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給我殺了這個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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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您有兩種選擇。第一,本座將缺失的那部分貨物所需之銀錢,退還給你;第二,本座將缺失的貨給你補齊!”麵對大隋最尊貴的女人,楊拓不卑不亢,以最平淡的口吻,敘說著解決辦法。
    寶座上的樂平公主楊麗華,美眸淌出溫潤光線,注視著立於殿中的俊美青年。不知為何,自看到楊拓的第一眼,楊麗華心頭就升起一絲淡淡親切。楊拓依仗一身超絕武功,在她麵前的姿態,不可不稱之為無禮。楊麗華卻沒有產生絲毫怒意,心底更浮起一抹讚賞。
    “邪帝,要是將缺失的貨物補齊,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不待楊麗華做出決定,一旁一名約莫三旬上下,風情動人,較之守寡之樂平公主、蘭陵公主,那張存有三分相似的嬌顏,盡是虹光,楊拓隻目光一掃,就知她必定飽受雨露的青年美婦,驀然開口。
    伴著話語,修長整潔如柳葉的眉間,更露出發自內心的焦急。
    “這位是?”楊拓並未第一時間回答這名少婦的問題,反問她之身份。
    “本宮,乃是南陽公主。”麵對楊拓的這個問題,少婦眉間浮起傲然,自我介紹道。
    南陽公主,隋帝楊廣與蕭皇後所生的女兒,下嫁宇文閥宇文士及。楊拓依稀記得,自己前世記憶中,宇文化及被竇建德擊敗後,宇文閥上下落入竇建德手中,竇建德打著為楊廣報仇的旗號,欲追究宇文化及的弑君之罪。但,這位南陽公主與宇文士及所生的兒子:宇文禪師,卻讓竇建德犯了難,詢問南陽公主該如何處置?孰料,南陽公主竟要竇建德連自己的兒子——宇文禪師,一並處死!
    “原來是南陽公主殿下。”
    紛亂思緒猶如精光,在楊拓的腦海劃過。麵上,楊拓卻不動聲色,衝南陽公主頷首行禮。
    “南陽公主殿下,如果要將缺失的貨物補齊,最少也得兩個月!”
    “兩個月?”楊拓所說的時間,令南陽公主那張芙蓉俏麵泛起不滿,“不能快一點嗎?一個半月後,便是本宮父皇的生日,本宮想請你弄一條巨大的琉璃龍,獻給父皇做壽禮。如果趕得及的話,就用這頭琉璃龍,抵了這次缺失的貨物!”
    對於南陽公主這番越俎代庖之言,楊拓並未馬上回應,微微側頭,探尋目光投向寶座上的楊麗華。接收到楊拓眼中傳遞的訊息,楊麗華神色不變,螓首微點,以此種方式回答了楊拓的問題。
    “一個半月?”楊拓麵露沉凝,在誰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眼底劃過一抹幽光,“本座盡量一試吧!”
    “不是盡量,而是一定要做到!”南陽公主強調道。
    楊拓苦笑道:“南陽公主殿下。第一,就算我現在就傳信回去,最少也得五日才能讓留在蜀地的人收到消息;第二,一頭能抵消那些貨款的琉璃長龍,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燒製好的;第三,蜀道有多難走,即便你沒見過,也一定聽說過,想將這樣一件貨物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邪帝,難道你不會燒製琉璃嗎?”楊拓話音未落,宇文娥英語氣凝著濃濃不滿,“你就在這大興城裏組織人手,燒製一頭琉璃長龍,不就可以了嗎?”
    “宇文夫人!”
    楊拓聽到宇文娥英這番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你娘樂平公主殿下,是個聰明人;你爹宇文贇雖然是個公認的昏君,但也不笨。否則,也不會強搶你姨娘尉遲熾繁,更將尉遲熾繁冊封為皇後,以此種方式抬高尉遲迥的身份,好讓尉遲迥能在他死後,以同樣的外戚身份,抗衡你外公。”
    一番對大隋王朝而言,可謂大逆不道的言語,就這麽被楊拓當著一群大隋王朝的公主、貴婦說出,惹得他身後的四劍俏臉煞白,首當其衝的一眾大隋王朝貴女,盡數呆若木雞。
    “但,你爹娘怎麽生出你這麽一個蠢貨!”不待旁人反應過來,楊拓話鋒一轉,說出對宇文娥英的評價,“難怪,你那位皇帝舅舅,殺你丈夫李敏、兒子李渾時,會高抬貴手放過你。畢竟,你這樣的蠢貨,根本沒必要殺!”
    “啊!”
    宇文娥英自生下來,就活在蜜罐中。北周滅亡前,她是身份顯赫的公主。北周滅亡後,楊堅夫婦以及繼任的楊廣,看在她是一個女子,又被楊家殺了所有父係血親的份上,也多加寵溺。故而,宇文娥英自生下來就沒吃哪怕一點苦。
    怎料,今日竟被楊拓在大庭廣眾之下評價為蠢貨,更將數年前,她丈夫與兒子被殺一事都拉出來。其他人尚未反應過來,宇文娥英已出離憤怒,一聲怒吼,酷似楊麗華的嬌顏化為鐵青。
    鏘!
    怒吼未落,宇文娥英取下牆上掛著的一柄寶劍,利劍出鞘,狠狠一劍向楊拓斬去,麵色猙獰如厲鬼,怒吼道。
    “狗賊,我殺了你!”
    鐺!
    宇文娥英的這一劍,裹挾了她全部的憤怒與仇恨,無奈她根本不會武功。殺氣騰騰的一劍,來至楊拓身周三尺,便似泥牛入海,再也前進不得。不待宇文娥英繼續發力,已有脆響自寶劍劍身上傳來。
    一口以精鋼千錘百煉鍛造而成的利劍,在眾目睽睽中,被渾厚內力震碎,碎屑灑落一地,隻剩一個光禿禿的劍柄,留在宇文娥英手中。慣性作用下,宇文娥英更被震得連退數步,不偏不倚的落入一名貴婦懷中。
    “娥英,你沒事吧?”
    “襄國姨娘,我沒事。”
    “來人,給我把這魔頭碎屍萬段!”接住宇文娥英的貴婦,正是楊麗華的另一個妹妹——襄國公主。站穩後,宇文娥英先向襄國公主道謝,隨後一根雪白玉指指著楊拓,怒吼下令道。
    踏!踏!踏!
    隨著宇文娥英的命令,原本略顯空曠的大殿四周,響起雜亂腳步,更有濃烈殺氣裹挾其中。上百名身穿鐵甲,手持利刃的鐵甲兵齊現,令殿中本就冷寂的氛圍轉為冰寒刺骨,出鞘的刀劍更將旭陽之光集聚過來。
    “殺了這個魔頭!”
    見鐵甲兵趕到,宇文娥英終於找回幾分底氣,指著楊拓,怒吼著重複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