈漓關係那麽好,今後說不定還得靠她幫忙呢!”
塗斐讚道:“道兄不愧是情場高手,還能想到這一層!”
說著,他停下腳步取出符籙,分別通知邀請其他人。
不多時,塗斐抬頭眨眼道:“楊安若和沈漓正往監察司來。”
何應澤愣了下問:“她們來此作甚?”
塗斐沉吟片刻便有所推測,多半是楊安若從風芷顏那了解到了梁延目前的工作動向,而昨天又沒約上,所以才找來監察司,一時間不禁暗道沈漓對梁延還真是上心。
他嘴上卻道:“不清楚,可能是來辦什麽事吧,正好,一起走。”
何應澤目光閃爍道:“我還沒買禮物呢,這樣,我從側門走,晚點自己過去!”
“也行。”
看著對方匆匆離去,塗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搖搖頭暗道‘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另一邊。
曹景延去往院舍,行至一處無人小樹林,便停下布了個隔絕屏障,傳訊文字消息給季伯常。
等了半刻鍾,季伯常才回複過來。
【放心,我有分寸,不知牢門禁製我也不可能來硬的。】
【我打聽清楚了,守衛站崗七天一換,而且是從一層到四層輪值,之後守衛換成巡邏還得看何應澤的安排,變數太大,等不了那麽長時間。】
【我會想辦法站完這班崗便去巡邏,這樣,半個月後便能去到二層做事,你找機會讓白棉堅持住,最重要的是,務必請族長不要動手!】
看完信息,曹景延緊抿著唇,猶豫許久才回道:【昨夜已傳訊給族長,同意讓你試試,若是失敗,你自己該知道怎麽做。】
季伯常回道:【謝謝你,也替我謝謝族長,若是失敗,無需滅口,我絕不牽連家族!你我從此刻開始,不要私下聯係了,記得將符籙毀掉。】
曹景延胸中憋悶,盯著符籙看了好一會,掌心元氣吐出,手中符籙化作灰燼。
他沒有告訴季伯常,族長隻等到元宵,而今距元宵隻剩下六天。
他也沒說自己的直覺和推測,族長甚至可能連元宵都不等,會改變原先的計劃,冒險提前動手。
白棉,結局已經注定。
季伯常不用死,自己身份安全,也不牽連家族,這是最好的結果,曹景延心裏卻說不出得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