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往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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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榮十五年初,李琮和其他四個皇子趁景榮帝病重,發動政變。哪知景榮帝早有準備,棋高一著,在霓裳宮林菲兒和白馬寺宏智和尚兩位大宗師的幫助下,童心貫率領黑衣衛將謀反者一網打盡,京都血流成河,太平教教主陳心元不敵兩大宗師聯手,負傷遠遁。
政變前夜,過去的朋友成了現在的敵人,李琮知道霓裳宮是堅定的支持父皇的,為了讓林黛旎投鼠忌器,把我騙至王府扣做人質,後又派人把我關在長安翠華山地牢中,那裏是太平教的一個據點。
那天,夜幕降臨,月影婆娑,林黛旎問出我的消息後,單槍匹馬殺上翠華山。
山上依舊白雪皚皚,兩旁的參天古木的枝葉被寒風吹得嘩嘩作響。林黛旎快步上山,台階上隻有淺淺的腳印,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個黑影從樹上跳下,一大鐵棒當頭砸下,威勢驚人,破風之聲呼嘯,要把她砸成肉餅。樹上的冰淩啪啪往下掉。起碼是武士級別的力量,別說是人頭,就是鋼板都能一棒打穿。
林黛旎身子一扭,躲過了鐵棒,同時揮出一掌,拍到了鐵棍上,那人如遭雷擊,險些拿不住鐵棒。想不到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林黛旎快步靠近,往那人胸口拍去,那人連連後退,鐵棒朝林黛旎腰腹打去。林黛旎不閃不避,抓住鐵棒一甩,大喝一聲:“撒手!”那人全身一抖,雙手死死地握住鐵棒,虎口裂開,一絲鮮血流了出來。
林黛旎抓住鐵棒再一甩,那人承受不住巨力,被迫鬆開鐵棒,嘴角狂噴鮮血,已被暗勁擊傷。林黛旎揮棒砸在那人腦袋上,頓時天靈蓋破碎,腦漿噴濺,撲通,直挺挺栽倒。
林黛旎把鐵棒一丟,繼續往上走。噗噗,兩支箭破空而來,林黛旎側身躲過,腳步不停。噗噗噗,十餘支箭又破空而來,林黛旎騰空躍起,身輕如燕,聽聲辨形,在樹枝上朝箭手方向跳躍。那箭手沒想到這個小煞星這麽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剛一抬頭,就看見一隻纖細玉指朝自己百會穴按下,啊,一聲慘叫,死。林黛旎神情從容自若,迅捷如風,飛奔而上。
林黛旎來到峰頂,峰頂上矗立一座雄偉的道館,有六名武者站在門口。其中一名老者問道:“來者何人?”林黛旎邊走邊說:“霓裳宮林黛旎。你是何人?”老者並不答話,揮手往林黛旎肩上抓去,林黛旎反手一格,一個開山炮打在了老者胸上,老者飛退卸力,狂吐一口血,暗自著腦輕敵了。旁邊的五人一擁而上,林黛旎抽出背後長劍迎上。
林黛旎劍法淩厲,猶如一條飛舞的銀蛇,短短一個呼吸之間,五名高手紛紛掛彩,鮮血染紅了地麵的白雪。林黛旎的劍上鮮血滴滴滑落。六人再次對衝,隻聽噗呲噗呲,鮮血飛濺。六人一觸即分,一漢子被林黛旎長劍抵住了脖子,並被按住肩膀,其餘四人個個傷上加傷,林黛旎袖子被劃開,身上沾滿了鮮血,問道:“放出李慶,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身在暗處的老者突然一腳踢起地上的白雪,雪花漫天飛舞。林黛旎往後疾退,劍用力一拉,一鬆手,那漢子喉管被割開,鮮血狂飆,栽倒。
另外兩個漢子眼睛都紅了,揮刀橫劈,林黛旎衝上去,身形一矮,標準的一字馬,兩名漢子砍刀在林黛旎頭頂劃過,突覺雙腿劇痛,有一人嚇得大叫起來,雙腿已經和身體分離。現場隻有四個人站著了。老者和兩名漢子繞到林黛旎身後,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衝!林黛旎也往前飛奔,突然一個急刹,那三人收勢不住,繼續前衝,林黛旎一後空翻,如鬼魅般繞到他們身後,一劍捅入一人後心,拔劍快步到另外一人身邊,又一掌打在背上。
老者飛快轉身,一刀劈下,林黛旎托住老者手腕,一腳踢在老者腿上,哢嚓腿斷,一掌劈在老者頸上,老者頭一歪,倒下。林黛旎帶著滿身雪花和血花,朝道觀裏麵走去。道觀裏幾個小道童嚇得腿哆嗦,林黛旎揪住其中一個問道:“知道李慶關在哪嗎?”道童點點頭,指了指後方,道:“就在後院地牢裏。”
林黛旎走到後院,舌綻春雷,吼道:“李慶,你在哪裏?”一聲悠揚的口哨聲從一個房間傳來,林黛旎一聽就知道是李慶的聲音。一個頭戴道冠的男人慢慢走出房間,攔在了前麵。此人相貌頗英俊,三十多歲的樣子,一張國字臉,眼睛透著淫邪的光,道:“你是霓裳宮林黛旎吧,果然是美人如玉劍如虹啊。”
林黛旎問道:“你是誰?”那人道:“我是太平教陳心通。”林黛旎道:“哦,那你放了李慶,我們馬上走。”
陳心通笑眯眯地道:“要不你和我走,我馬上放了李慶。”
林黛旎二話不說,一劍直劈,陳心通笑道:“美人生氣了,好,我陪你練練。”說著,一抖手中折扇迎上。此時,林黛旎是武道七段中,陳心元是武道七段下。但林黛旎已經拚殺了一場,陳心元以逸待勞。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在昏暗的月光下,兩人展開了一場生死對決。林黛旎攻勢迅猛,如同狂風暴雨般連續出擊,寒光閃閃的劍刃透露出陣陣殺氣;陳心通則手持鐵扇,扇骨堅硬如鐵,沉著冷靜,步步為營,尋找對方的破綻。雙方你來我往,越打越激烈。劍鋒與扇骨碰撞出耀眼的火花,雙方目光如炬,觀察對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突然,林黛旎高高躍起,人劍合一,一道閃電般的劍光直取陳心通咽喉。陳心通臨危不懼,也躍起,揮舞鐵扇,將劍鋒擋開。兩人在空中交手一掌,這是實力對撞,沒有一絲花巧可言,一股強勁的紅色罡風以兩人為中心爆開,周邊的枯枝爛葉漫天散開。陳心通落下,噔噔噔後退三步,口中吐血。
林黛旎輕巧落下,口中滲出一絲血跡。林黛旎略勝一籌。陳心通心中怨恨,知道自己實力不如林黛旎,再鬥下去也討不了好,瀟灑一笑,抱拳道:“好吧,李慶就在裏麵,我們對他不錯的,有吃有喝,就是暫且在這裏住幾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著往道館門口走去。
林黛旎也不多事,直接往房間裏走去,一腳踢開房門,兩支箭電射而出,林黛旎閃身躲過,冷笑道:“不要搞這些魑魅魍魎,小伎倆,上不了大雅之堂,出來吧。”房間裏麵並沒有人,原來是設定了機關,隻要一開門,兩支箭就會發動。
林黛旎走進來,又喊了一聲:“李慶,你在哪?”我喊到:“我在下麵,林黛旎,在書櫥最上層拿走左側第一本書,有一個機關按一下,就行了。”不一會兒,書櫥門打開了,我看見林黛旎走下台階。我們兩人對視著,我一把抱住她,心疼道:“你看你流血了,多危險啊,李琮吩咐了,就是把我關幾天,讓我遠離是非之地,不會傷我性命。你不要這麽拚命啊!”
林黛旎道:“我沒來晚吧。你看你都瘦了,不過精神還好。你怎麽知道開地牢的方法?”
我笑道:“陳心通剛才告訴我的。他說你來救我了,送我一個人情。”
景榮十五年初的五龍奪嫡事件,導致京城大血洗,大皇子畏罪自殺。二皇子負隅頑抗被殺。五皇子李琮被廢為庶人,幽禁。六皇子被廢為庶人,幽禁。八皇子死在亂軍中。五皇子妃楊婷拚死救出兒子李坤,與童心貫血拚,不敵而亡。太平教與皇室的蜜月期終止,被朝廷禁止傳教,轉入地下。
劉賀與李琮牽連太深,後由林黛旎求姑姑林菲兒出麵向皇上說情,原判斬立決改為流放三千裏至西北。而我由於被李琮囚禁,反而因禍得福,沒有被牽連。我不知道,李琮是不是故意這樣,好讓我撇開關係。想起他那天的一言一行,似乎有深意。
作為齊王的座上賓,我雖僥幸保住了官職,但也被調離了翰林院,前往偏遠的地方任職。
臨行前,我來到博雅軒,想要與林黛旎告別。然而,當我走到店門口時,卻看見她正站在二樓的木階上,手扶著欄杆,望著遠方出神。我輕輕走上樓梯,來到她身邊,輕聲說道:“黛旎,我要走了。”
她回過神來,看見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轉為淡淡的憂傷。她輕聲道:“你要去哪裏?”
我歎了口氣,道:“我被調往西北邊境任職,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你還會回來教我嗎?”
我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回來的,等我回來再教你吹簫。”
她笑了笑,道:“好,我等你。”
我們相擁而別,那一刻,我知道,無論我走到哪裏,我的心都會留在她的身邊。
離開長安後,我輾轉多地,曆經磨難。但無論身處何地,我都未曾忘記過林黛旎,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簫聲,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每當夜深人靜時,我都會拿出她送給我的洞簫,吹奏起我們曾經一起練習過的曲子,仿佛她就在我身邊一樣。
兩年後,我終於有機會回到長安。我第一時間來到博雅軒,想要見到林黛旎。然而,當我走進店鋪時,卻發現店鋪雖然在,林黛旎卻不知所蹤。張掌櫃告訴我,林黛旎去衡山了。那一刻,我心如刀絞,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我馬上辭官了,我開始了漫長的尋找之旅。我穿越山川河流,走過深山老林,曆經千辛萬苦,隻為找到那個讓我心心念念的女子。
終於有一天,我在衡山山穀中找到了她。她正在那裏吹奏洞簫,那熟悉的旋律讓我瞬間淚目。我走到她身邊,輕輕說道:“黛旎,我回來了。”
她轉過身來,看見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放下洞簫,走到我身邊,緊緊抱住我。我們相擁而泣,仿佛要將這幾年的思念和委屈都傾訴出來。
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分開過。我教她吹簫,她陪我遊曆江湖。我們一起經曆了許多風風雨雨,但我們的感情卻越來越深厚。我知道,無論未來會麵臨怎樣的挑戰和困難,隻要我們在一起,就能夠戰勝一切。
經過一番波折,加上林黛旎的懇求,我也答應了林菲兒的條件,林菲兒終於同意我娶林黛旎為妻。我父母雙親皆病重,回老家照顧父母。景榮十八年,你出生,兩年後,老父老母感染時疫去世。
這就是我和林黛旎的故事,一個關於愛情、音樂和江湖的故事。它或許不夠驚心動魄,但卻充滿了真摯的情感和深刻的體驗。我相信,在未來的日子裏,我們還會一起創造更多美好的回憶。
而我,也會一直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用我的一生去守護你和林黛旎。因為,你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永遠的依靠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