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試探
    所以妹妹說的毒婦是古姑娘？
    兄弟幾人都知道妹妹是重生之人，妹妹這麽稱呼古姑娘，定是有妹妹的道理。
    他們疑惑著，都希望妹妹都在心裏給他們解釋一下，古姑娘和他們大哥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不過宋玖玖白天的時候剛在心裏吐槽完，現在不想再重複上輩子不好的事情了。
    她氣鼓鼓地望著古芸苼，不喜歡對方的意味非常明顯。
    古芸苼也感受到了宋玖玖的目光，有些尷尬地和她對視上了。
    “大家吃飯吧，慕白，古姑娘，你們舟車勞頓，肯定餓了吧，多吃些。
    古姑娘，我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做了些尋常的家常菜，你嚐嚐可合你的口味。”
    葉珮竹注意到古芸苼的目光和坐在自己懷裏的女兒的目光對上了，便開口打了岔。
    古芸苼笑著應下，也移開了目光。
    康王家不興食不言這一套，吃著飯，葉珮竹時不時地也會問古芸苼飯菜合不合胃口之類的。
    宋玖玖一邊接受著娘親的投喂，一邊睜著葡萄大眼看看古芸苼，又看看她哥哥們。
    心理活動也非常頻繁。
    【大哥哥真好看，吃飯挺斯文的，可惜了，唉，看大哥哥一眼，我就會想到一次上輩子的事情。】
    【二哥哥看著好像又瘦了點，可惡的蠱蟲！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解蠱之人給二哥哥解蠱。
    說起來二哥哥也是運氣差了，明明和三哥哥是雙生子，蠱蟲卻選了二哥哥。
    不過若是蠱蟲選了三哥哥，三哥哥同樣也是運氣差，蠱蟲怎麽就不能自己離開娘親的身體呢？】
    【不知爹爹娘親有沒有告訴二哥哥和三哥哥蠱蟲的事兒了，最好兩個哥哥可別因為這事兒發生內訌了。】
    【哥哥們怎麽看著表情怪怪的，是飯菜不好吃嗎？雞腿看起來好好吃啊，我好想吃啊，可惜還不能吃.】
    小奶團子在心裏嘀咕了好一陣子，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個遍。
    宋文宇和宋言澈都是第一次聽說蠱蟲的事兒，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的。
    什麽叫做蠱蟲選了宋文宇，沒有選宋言澈？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疑惑。
    葉珮竹聽著女兒的心聲，一時間五味雜陳。
    她的確沒有告訴雙生兒子關於蠱蟲的事。
    一來是沒有合適的時間，二來，她其實不太想告訴他們關於二兒子中蠱的真相。
    誠然，連中蠱這事兒都是不公平的。
    她擔心二兒子會因為這事兒覺得他自己是不被命運眷顧的。
    不然為何蠱蟲偏偏在雙生子裏選了他，而不是他雙生弟弟呢？
    她也怕兄弟倆的感情會因為這事兒造成隔閡。
    結果現在女兒在心裏這麽一說.
    兒子們肯定都已經聽到了女兒的心聲了。
    文宇和言澈肯定也知道了這事兒。
    她現在反倒希望兒子們聽不到女兒的心聲了。
    宋玖玖沒注意到娘親的情緒，她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古芸苼身上。
    【古芸苼怎麽時不時地就往我二哥哥那邊看？
    不是吧，她又看上我二哥哥了？
    我也沒聽說上輩子她的奸夫是我二哥哥啊。
    可惡的毒婦，她這是又想染指我二哥哥是吧！】
    聽到妹妹的心聲，宋文宇拿著筷子的手一哆嗦，“？？”
    一頓飯下來，能全程安穩吃飯的人也隻有聽不到宋玖玖心聲的董卓了。
    聽不到宋玖玖心聲，但能感受到她的視線的古芸苼一頓飯吃下來也有些食不知味。
    明明那隻是一個一歲都沒有的小嬰孩，但被她這麽盯著，還怪有壓力的。
    終於吃完飯，古芸苼行了禮說了客套話就離開了。
    【怎麽就走了？我還以為古芸苼還會繼續坐著呢。】
    跑去大哥哥懷裏坐著的宋玖玖心裏嘀咕著，晃悠著腳腳。
    “妹妹，來哥哥這裏。”
    宋樂安蹲在地上朝宋玖玖拍拍手。
    宋玖玖奶呼呼地歎了口氣，那口氣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她哼哧哼哧地從大哥哥懷裏下來站在地上，然後撲騰著小短腿朝著五哥哥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
    宋樂安一把抱住奶香奶香的妹妹，沒忍住狠狠吸了一口。
    “妹妹真厲害，妹妹喊一聲哥哥好嗎？喊五哥哥。”
    “安兒，你應該是六哥哥才對，阿卓可是比你大一點的，他排行老五，你排老六。”
    葉珮竹笑著糾正兒子的話。
    坐在一旁沉默的董卓有些小驚訝，笑笑，心裏暖暖的。
    “那妹妹喊一聲六哥哥，來，六，哥哥。”
    宋樂安拉著妹妹的小胖手哄著她。
    “六哥哥。”
    宋玖玖奶聲奶氣地喊了出來。
    【現在喊哥哥什麽的，對我來說是小意思啦。
    就是更複雜一點更長一點的就有點困難了。
    罷了罷了，等我再長大一點肯定就能把話說清楚啦。】
    “嗚嗚嗚，妹妹喊我哥哥了！哥哥好開心！”
    宋樂安嗷了一嗓子，抱著軟綿綿的妹妹就不想鬆手了。
    難得一家人聚在一塊，大家說說笑笑的，氣氛不錯。
    大家也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古芸苼的事兒。
    等大家散了，葉珮竹拉著康王說起了二兒子中蠱的事兒。
    “王爺，可要告訴文宇關於他中蠱的原因？”
    康王知道自家夫人是因為聽到了女兒的心聲才這麽問的。
    “暫時先別告訴吧，等蠱門人有了線索再告訴他也不遲。
    夫人，為夫倒是想問你，那事我們可要跟兒子們開誠布公地說說？”
    礙著女兒在一旁坐著玩撥浪鼓，還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說話。
    康王沒把話說得太明白，但葉珮竹聽懂了。
    “王爺，妾身也在考慮著這事兒，要不，等古姑娘離開之後再跟兒子說吧。
    這畢竟是重要的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好，依夫人的。”
    豎著小耳朵聽著爹爹娘親說話的宋玖玖：“？？”
    【爹爹娘親在說什麽呀？這些話分開來我是能聽懂的，合起來就不知道他們在說個什麽了。
    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都不說給我聽！！】
    小奶團子氣呼呼地拿著撥浪鼓狠狠地搖了幾下。
    宋慕白也回來了，葉珮竹和康王打算去一趟端王府，主要就是試探試探端王到底能不能聽到宋玖玖的心聲。
    試探完端王之後就是景王了。
    “現在都快十一月了，父皇還沒提要何時讓端王和景王帶著家眷離京回封地。
    趁著他們還在京城，我們趁早試探試探。
    這樣我們心裏也有個數。
    端王那裏，為夫跟他說過了，明晚去他府上坐坐，他同意了。
    隻不過當時為夫跟端王說這話的時候，碰巧景王也聽到了。
    景王也湊了熱鬧，說要我們兄弟三人聚聚，為夫隻好同意了。
    所以夫人，明晚，我們連著景王也一並試探了。
    到時候你盯著景王，為夫盯著端王，勢要弄清楚他們倆究竟能不能聽到玖兒的心聲！”
    康王晚上回來就跟自家夫人說起了這事兒。
    葉珮竹聞言，皺了皺眉。
    “也行，省得折騰了，那明晚我們帶玖兒去一趟端王府試探試探他們。”
    夫妻倆說好了，第二天傍晚吃完晚飯後，就帶著宋玖玖坐上了馬車。
    宋玖玖被打扮得可可愛愛的，她完全不知道爹爹娘親帶她出去做什麽。
    直到她爹爹抱著她下了馬車，她看到了寫著端王府三個字的匾額。
    【哎？端王府？爹爹娘親是帶我來這裏啊，不過為什麽嘞，也沒聽爹娘提前說過啊。】
    康王夫婦帶著女兒跟著端王府的下人進去了，堂屋裏，端王和景王都已經坐著了。
    兩人看到康王把妻女帶來了，都有些驚訝。
    畢竟昨日他們可沒提到把家眷也帶來的事兒。
    康王看出了兩個王爺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端王兄，景王弟，不好意思了，我把妻女也帶來了，這主要是吧，我一出門，玖兒就吵著要跟我一塊來。
    我本來打算帶她來就是了，結果她吵吵著又黏著她娘親，沒辦法我隻好把她們娘倆都帶來了。
    兩位可介意？若是介意的話，我現在再讓人把她們送回去？”
    康王都這麽說了，端王和景王也不好再說什麽。
    景王笑道，“來都來了，那便坐下吧，我們也沒好好看過小侄女兒，小侄女兒來了也好。”
    “對，都坐吧，來人，上茶。”
    端王附和著吩咐下人。
    被娘親抱在懷裏的宋玖玖聽著她爹爹說的話，小胖臉都懵了一下。
    【爹爹說啥呢？爹爹是不是把我當成借口了？
    我啥時候吵吵著要跟爹爹一塊出門啊？
    爹爹真的是.所以爹爹帶著我和娘親來這裏，難不成是有什麽目的？
    且看看吧，說不定我能幫爹爹忙呢。】
    宋玖玖心裏這麽嘀咕著，小胖臉上的表情也調整了過來。
    正在喝茶的景王目光閃了閃，垂下了眼簾。
    “端王兄，景王弟，你們在京城中還能待多久？
    我想著，若是時間還久，改日我們三家可以約著一塊去郊外遊玩。”
    康王笑著問道，他語氣並不刻意，聽著像是真的隻是想問問何時能約著去玩，而不是打探端王和景王何時離開。
    “不知，父皇未曾提及我們何時要離京的事。
    郊外有何好玩的地方？為兄許久未進京，即使進京也沒有在周圍遊玩過，還真不清楚哪裏有好玩的地方。”
    端王麵色平靜地問著，隻不過他的臉色透著點白，額頭隱隱有青筋暴起，就像是在忍耐著什麽一樣。
    負責盯著端王的康王自然注意到了。
    他直白地問了出來，“端王兄，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在流汗？可是身體不舒服？”
    端王緊了緊後槽牙，擺擺手，“無事，為兄這是老毛病了，不值一提。”
    【老毛病？我也沒聽說端王有什麽老毛病啊。
    怎麽又出現和我知道的事情不一樣的了？】
    宋玖玖有些疑惑，葡萄大眼也盯著端王看。
    “端王兄，可要請府醫來看看？可不能這麽忍耐啊。”
    坐在一旁的景王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不用了，看了也沒用，為兄這老毛病，已經很多年了，看大夫是看不好的。
    好了，咱們接著剛才的話說吧，你們想要去哪裏遊玩？
    趁著父皇還沒讓我們離京，可以先去玩玩。”
    端王轉移了話題，康王和景王便也沒有再說他身體的事。
    三人聊了起來，葉珮竹和宋玖玖母女倆都不動聲色地在觀察著端王和景王。
    【端王有老毛病，不知道這個老毛病，會不會危及他的性命。
    如果他對我爹爹有敵意的話，那我也隻能希望他繼續被老毛病困擾著了。
    景王這輩子怎麽還沒點動靜呢，還是說時間還沒到？
    我都已經想了好多要怎麽對付景王的方法了呢。
    對了，景王肯定不知道他的小妾給他戴綠帽子了吧，可憐見的，小妾膽子也挺大的】
    宋玖玖饒有興致地在心裏吐槽起了上輩子聽到的關於景王府裏的那些個事兒。
    葉珮竹聽著女兒的心聲，都想誇誇女兒了。
    女兒的心聲說著關於景王的事情，若是景王能聽到的話，景王就算再怎麽會偽裝，會掩飾，多少也是會露出點馬腳的！
    康王和端王景王聊了一陣，三人還喝上了酒。
    最後醉醺醺的康王被端王府裏的下人攙扶著坐上了馬車。
    同樣醉了的景王也坐上了馬車，各自離開了。
    但從馬車開始行駛起來，本來醉醺的康王和景王眼裏都恢複了清明。
    即使醉了還站在門口看著兩輛馬車離開的端王，看著馬車遠去後，目光清明，腳步穩當地負手轉身回了府。
    三人看著都醉了，但三人全都是清醒的。
    馬車裏，宋玖玖看著自家爹爹一點沒醉的樣子，張了張小嘴不知道要說點啥。
    【爹爹沒醉啊？裝醉裝得還真像啊。】
    康王揉揉女兒的小腦袋，“可惜了，裝醉都沒能套出點端王和景王的話，看來他們也是裝醉的。
    端王府的酒不行啊。”
    “王爺，妾身這麽瞧著，隻想感慨一句，皇家人果然沒有人是沒有心眼的，端王和景王的心眼怕是比馬蜂窩的眼兒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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