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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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時分。
    在這個深邃的午夜,一片調皮的雲朵掩住了月光的麵容,使一切都顯得那麽神秘,無數的星星點綴著漆黑的天空,無比美麗。
    在太子府的攬月閣,人影一閃,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位臉上左額眉上有個刀疤,他們知道太子最近一直在永安醫館。
    躲過暗衛,悄悄進來,隻要找到太子府的小金庫與銀縷玉衣,就可以給他按一個貪汙挪用賑災救濟款的罪名,到時滿身長嘴,也不會說得清楚!
    靖辰,對不住了,等著到大理司去享清福吧,擋我之位要有命坐上去!嘿嘿嘿,隱藏在暗處的男人,暗自竊喜。
    “主子,沒有!”有刀疤之人膽膽怯怯地低聲說道。
    “怎會沒有?不可能,再找,必須找到!”身穿夜行衣的男人,怒斥道,他隱身於黑暗中。
    刀疤男隻得又開始把床上的東西全部掀開,床下的地板扒開,牆板拆了……凡能懷疑或不確定的地方,都查了,也沒有找到碎銀幾兩。
    倒是太子的攬月閣,被拆得七零八落,支離破碎。
    一片狼藉得令人發指。
    那刀疤男,對主子無奈地搖搖頭。
    “廢物!滾。”那隱在暗處的男人差點拔劍捅他兩下。
    氣得他用力對桌腿狠狠踹了一腳。
    隻聽,“哢嚓”一聲,痛得他忍不住彎下了腰。
    哪裏知道,這小子,把黃花梨的桌子居然換成漢白玉石。
    從聲音判斷,他知道,自己踝關節骨斷了。
    “他媽的,晦氣!”
    有道是,人倒黴時,喝口涼水都塞牙!
    偷雞不成蝕把米!
    趁腿還麻木,不知痛的感覺,快離開。
    站在窗外的黑影,閃到樹後,臉上露出了笑意,蠢豬,永遠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想治於我死地,門都沒有。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既然不過手足之情,我陪你慢慢玩,好好玩!
    等來人走後。
    他走進來,借窗外的月色,瞧到室內一片狼藉得令人發指。
    無奈,此刻還不是動他的時刻,自己雖被他謀殺栽贓了數次,都逢凶化吉,死裏逃生,自己也分不清是命不該絕。
    還是俗話說的,相信命運,生有時辰死有地!
    無奈地搖搖頭,心疼自己的攬月閣,歎了口氣,迅速轉身離開!
    八月回醫館,半路遇到失魂落魄的蘇北成。
    “蘇侍衛,你怎麽了?”八月忍不住問道。
    “啊,月姑娘,你幹嘛去的?”蘇北成定了定神。
    “呶,去買了些糕點!”八月見手中慕容笑給的糕點,揚了揚手,笑道。
    “唔唔!”蘇北成有點心不在焉,沒注意腳前的一個土坑,一個踉蹌。
    八月眼急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揚起糕點的手,運三分之力,抵上他的前胸,撐住他差點摔倒撞到自己。
    “蘇侍衛,你這……”八月故意調侃道。
    “啊!對不起,月姑娘!”蘇北成低頭見到自己的胸膛,貼在八月提糕點袋的手上,臉頓時紅到耳根,不好意思道歉。
    “發生什麽事?”八月問道。
    蘇北成猶豫一會,想到主子既然留在醫館,已經把月姑娘當朋友家人了,告訴她也無妨。
    “我早上回去給太子拿些厚衣服,沒有想到,攬月閣被人砸了個稀巴爛。”
    “砸?”八月不敢相信,誰能做這種無聊之事,“你確定是砸不是拆?”
    “有什麽區別嗎?”蘇北成莫明其妙地問。
    “當然有區別!”八月抬頭,已經到醫館棚區,便站住說道,“砸是生氣,泄憤!”
    蘇北成一臉茫然,“那拆呢?”
    “傻呀,拆可能是在尋找某種重要的東西,見到什麽,就懷疑,不確定,就折唄!”
    “對呀,月姑娘好聰明呀!”蘇北成滿臉驚訝,月姑娘就是不一樣,遇事能分析得如此透徹。
    “什麽意思?”墨宇冷不丁的在兩人背後問了一句。
    “三皇子,太子府的攬月閣被人拆了。”蘇北成撓撓頭,“月姑娘在給我分折,拆與砸不同的概念。”
    墨宇其實已經聽到兩人的談話,真沒有想到小姑娘有如此縝密深奧的見解,智慧非同常人。
    “這不需要用腦考慮,太簡單,三歲小孩的智商都知道呀,砸的場麵,無規則,亂七八糟,免不了有桌椅櫃,牆壁偶爾會糟糕,一定一片狼藉。”八月用手打開糕點帶,拿了一塊玫瑰點心啃上一口,味道好極了。
    她把袋遞到墨宇麵前。
    墨宇本不想吃,深眸忍不住斜了一眼她清澈的大眼,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塊,咬了一口,“嗯,不錯!”
    她又把袋遞到蘇北成麵前,蘇北成搖搖頭,他才不喜歡這甜甜的東西。
    八月笑笑,繼續說道,“而拆的現場不是很糟,桌椅櫃可能零亂,絕對不會七零八落,但牆壁可能損害嚴重,看不見目標呀,果而拆了這處拆那處,亂折騰唄!”
    “對,對對,就是拆!”蘇北成點頭,“我去告訴主子去。”
    “你去哪兒了?”墨宇等蘇北成走開後,幽幽地問八月。
    “嘿嘿,買這個去的!”八月吐吐舌頭,揚揚手中的袋子。
    “是嗎?你確定!”墨宇深眸似海,深不可測。
    八月本來不想正視他,被他懷疑的口氣激怒了,仿佛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當然,即使做了什麽,與他又有何幹係呢。
    “什麽確定?”八月杏眼一眯,“要你管!”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夜不歸宿,你不怕被人笑話,還好意思說!”墨宇深眸突然的望向她,無波無紋,無怒無怨,甚至無冰不寒,卻是銳利入骨,讓人無處躲藏。
    八月的眸子直直與他對視著,仿佛誰回避誰心裏有鬼似的。
    “你……”八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製的一僵,似乎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口中的話,竟然硬生生的止住,仿佛一下子有人狠狠的卡住了她的喉嚨,竟是半個字都也說不出了。
    墨宇的臉色微沉,眸子漸冷。
    “不如這樣,你如實的回答,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如何?”對於她的反應,他未置可否,半斜的身子微微向她傾了傾,唇角微動,磁性十足的聲音緩緩的在她的麵前散開,低醇迷人,極盡的誘惑,致命的魔魅,讓人無法抗拒。
    “有病,就治!”八月眯了一下眼,嘴角微揚,在他腳上,猛然一踩!揚頭而去。
    “啊,啊!”墨宇完全沒料到,她又會來這一招,記得上次還是在去太倉府的路上,因無意親了她,這次又讓她得逞。
    ……難道她真做了見不得的勾當。
    惱羞成怒!
    哎,人與人之間一見如故,容易。
    來日方長,卻很難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