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辟邪衛(新書淚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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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鳥倦回答楊拓時,他與其他三人,麵上泛起一般無二的困惑,想不通楊拓找這麽多丐閹作甚?丐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而且其中年紀最大的,已經快五十歲了,以閹人的壽命來說,離死不遠了。
    “這些閹人,對本座另有用處。”楊拓看出尤鳥倦等人的困惑,微微一笑,不無自得道。
    伴著話語,一張上了年頭,黯淡無光的袈裟自房頂飄落,向尤鳥倦等人落去。做和尚打扮的周老歎伸手一抓,將從天而降的袈裟抄在手中。
    “聖帝,這是什麽?”丁九重不覺得楊拓會平白無故的給他們一件袈裟,目光一掃,自袈裟上窺到繁瑣字跡,好奇的問道。
    “辟邪劍譜!”
    ‘辟邪劍譜’四字入耳,四凶不約而同的呼吸粗重,心頭油然升起一股帶著這張袈裟逃走的衝動。
    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遍黑白兩道,開創出福威鏢局的近百年基業。惜哉,自林遠圖死後,福威鏢局的兩代總鏢頭,皆是武藝平平,專擅經營的貨色。尤其這一代的總鏢頭——林振南,與其說他是個江湖人,不如說他是個生意人。
    江湖中人對林振南的印象,多是其人精擅生意,八麵玲瓏,在武功方麵,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不堪入目。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江湖中有了一個傳言,稱林家的辟邪劍法,其實是假的,真正的辟邪劍法被記錄在一本辟邪劍譜上。如今,辟邪劍譜就這麽落在他們麵前,由不得四凶不心動!
    唰!
    然則,不待四凶將這個念頭付諸實踐,楊拓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讓他們的野望消失。
    “好好看看這辟邪劍譜吧!”楊拓施施然道,“如果你們看了之後想要練,本座絕不阻攔。”
    聽得楊拓此言,四凶一並垂首,目光齊刷刷的落於袈裟之上。借著昏暗的燭火,辟邪劍譜映入他們的視野。
    “武林稱雄,揮劍自宮!”
    辟邪劍譜第一句,就是讓尤鳥倦,周老歎,丁九重三人盡數下身發涼,金環真臉頰飄紅的八個大字。
    “怎麽可能?”麵對如斯嚴苛的修煉條件,尤鳥倦雙目圓瞪,一把自周老歎手中搶過劍譜,不敢相信辟邪劍譜竟是隻有太監才能修煉的邪功。視線掃蕩劍譜,字眼映入眼簾,迫切想要找到這八個字純屬胡說八道的證據。
    然而,尤鳥倦將整篇劍譜看完,數十年的武學經驗告訴他,這八個字一點都沒錯。若不自宮就修煉辟邪劍譜,隻會走火入魔,變成一個廢人。
    看完辟邪劍譜的尤鳥倦,頓時對辟邪劍法失去了興趣,身軀癱軟在地板上。周老歎與丁九重見狀,不信這個邪,自尤鳥倦手中搶過辟邪劍譜,一並看了起來。
    “居然是真的?”
    “一門想練就要自宮的劍法,老子才看不上呢!”
    看完之後,周老歎、丁九重兩人步了尤鳥倦的後塵,渾身癱軟,嘴裏更罵罵咧咧。
    “聖帝,既然辟邪劍法要自宮才能修煉,”作為女子的金環真,腦海猛然冒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您說,我要是練,會怎麽樣?”
    “不知道。”楊拓回道,“但,你要是不怕變成不男不女的怪物,可以一試!”
    咚!
    “那,還是免了。”楊拓此言一出,金環真心髒劇烈躍動了一下,俏臉發白,連連擺手。
    “這辟邪劍譜,就是本座要找那麽多丐閹的原因。”楊拓道,“尤鳥倦,你們四個負責傳授那些丐閹最基本的武學常識,教導他們學這辟邪劍法。半年後,本座要看到一支辟邪衛!”
    “屬下明白。”
    尤鳥倦四人恢複過來,齊聲應諾。
    “下去吧!”
    “是!”
    隨著楊拓的命令,四大凶人運起輕功,消失在珍寶閣三樓。
    “主公,這四個家夥靠不住。”
    待四大凶人離去後,此處並未重返寂靜,楊拓在朦朧燈光的映照中,坐在太師椅上,靜默不語。良久,一道矯健身影自房梁上躍下,出現在楊拓麵前。俊美如玉的麵容在燈光中浮現,眼中蘊著無盡自信。
    “您讓他們代您修煉辟邪衛,恐怕他們會將這支辟邪衛訓練成對他們唯命是從的死黨,以此要挾您。再者,閹人一直活在歧視中,甚至沒人把他們當人看,練了辟邪劍譜這種可以扭曲心性的武功,恐怕會失控。”
    說到最後,這個被楊拓招攬,代楊拓前往福州向陽巷林家老宅,取得辟邪劍譜的青年人,麵上盡是發自內心的擔憂。
    “本座知道。”楊拓神色平靜,“惜朝,你吩咐下去,在送給辟邪衛的飯菜中下腐心丸,一旦有人要造反,就讓他們品嚐一下劇毒鑽心之痛。”
    腐心丸,失傳已久的毒藥,一旦服用,平時尚且無礙,可一旦被煉製腐心丸的人催動,就會品嚐到錐心之痛,最後心裂而死。
    “是,主公。”聽到楊拓要給這支尚未成型的辟邪衛下腐心丸,青年男子瞠目結舌,心底更浮起一抹慶幸。
    “惜朝,你老實回答本座,”針對辟邪衛下了一道後手後,楊拓劍眉一揚,打量著身前的青年男子,“本座派你去取辟邪劍譜,你取得辟邪劍譜後,真的沒想過自己練嗎?”
    “主公,屬下的確想過練辟邪劍譜。”麵對楊拓的這個問題,青年男子先是一怔,隨後坦然道,“但,看到修煉辟邪劍譜的條件如此苛刻,屬下就放棄了。”說到最後,青年男子麵上盡是自嘲。
    “我顧惜朝出生於妓院,自小在別人的歧視與白眼中長大,縱然得遇名師,習得一身文韜武略,可因為出身,既無法參加科舉,也被武舉拒絕。即便從軍,也隻能當一輩子的大頭兵。若非主公派人招攬,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不在乎我的出身。”
    “但,正因為我自小是在歧視中長大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知道尊嚴的價值。修煉辟邪劍譜,縱然成為天下第一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個沒人看得起的閹人。屬下願跟隨主公,憑自己的一身本事,讓所有鄙夷我出身的人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