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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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劍穀的洞口,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石台上的眾人聽到動靜,紛紛轉頭往劍穀洞口望去,而自裏麵出來的恰恰是夜孤影。
蕭運遠遠看著夜孤影,心裏不禁有些奇怪。
幾名弟子相互看了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拓拔遠遠看著夜孤影,哈哈道:“夜師兄,你來了!”
夜孤影走到進前,微笑著說道:“咱們一年不見,你又長這麽高了,這以後我得仰著頭跟你說話了。”
拓拔抓了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道:“沒辦法,誰讓咱出自蠻族,天生就骨骼驚奇,身高體碩。”
夜孤影微微搖搖頭,然後走到桐枯麵前,恭敬地行禮後,敬聲道:“夜孤影,見過前輩!”
桐枯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拜進後山的日子不好過吧?”
夜孤影微笑著說道:“沒有人作伴,整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日子確實不怎麽好過,好在拓拔偶爾會上來。”
一名弟子喃喃道:“桐枯前輩說他拜進後山,這麽說他是後山的弟子了。”
又一名弟子不解道:“奇怪,這後山不是禁地嗎?”
再一名弟子說道:“不錯,我聽師父說過,劍派後山乃是禁地,即便掌教都能隨便上去。”
最後一名弟子有些不解道:“既然這樣,那他是怎麽拜進後山的?”
幾名弟子看著夜孤影,一個個滿臉的不相信。因為身為劍派弟子,他們自然知曉後山乃是禁地,哪怕劍派弟子都不準接近那片懸崖下麵。而且,也從沒聽說過劍派後山收徒,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後山弟子,任誰聽著都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小子竟然拜進了後山,難怪當初舉家族之力都沒有找到他,哼……”
東方池看著夜孤影,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他不會忘記很久以前的夜晚,自己受傷差點死去的事情。隻不過當他醒來時,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東方世家之後也曾派人暗中於離州城附近尋找。然而,整個七十二仙峰都翻了個遍,也是沒有找到夜孤影的蹤跡,不曾想對方竟然拜進後山,還一躍成為了後山的弟子。
張簾看著夜孤影,行了一個道家禮,說道:“施主,好久不見!”
夜孤影抬手以禮,說道:“道長哪裏話,咱們剛剛才在後山見過。這短短一小會兒,怎麽就是好久不見了呢!”
張簾打趣道:“所謂山中方七日,世上數千年,短短一刻也是好久不見啊!”
夜孤影哈哈道:“修煉無歲月,道長所言甚是!”
幾名弟子聽到兩人說的話,又一次交耳議論起來:“這道士也去了後山,他怎麽可以到後山去?”
“這後山禁地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一個外派之人,可以到後山上麵去?”
柳如絮也覺得很奇怪,開口問道:“缺德道長,你可以到後山上麵去嗎?”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
張簾看她一臉疑惑,知道對方的疑問,便說道:“後山是禁地,那是對劍派之人,可不是對外派之人。不單單我能上後山,拓拔不是也能到後山上去,你沒聽剛剛他還跟拓拔說一年不見嘛!”
柳如絮看向拓拔,一臉詢問的樣子。
拓拔點了點頭,說道:“如絮師姐,我確實可以自由出入後山,這是顏望師兄允許的。”
柳如絮不悅道:“那怎麽從沒聽你說起過?”
拓拔抓了抓耳朵,說道:“如絮師姐,你也從沒問過我啊!”
柳如絮看了看夜孤影,轉身對東方池低聲道:“小池,他能拜進後山,這說起來也算是拜你所賜吧!”
“這或許就是他的命吧……”
東方池喃喃低語,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蕭運上下看了看夜孤影,問道:“你真是後山的傳人?”
夜孤影看了眼蕭運,不解地問道:“是的,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蕭運沉聲問道:“這麽說,你一定很強了?”
夜孤影不明所以,說道:“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
“劍術……”
蕭運盯著他,說道:“後山乃是禁地,既然是禁地,那出來的人,應該很厲害才是。”
夜孤影謙遜著說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何況人外有人,天外還有天,我隻是一個修煉者而已,談不上什麽厲害不厲害。”
蕭運看了看他,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跟你比一比。”
“不好意思,我有事在身。而且,我也不喜歡跟人比。”
夜孤影並不想理會他,轉身對桐枯拱手道:“前輩,師兄讓我來取一把劍,另外,他說跟你寄存了一把刀?”
桐枯點了點頭:“嗯,顏望確實跟我存了把刀,這說起來已經好長時間了。”
夜孤影接著說道:“師兄讓我取來用,還請前輩給一下。”
桐枯還沒說話,就聽見蕭運問道:“怎麽,你學的是刀?”
夜孤影如是說道:“是的,師兄曾說我的手指過短,不適合握劍。所以,我就跟師兄學了刀。”
“世人皆知,乾坤劍派以修劍為道,你作為劍派後山的傳人,竟然棄劍不學而學起了刀。”
蕭運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師兄坐鎮後山,不教授你劍術,反倒教授你刀。如此看來,令師兄也不過如此!”
“你有什麽資格,來評判我師兄。”
夜孤影聽著蕭運的話,再看蕭運一副批判者的樣子,心裏瞬間不悅起來,說道:“而且,這按輩份來說的話,縱然是柳公景見到我師兄,都得尊稱他一聲前輩,你作為柳公景的關門弟子,恐怕也要尊稱我一聲前輩?”
頓了頓,夜孤影批判性地問道:““怎麽,柳公景就是這樣教授座下弟子的,還是說你自覺是他的關門弟子就要高人一等?”
“是嘛,那我倒是想請教一下前輩。”
蕭運說著便將劍袋拿到麵前,然後說道:“那麽,還請前輩給晚輩指點指點。”
夜孤影看了一眼劍袋裏的九把劍,想起當年吳若愚就曾說過,劍派創派祖師就是九把劍,心知對方應該是想學祖師爺,於是說道:“我看你拜請了九把劍,你是想向祖師看齊,如果你覺得拜請九把劍,就能達到祖師那樣的高度,恐怕就大錯特錯了。”
蕭運知道他在懟自己,卻一點也不生氣而是傲然說道:“不錯,劍派自李藏鋒前輩之後,就沒出過厲害的門人。所以,我拜請九把劍,就是要向祖師看齊。而且,我必須,也一定能達到祖師那樣的高度。”
夜孤影聽後,微笑著說道:“那就祝你早日達到那樣的高度,然後帶領乾坤劍派發揚光大!”
“這說了一大堆,你也不敢跟我比。如此看來,這後山的傳人也不過如此。”
蕭運看了他一眼,背起沉重的劍袋,向桐枯行禮後離去。
桐枯看向幾他弟子,說道:“好了,你們也都散了吧!”
幾名弟子聞言,也各自攜劍離開劍穀。
柳如絮跟桐枯行禮後,也往劍穀外走去,東方池臨走的時候,有些意味地看了眼夜孤影一眼。
夜孤影看著眾人離去,恭敬對桐枯道:“前輩,麻煩了!”
桐枯吩咐了一句:“拓拔,你去草廬把那把刀,還有那把劍一起拿給他吧!”
“好的,師父!”
拓拔應了一聲,轉身走進草廬。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布裹長條,跟一個長木盒子走了出來。
桐枯指了指木盒子,說道:“這是盒子裏就是那把劍,這布裹著的就是那把刀。當年,你師兄棄刀學劍後,就將它寄存在這裏了。”
夜孤影打開布裹,裏麵則是一把腰刀,輕輕拿起抽出來一看,隻見刀身長三尺有餘,通體黝黑而又暗沉,像是陰沉木削出來的,然而拿在手裏卻很沉重。
夜孤影將刀歸鞘後掛在腰間,拓拔看到後說道:“夜師兄,這刀跟你的穿著倒是很配。”
“哦……是嘛!”
夜孤影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問道:“前輩,這把刀有沒有名字?”
桐枯想了想,說道:“這把刀叫白帝劍,乃是一根陰沉木削刻而成。”
“白帝劍,好奇特的名字!”
夜孤影驚歎道:“這把刀還真是陰沉木製作的。”
桐枯說道:“別小瞧它,那陰沉木的來曆非凡。”
夜孤影隻是感慨而已,並沒有小看師兄的刀,接過木盒斜背在背後,然後向桐枯拱手行禮道:“前輩,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桐枯看了他一眼,說道:“依我看,不如讓拓拔跟你一起去吧!”
拓拔一聽,驚喜道:“師父,我可以跟夜師兄出去嘛?”
“嗯……出去走走也好!”
桐枯點點頭,囑咐道:“不過,出去歸出去,不能給你夜師兄惹事,不然我回來罰你看五年爐子。”
拓拔拍拍胸脯道:“師父放心,我絕不惹事生非!”
夜孤影看了看他,敬聲說道:“前輩,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桐枯點點頭,說道:“拓拔比較莽,你多看著他點。”
“前輩放心,晚輩知道!”
夜孤影向張簾抬手說道:“道長,我們先走了。”
張簾行了一個道家禮,說道:“好,咱們再會!”
“師父,我走了。”
拓拔跟桐枯恭敬行禮後,跑到青銅鼎下掏出一根燒火棍,砸掉棍子上的灰塵就扛在肩上,跟夜孤影一起往劍穀外走去。
張簾眼看兩個人離去,向桐枯詢問道:“前輩,你要遠行嗎?”
“嗯,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桐枯看了看他,然後端起茶壺喝了一口。
張簾喝了一口酒,坐下與桐枯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