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來自皇帝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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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道……”袁天罡想說自己不知道,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你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地明明是他們種的,可最後在挨餓的卻依舊是他們。”房俊推開看護室的門朝裏麵看看,確認沒什麽太大問題之後又將門關緊:“裏麵環境不錯,謝謝!”
    “房縣子到底想要說什麽?”袁天罡皺著眉,此時他已經不大在乎手術的事情了,與房俊方才所說的相比,那點醫術方麵的東西根本不叫事。
    “沒什麽,就是一種單純的提醒,袁道長是明白人,應該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否則早晚有一天道門會因為貪婪而付出代價。”
    手術室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病患的家屬紛紛聚攏過去,房俊朝那邊看了一眼,對袁天罡拱拱手:“不好意思,那邊手術好像做完了,失陪一下。”
    “房縣子請!”袁天罡不動聲色閃身讓開去路。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做出攔著房俊不讓離開的事情。
    同時老袁也在琢磨房俊這一番話裏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目的,提醒?警告還差不多。
    袁天罡不由自主想到月餘之前房俊與李元昌之間的那場衝突,亦想起那首自宮裏流傳出來的《賣炭翁》。
    “二郎,手術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手術室外的人群中,杜荷興奮的朝房俊揮著手,身上的麻布衣上還染著斑斑血跡,看著跟殺人魔似的。
    房俊朝著被四個護工抬出來的病患看了一眼,確認其還有呼吸,這才大大鬆了口氣,朝著杜荷的肩膀拍了拍:“不錯,看樣子咱們大唐又要誕生一位神醫了。”
    “嘿嘿……”杜荷笑的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二郎,手術成功了,後麵的恢複過程應該簡單很多吧?”
    房俊搖頭,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這個我也無法確定,看病人的造化吧,隻要傷口不發炎感染,問題應該不大。”
    兩人說著話,另一邊護工已經將病患抬進了看護室,病患的家屬再次被攔在了外麵,這會兒可不是講人情的時候,哪怕病患家屬看上去再擔心,也不敢讓他們馬上跟剛剛手術過的病患接觸。
    “都嚷嚷什麽,看看你們一個個髒成什麽樣子,現在讓你們進去,病人萬一被感染了怎麽能辦,你們難道想讓病人死於傷口感染嗎!”
    “可是……”
    “沒有那麽多可是,病人我們會照顧,等他醒了,我們會告訴你們,現在留下一個人在這裏等消息,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
    健壯的護工僅憑一己之力就堵住了看護室的大門,兩肩與門框間隻餘不足兩寸,使得病患家屬隻能無可奈何的站在外麵與她理論。
    房俊原本倒是沒覺得怎麽樣,可聽到她與病人家屬間的對話,嘴角便不由自主抽了抽:“這家夥竟是個女的?”
    杜荷苦笑:“對啊,你不是說要女護工麽,說什麽女的心思細膩,所以陛下就從宮裏派了這麽八個過來。”
    房俊聞言不禁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提前把護士服鼓搗出來,否則今天這雙眼睛隻怕是要不得了。
    杜荷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將染血的麻布衣脫下丟在一邊,站在房俊身旁隨口問道:“二郎,剛剛我看你跟袁老道在一塊,那老家夥神神叨叨的,看著就不像好人,你少跟他接觸。”
    嗯?
    房俊扭頭看向杜荷:“怎麽,他給你算命了?”
    杜荷像是想起什麽很不開心的事情,撇嘴說道:“哼,那老東西竟然說我爹活不過明年年初,還說我有短命之相,這不扯呢麽。”
    房俊很想告訴杜荷,老袁說的其實是對的,你老爹的確是明年一月沒的,你也是在十三年後因為造反被砍了腦袋。
    但想想還是算了,有自己在,老杜短時間內應該死不了,杜荷也不於跑去跟李承乾造反。
    “好了,不說他的事情了,你這邊既然接下來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這段日子一直住在城外,家裏老子娘都顧不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要回家看看才是。”
    房俊說完拍拍杜荷的肩膀,喚過蹲在牆角跟人吹牛打屁的梁成,兩人一同出了玄都觀朝布政坊行去。
    與此同時,皇宮。
    李世民拿著黃甲呈上來的《訓練計劃》,意味難明的搖了搖頭:“這東西是房遺愛寫的?”
    “呃……”黃甲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有些不大確定的說道:“臣隻能說這是昨天房縣子讓臣今天去他那裏取的,至於這份《訓練計劃》到底是不是房縣子寫的,臣也無法確定。”
    “而且,臣今早去取的時候,也是房縣子的侍女將這份《訓練計劃》交給臣的,房縣子去了玄都觀,並不在城外的莊子上。”
    “去了玄都觀?看來這小子對克明的事情很是上心呐。”聽說房俊去了玄都觀,李世民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把話題轉了回來:“這份《訓練計劃》先留在朕這裏,你且回去吧,若房遺愛問起你直說便是。”
    “喏!”黃甲應聲行禮而去。
    李世民則是起身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不時還會朝放在桌案上的《訓練計劃》看上一眼。
    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馬上帝王,他比黃甲更清楚這份《訓練計劃》的重要性,有些地方甚至讓他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這就很離譜。
    每次去看那份《訓練計劃》都會讓李世民生出一種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的鬱悶,恨不能將房俊叫到麵前,敲開他的腦殼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會寫詩,會做生意,喜歡奇技淫巧就算了,沒準是天賦使然。
    可這份《訓練計劃》又是什麽鬼?
    李世民很清楚房玄齡不擅長這方麵的東西,逼死他也寫不出與這份《訓練計劃》類似的東西,嗯,如果換成李靖或許有這個可能。
    但李靖這會兒還在跟突厥人幹仗呢,哪有時間鼓搗這些東西,而且以李靖的謹慎,就算能寫出這樣的東西,也不可能像房家那個臭小子似的隨便亂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