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葫蘆喚道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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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頓時,隻聽一聲劍鳴,響徹整座劍穀,讓人陣陣耳鳴。那口青銅鼎內,一道金光衝天而起,像脫韁放牧的野馬,光芒璀璨且耀眼奪目,連紅日都變得黯然失色。
    一眾門下抬頭望著金光,一個個滿臉的驚歎與羨慕。
    拓拔看著金光,感覺有些刺眼,便移開了視線。
    張簾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金光,像是見到老友一樣,臉上盡是欣然之意。
    桐枯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小子,我沒記錯的話,如今你應該是第九世了吧?”
    張簾收回目光,說道:“嗯,這一世確實是第九世了。”
    “第九世……大圓滿了啊!”
    桐枯聽後,感歎說道:“看來,那老家夥收了位了不起的弟子啊!”
    張簾謙虛地說道:“前輩過獎,晚輩隻是運氣好而已。”
    桐枯稱讚道:“有時候,運氣好,也是一種天賦異稟的表現。”
    張簾拿起小紅葫蘆,看著空中金光,口中喚道:“葫蘆在此,道劍歸來!”
    霎時間,隻見金光驟斂,隨之消散一空,雲霄之上,一把桃木長劍,當空刺了下來,直接飛進葫蘆裏麵。
    一眾門下低頭,癡癡看著張簾。
    桐枯搖頭歎道:“唉……終究是沒見過世麵啊!”
    張簾收好葫蘆,低聲道:“前輩,他們不如你活得久,自然沒見過什麽世麵。”
    聽到張簾的話,桐枯臉色一沉,微斥道:“小子,難道你想重活一世?”
    張簾急忙行禮道:“不敢,不敢!晚輩失言,晚輩無禮,還請前輩見諒!”
    桐枯看了他一眼,剛要說話的時候,隻見劍穀洞口處,一對少男少女結伴而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蕭運”
    “蕭運,他就是蕭運嗎?”
    “這麽說,他就是掌教真人的關門弟子了。”
    “那他身邊的又是誰?”
    “好像是掌教真人的女兒,亦是慕華殿梁素的女兒——柳如絮!”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會走在一起了。”
    一眾門下看著兩人,皆都低聲議論紛紛。
    人群中一名精瘦少年直接迎上去,看著兩人笑著說道:“大師兄,師姐,你們來了?”
    那少女看了看精瘦少年,說道:“小池,我來湊熱鬧而已。”
    精瘦少年唉聲道:“沒辦法,我爺爺不願意將戒律殿法劍傳給我。不然的話,我也就不用來拜請佩劍了。”
    少女沒好氣地說道:“你可省點心吧,難道你忘了當初偷偷帶出法劍,半條小命都差點沒有了?”
    少年不是別人,其正是東方池,聽到柳如絮的話,也不由得想起當初,臉上滿是尷尬之色,心裏也隱隱作痛起來。
    少女看了看他,走到桐枯的麵前,恭敬地拱手行禮,說道:“晚輩柳如絮,見過桐枯前輩!”
    七年的時間,柳如絮也長大,五官精致動人,一身銀絲紗裙,發絲烏黑順直,披在胸前背後。
    與其一起來的少年走到近前,拱手對桐枯行禮道:“晚輩蕭運,見過桐枯前輩!”
    蕭運相貌俊秀,身著一襲青衣,神行舉止之間,給人一種孤傲,拒人千裏的感覺。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他肩上搭著條布袋,不知道是做什麽用。
    桐枯看了看蕭運,說道:“不愧是柳公景收的關門弟子,當真是器宇不凡啊!”
    蕭運敬聲回答道:“前輩過獎!”
    桐枯轉頭看向柳如絮,仔細打量了一番後,說道:“不愧是小素素的女兒,這一轉眼經出落得如此水靈了!”
    柳如絮拱手道:“前輩,過譽了!”
    桐枯微微一笑,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一眾門下,朗聲問道:“此次,劍派新收弟子都到齊了吧?”
    一眾門下相互看了看,聚攏過來站好身形,然後齊聲應道:“稟前輩,都到齊了。”
    “好,很好!”
    桐枯點了點頭,指了指懸崖,說道:“這懸崖上的劍,皆是具有靈性,你們拜請佩劍切要誠心誠意,拜請到哪一把便是哪一把。”
    一眾門下應道:“稟前輩,晚輩明白!”
    桐枯擺了擺手,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去拜請自己的佩劍吧!”
    “是,前輩!”
    一眾門下行禮,紛紛散開而去,就地盤坐下來,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拜請自己的佩劍。
    柳如絮走到拓拔麵前,踮起腳尖用手比了比,說道:“哇,拓拔你都這麽高了。”
    拓拔低頭看了看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你後退什麽,我又不吃人。”
    柳如絮有些不悅地說道:“小時候,咱們天天在一起玩,現在怎麽還跟我生分了?”
    “師姐,小時候不一樣,大家都是小孩子,一起玩當然沒什麽。現在,咱們都長大了,俗話說男女有別,你挨著我這麽近,我會感覺很不自然。”
    拓拔抓了抓臉頰,退到桐枯的身邊。
    “嘿……你躲我幹什麽?”
    柳如絮看拓拔躲開,當下就有些不悅起來。
    桐枯咳嗽一聲,問道:“如絮,你怎麽不去拜請佩劍?”
    柳如絮拱手以禮說道:“前輩,母親已將慕華劍傳給晚輩,所以晚輩就不需要拜請佩劍了。”
    桐枯聽後明了,問道:“那你這是來看熱鬧來了?”
    柳如絮點頭說道:“這懸崖上足足十萬八千劍,晚輩就是想看看大家都拜請了什麽樣的佩劍?”
    桐枯看蕭運沒有動作,問道:“這麽說,你難道也是來看熱鬧的?”
    蕭運拱手行禮,說道:“回前輩的話,晚輩是想等他們拜請完,然後再去拜請自己的佩劍。”
    桐枯聽到蕭運的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柳如絮一轉頭看到張簾,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直接一把拽過拓拔,小聲問道:“拓拔,這個牛鼻子道士是誰,他來咱們劍派做什麽?”
    “施主,此言差矣!”
    張簾明顯聽到柳如絮低語,抬手行了一個道家禮,說道:“貧道張簾,道號悟缺,戎戊山道庭行走,並不是什麽牛鼻子道士。”
    柳如絮知道他聽到了剛剛的問話,便行禮致歉道:“柳如絮,見過悟缺道長!”
    張簾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柳公景的閨女,真是幸會幸會啊!”
    柳如絮一聽對方直呼父親名諱,便問道:“難道悟缺道長認識我父親?”
    張簾點點頭,說道:“算是認識,曾經見過一麵!”
    “敢問道長既為道庭的行走,不知道來我劍派做什麽?”
    蕭運來得比較晚,沒有見過剛剛的事情,所以才感到有些奇怪。
    張簾聽到他的話裏滿是質問的語氣,心裏雖然有些不悅,不過不想作解釋,而是說道:“貧道此次前來,自有貧道自己的事情。”
    張簾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劍穀雖與劍派共處鬆山,然而,卻自成一地,並不歸劍派管轄。所以,貧道來劍穀做什麽,也不需要向你說明吧!”
    蕭運被懟,看了看他,並不發作,也不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一眾門下。
    “咻……”
    幾道破風聲響起,幾個人聞聲看去,隻見那懸崖上麵,飛出了幾個長劍,落在幾位弟子麵前。
    那幾名弟子睜開眼睛,仔細打量著自己拜請的佩劍,喜悅之色盡顯於言表,看來對自己拜請的佩劍很滿意。
    那幾名弟子收起長劍,小心穿越過人群,來到桐枯麵前行禮道:“前輩,晚輩已經拜請到自己佩劍了。”
    桐枯微微點頭,說道:“嗯,很好,那祝你們早日達到身劍合一的境界!”
    “借前輩吉言,晚輩定當潛心修煉!”幾名弟子說完,往劍穀外麵走去。
    “咻咻……”
    不久,破風聲再起,又有數把長劍,脫離懸崖上麵,豎插在幾名弟子麵前。
    接著,更多的破風聲,回響在劍穀裏麵,一把把插在眾弟子麵前。
    一眾弟子收起長劍,紛紛來到桐枯麵前,皆恭敬地拱手行禮後散去……
    “前輩,既然大家都拜請完了,那晚輩也去拜請自己的佩劍了。”
    蕭運看了看眾人,感覺也差不多了,對桐枯拱手行禮。然後走到石台中間,就地盤膝坐了下來,接著微微閉上眼睛,開始感應自己的佩劍。
    張簾低聲說道:“前輩,柳公景怎麽收了他做關門弟子,一副孤傲得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桐枯看著蕭運,微微皺著眉頭,什麽話也沒有說。
    柳如絮湊上來,小聲說道:“悟缺道長,背後說人壞話會爛舌頭哦”
    張簾聽到她的話,略顯尷尬地說道:“貧道說得也是實話,他本……”
    柳如絮瞪了他一眼,張簾攤了攤手,趕緊閉上嘴巴。
    東方池看了看蕭運,對柳如絮小聲問道:“師姐,大師兄拿個布袋子做什麽?”
    柳如絮遙遙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剛來的時候,我也問過他。不過,他什麽也沒說,隻是說裝東西。”
    桐枯聽著柳如絮的話,似乎是猜到了什麽,不禁微哼了一聲,轉身走向了石桌。
    拓拔連忙上前,倒上一杯茶遞了過去。
    張簾看了一眼,也跟著走了過來。
    柳如絮看了看桐枯三人,又轉頭看了看蕭運,也猜到了那布袋子的用途,眼神頓時變得希翼起來。
    東方池看她如此,便問道:“師姐,你猜到大師兄的布袋子幹嘛的?”
    柳如絮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笨啊,他來劍穀拜請佩劍,布袋子肯定是裝劍的了。”
    東方池一臉震驚:“大師兄拿布袋子裝劍,這是準備拜請多少把佩劍?”
    還未離開的弟子聞言,也都紛紛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