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薇羅這才反應過來。
    大衛這個時候從背包裏拿出一套本來以前拍攝用的麻布長袍。
    “您先穿上吧。”
    “抱歉。”大衛此刻頗有紳士風度。
    “我是一名專業的攝影師。”
    “您是裸體行為藝術者嗎？”
    “在您的身上，我捕捉到了原始的自然的美感，給與了我很多靈感。”
    周言毫不猶豫，利索地穿上長袍。
    “行為藝術者？”
    周言思考了下，發現自己還真沒有什麽合適的理由。
    一個人遊泳結果，隨身衣服和裝備被偷了？
    那恐怕得立馬上報治安局了。要想個理由解釋來龍去脈的話還真的有點難。
    最關鍵的是，什麽理由才不會丟臉呢？
    眼前這一男一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大概是網絡平台上的博主什麽的。
    他現在可沒有帶麵具啊，真人上場，臉是萬萬不能丟的。
    “是我。”
    周言目光炯炯。
    “不過行為藝術者倒也不怎麽談得上。”
    “我也不是經常幹這種事的。”
    “我在追求一種人與自然的和諧。”
    “本來我隻是嚐試裸泳，遊完以後，心生衝動，直接把所有衣服卷入大海。”
    “赤身裸體回歸原始環境的衝動。”
    “在現在這個網絡時代，人們太喜歡粉飾自己。”
    “我覺得真正的真實的藝術美感應該是沒有修飾的。”
    “我覺得身上不著寸縷，更能感受到藍星母親的懷抱。”
    “人，更不應該對自己的身體感到羞恥。”
    《皇帝的新衣》這個童話已經很好地給了周言啟示。
    拔高這個行為就對了。
    你理解不了領會不到就是你修養不行。
    周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反正瞎扯了一大段。
    薇羅聽得直迷糊。
    這說的好像有點牽強但又有點道理的樣子，她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剛剛周言大理石雕塑一樣的身材。
    話音未落，直聽見大衛不停鼓掌。
    “說得好！”
    大衛已經手腳麻利地脫掉了上衣，袒露上身，一副興奮的樣子。
    他的上身如同排骨一樣，完全符合他原本“妖嬈男子”的外表。
    “這才是藝術，是吧。”
    薇拉頓感不妙，這氛圍有點古怪，自己是不是有點格格不入。
    “帥哥，你有沒有興趣出道。”
    大衛遞上一張名片。
    “我個人是很有眼光挖掘的。”
    “目前專門包裝和培養顏值類型的人才。”
    “這位，是薇羅。我手底下目前重點培養的博主。”
    “她以後可是要走英雄博主的路線的，顏值英雄。”
    周言接過大衛遞過來的名片，看了一眼。
    應該個人工作室之類的小作坊。
    顏值英雄這個概念他倒是知道。
    這類英雄博主，顏值標簽要排在英雄這個標簽前。
    大部分甚至隻能說是見習英雄，甚至沒有超英平台認證的等級。
    而且就算成為職業英雄後，基本也隻能算是兼職，主頁是運營賬號。
    這部分顏值英雄甚至都不會戴著定製麵具，而是以真麵目示人。
    畢竟一年到頭難得出幾次任務，打擊罪犯更是渺茫，自然不怕報複。
    本就是衝著揚名，成為娛樂明星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歡這種。”
    周言斟酌了一下開口。
    靠臉靠身材吃飯？
    抱歉，他是保守的人。這種行為不是花瓶就是擦邊男，他接受不了。
    哥們就是再愛錢，也要靠自己的努力。
    講道理，李思思那一百萬現在不知道轉了沒。
    “那真是可惜了。”大衛臉上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
    “這樣的人體藝術形象完全可以巡回展出的……”
    薇羅覺得大衛的話有點誇張，但是她確實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張力十足的身形。
    這哥們，這麽捧我？
    周言心神一震，他倒是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身材。
    原本在過去還是【黑炎意誌】的時候，戰鬥和【黑炎】的淬煉肉體讓他的身材是偏向實戰型的。
    超能崩解症加上退隱之後他的身材一直是消瘦無比的。
    經曆了怪人化後重新變回人類的他，身材已經不僅重回巔峰而且似乎更上一層樓。
    “那個……你們要回市裏嗎？”
    周言最終還是硬著臉皮懇求薇羅和大衛兩人讓他搭個順風車。
    行駛在馬路上的車輛內，周言和薇羅坐在後座。
    “所以你剛才是練習拍段子那種社牛嗎？”周言好奇地問道。
    “那當然咯。”薇羅撇撇嘴。
    “不過我們沒有拍攝，你放心，一切隻是練習。”
    “我後麵說的那些話也隻是……嗯，節目效果，練習一下節目效果。”
    “你懂吧。”她雙眸堅定地看著周言。
    “行行行，我信了。”周言連忙點頭。
    “我真信了。”
    薇羅把頭轉過去，專心地盯著窗外的風景。
    “我的手機不在身邊。”周言突然開口。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嗎？”
    薇羅轉過頭來，從後座竟然掏出一部手機遞了過來。
    “備用機，沒怎麽用過，你可以先用用。”
    “謝了。”
    周言接過手機。
    打開手機，在上麵飛快下載了幾個軟件。
    然後打開超英平台的app。
    一打開程序，手機頓時間就了短暫的卡了一下。
    軟件界麵上緩緩加載，最終徹底顯現——
    【ID:夜劍】
    【英雄等級：E級】（已認證）
    一旁的紅色數字一下子吸引了周言的眼球。
    多少這是？
    個，十，百，千，萬。
    攀升的紅色數字——
    【新增粉絲3.5萬】
    【總粉絲數量：4萬】
    周言一瞬間有點恍惚。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數據了。
    雖然還遠遠不及當初【黑炎意誌】巔峰粉絲數的零頭，但是這其中的意義代表不同。
    他敏銳地發現賬號裏似乎還多了點什麽。
    草稿箱裏有一個新增的圖文。
    點進去一看。
    是一張備忘錄的編輯截圖。
    這備忘錄的界麵和樣式周言很熟悉。
    這赫然是他手機自己的備忘錄。
    上麵的截圖也是他之前提前寫好的遺囑，把資產和傭金全部用於表妹季青的後續住院和治療費用。
    與此同時，周言才發現這原來不是圖文，而是一個視頻，
    周言把耳朵貼近手機，李思思的聲音同時輕輕響起——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