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手術前的準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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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整天的鋪墊,事情逐漸開始走上正軌。
    黃甲第二天一早便帶人在臨近渭河的一處高坡上修築營房,並將該區域劃為禁區,除了房俊之外,其他任何人不經通報不得入內。
    呂辰也帶著人開始趕工,按照房俊規劃出來的位置修建第一座高爐,這東西具體什麽樣子其實就連房俊都不知道,隻能一點點試驗著弄。
    莊子裏的酒莊也開始正式投入生產,喝醉了的房貴被房俊差點罵哭了,發誓今後再也不喝一滴酒。
    除此之外就是當年被房俊撿回來的那個賣炭的老頭,因為有豐富的燒炭經驗,老頭子很輕鬆的就掌握了燒製焦炭的方法,如今地位已經可以和掌管釀酒的老孫頭並列,在莊子的西南起了一大片窯洞。
    房俊也變的輕鬆起來,整日除了在各個地上轉上幾圈,其餘時間就是蹲在工棚那邊盯著尉遲兄弟打鐵。
    畢竟這個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沒有合適的手術刀,就算有了酒精和羊腸線,房俊也照樣不敢給老杜開刀做手術。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五天,就在杜荷幾乎失去所有耐心的時候,房俊這邊終於傳來了好消息:大唐第一柄手術刀打造出來了。
    “這就是你說的手術刀?怎麽這麽小?”第一次拿到樣本,包括王守義在內的所有人,心裏同時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房俊黑著臉,把手術刀從王守義手中奪過來:“你們以為手術刀是什麽樣子?跟匕首一樣?如果那樣我何必費這麽大力氣。”
    “那也不需要這麽小吧?”
    “這麽小的刀子怎麽用?”
    “這不是開玩笑麽,這麽小的刀子拿來修指甲還差不多,開腹做手術,我覺得夠嗆。”
    幾個出身太醫院的禦醫,七嘴八舌的嘀咕著,他們同樣的是這次義診的主治大夫,與王守義不同的是,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心思。
    畢竟開腹手術在大唐尚屬首次,如果能掌握這門醫術,以後在太醫院的地位無疑會被拔高許多,將來說不定能把王守義給擠下去。
    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這幾個老家夥完全沒把房俊放在眼裏,紛紛出言指責他浪費時間,亂出主意。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老家夥,房俊看都懶得看上一眼,直接忽視他們,對王守義說道:“王院正,手術刀已經打好了,止血鉗、羊腸線還有酒精我也在兩天前安排人送過來了,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次義診有多少人來報名?”
    “大概有二十三人,這其中病情較重的有七位,餘者情況都不是很嚴重,喝了你之前開的藥,病情已經得到了控製,應該不需要手術治療。”
    王守義對自己收治的病人如數家珍,說完之後有些猶豫的說道:“房縣子,你確定手術一定會成功麽?哦,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是想說,如果手術失敗,咱們能不能試著保住病人一條命?”
    “保命應該沒問題,我現在擔心的其實是術後感染。”
    就算在後世,術後感染也是一個讓人比較頭疼的問題,在大唐就更不用說了,沒有抗生素,衛生環境差,有些時候手指劃個口子都可能會死人,手術……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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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太醫院的禦醫突然冷笑一聲,接過話頭道:“腸癰本就是絕症,我等這次義診已經是開了古往今來之先河,那些刁民不思感恩,反而還想從中討取好處,當真是人心不古。”
    另一個站在他身旁的白胡子老頭兒也附和道:“誰說不是,陛下本著澤被蒼生的念頭開義診,偏那些刁民事多,既想活命,又不想付出代價。”
    你大爺的!
    房俊被這幾個老貨嘮叨的有些煩了,瞥了他們一眼,冷冷吐出幾個字:“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瞬間,幾個老貨的臉色變的很是難看。
    “房縣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不錯,我等何時淩虐過百姓,之所以如此說,不過是想讓他們感激陛下的恩德。”
    “你們怎麽想的自己知道。”房俊沒有半點好臉色的盯著那幾個老家夥:“百姓想活有什麽錯,不想活又何必來這裏看你們的臉色,一個個不知所謂,你們當真知道開腹手術如何做麽?你們知道人的皮膚有多少層麽?”
    “一個個大言不慚的在這裏指手畫腳,真以為大唐離開你們就玩不轉了?不拿百姓的命當回事,腦子裏隻有自己的前途富貴,就算你們真的醫術高明又如何,不過是大夫中的敗類罷了。”
    從打這幾個老貨指責手術刀無用開始,房俊就一直在忍,畢竟手術的時候還要靠這些老貨來動手。
    但……凡事總要有個度才行,這幾個老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房俊的底線,終於讓小房同誌忍無可忍。
    不想幹的滾。
    幾個老貨被房俊罵的麵紅耳赤,其中一人指著房俊全身哆嗦著道:“好好好,房縣子既然看不上我等,那我等便直接回宮向陛下複命,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房俊連王氏家主都不慣著,哪裏會在乎幾個太醫,直接一揮手:“趕緊滾蛋,看到你們就煩。”
    “好,房縣子有誌氣,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再來求我們回來替你收拾爛攤子。”
    幾個太醫院的老貨被房俊罵了一頓,自是沒臉繼續賴在這裏,放了幾句狠話便灰溜溜的回宮去了。
    “房縣子,你這……是不是太衝動了?”王守義雖然也看不慣那幾個同僚,卻也明白義診還需要靠他們出力,見幾人離開,哭喪著臉對房俊抱怨道。
    “或許吧,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們能幫上什麽忙。”房俊搖搖頭,安慰王守義道:“開腹手術比你所知道的任何情況都特殊,這也是我為什麽要準備如此之久的原因。”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王院正,你知道切開人的腹部需要多少刀麽?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正確答案。”
    “所以,我們隻能一點點試驗,你也不必覺得我是的危言聳聽,我也不怕告訴你,一刀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你一刀就把人的肚子劃開,手術也不用做了,直接給病人安排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