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難已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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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煜從後院把銀子拖出來,上了馬車。
“等等!”墨宇疾風一般,跨上馬車。
“世子,等我一下!”昊明連忙跑過來。
“不用,你就在這裏,我回去!”墨宇的聲音低低的,啞啞的,那雙深似大海般的眸子裏,滿滿的認真,甚至有一絲很陌生的執著。
“昊侍衛,回去吧!你主子要有什麽事,我可擔當不起!”八月扭頭不經意間對上墨宇的那雙冷如寒冰的眸,唇角一側高高翹起,譏諷的意味很濃。
“哼!”墨宇這副皮囊,堪稱少女殺手,加上他冷冷酷酷的氣質,自然而然招惹許多萌動的少女。
昊明不知上還是不上馬車。
“滾上來!”墨宇躬身進車廂。
昊明仿佛後麵有鬼攆似的一般,竄上了車。
八月搖搖頭,獨自站在風中,暗暗咬了一下唇,這臉色明顯甩給自己看的。
自己的出發點並不是為了他不開心,隻希望他平安。
而他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一下下紮在八月的身上,讓她避無可避。
奕煜看看八月,又看看莫名其妙發火的墨宇,怎了,如同仇人似的!
一個堂堂的皇子,太子好好的府邸不呆,都跑到醫館湊熱鬧,真令人費解,難已捉摸。
“咳咳,走不走,瞧什麽?”墨宇似乎知道自己的火發得莫名其妙,咳了一聲,緩和地說道。
昊明默不出聲,偷偷瞄了一下對麵平靜地閉目養神的墨宇,仿佛剛才的話不是從他口中出來。
昊明暗暗吐了一口氣,把頭向後一靠,索性假寐。
奕煜揮鞭,車子猛然向前一傾,由於慣性,墨宇的身子,不是兩手撐在昊明的腿上,差點撞到昊明的身上。
“找死!”墨宇眼底有風雲雷電劇烈翻湧,眼睛黑得像個深淵。
奕煜撇了撇嘴,皇家的人就是不好伺候,小爺不跟你一般見識!
當然,就是有不爽,也隻能受著,誰叫他大你小呢!
“你們到哪?”奕煜路過墨宇的府邸問道。
昊明見到墨宇我行我素的閉著眼,不出聲,自己隻能裝聽不見,主子自恃身份不說,自己奴才還有什麽說的。
奕煜把車直接趕到太子殿下府邸。
府上的侍衛見到三皇子來了,剛準備拔腿去稟報太子。
墨宇陰著臉,“不用麻煩!”
侍衛嚇得退到一邊。
奕煜對昊明說,“請幫我搭把手。”
蘇北成剛巧從外麵帶人回來。“慕容世子,我來!”
“啊,這麽沉!”
聽到外麵的說話,靖辰從室內走出來。
墨宇驚訝地看向身著灰袍的靖辰,仿佛長高了,比以前更清瘦了,眼中的淡漠仿佛更濃。
靖辰心底也有些驚訝,他來什麽?
難道來看笑話!
來者都是客。
靖辰側了一下身,奕煜,昊明抬箱進來。
墨宇沒有出聲,跟著箱子進去。
靖辰見到蘇北成與一個陌生人抬著箱子,為了不露餡,始終如一,站著。
等人全都進來,才跨進來。
奕煜與昊明見到屋裏的場景,驚得差點把箱子掉下來砸到腳上。
這是多大的仇呀!
墨宇不露喜怒哀樂,但眼中濃重的戾氣,令人不寒而栗。
“主子,黃師傅我給你找來了。”蘇北成放下箱子,走到靖辰身邊,“黃師傅家搬了,打聽好幾個人,才找到。”
“黃師傅,你還按以前的風格。”靖辰暗自慶幸,蘇北成說出了來人姓黃,否則馬甲就要掉了。
真是,峰回路轉。
吉人自有天相。
“太子!你這邊亂七八糟,沒法住人,要不住到我的府邸。”墨宇忍不住說道,主要擔心他的安全,也不知道他的什麽東西,入了別人之眼,不達目的,那人應該不會舍罷甘休。
靖辰身子一怔,冷麵王什麽時候有菩薩心腸了!
何況,還不知是誰在折騰,自己不要緊,再牽纏到他的安慰,會讓自己甚是不安。
“不了,感謝皇弟。”
“那昊明,回府,這裏我們幫不上忙,走!”墨宇自顧自走了。
似乎這裏的人都與他沒關係,不,如同走在大街,都是陌生人,沒必要打招呼。
昊明像主人形,可能是跟久了主子,近朱者赤,近墨近黑,一丘之貉。
他眼皮也未抬一下,仿佛不屑一顧,跟著主子屁股後麵,屁顛屁顛地走了。
靖辰怕那個黃師傅問東問西,便從書架上拿了兩本書,冷漠地走到後院去了。
昊明是真忙,一邊讓婢女把攬月閣太子的日常用品,搬至不遠的偏宮,一邊按照黃師傅的吩咐,派人清理雜物。
忙得不焉樂乎!
靖辰坐於涼亭,因冬季氣候似乎比較寒冷,便起身站立著,目光如炬,注視前方。
昊明抬著東西進來,“太子,這是我們主子讓我送來的!”
靖辰的眸沉了沉,似乎有什麽在跳動,走到箱子,打開見到白花花整齊的銀子,“代我謝謝皇弟!日後定登門拜謝。”
看來,墨宇以前與靖辰的關係還可以,否則不會雪中送炭。
……
永安醫館。
日子挺快,很快宋太醫與孩子母子出來。
祥兒也好了,程愛霞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地了。
回到府上。
一問,才知道風正彪一直未歸,程愛霞知道,他又去花天酒地了。
不回,也好。
俗話說得好,眼不見心不煩!
省心!
但沒有想到,他兩天後,居然帶了一位女子回來,說是已經懷孕三月有餘。
程愛霞沒有說一句話,扭頭把內室門關上。
倒是婆母打了風正彪一巴掌,並派人讓薛太醫送斷胎藥來,補貼些銀兩讓她滾。
請神容易,送神難。
那女的鬧心,上吊自殺,躲在房間的程愛霞都能聽到廳堂裏,那女子的哭聲,斷斷續續。
其實,程愛霞都有些同情她,懷孕了,都不被認可,進門了,會不會是第二個自己呢?
想想,女子何必為難女人,自己看著祥兒作出了決定。
程愛霞走出房間,“婆母,不必為難她,她也是鬼迷心竅,上了賊船,就讓她留下吧。”
張紅梅一愣,難已置信。
驚訝地看向程愛霞,仿佛不認識似乎,媳婦這是怎了?同意正彪納妾嗎?“不行,家有家規,我們絕對不接納來路不明的女子入風府,有損名門望族聲譽。”
風長清剛好從外麵,風塵仆仆進來。
見到一位女子跪在堂前,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怎了?”他知道風正彪經常出入煙花之地,招花惹草,風流成性。
程愛霞沒有出聲。
那女子楚楚動人的眼神,在聽到風長清的聲音,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潸然淚下。
“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一枝春帶雨。”
無聲的哭泣,更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淒美。
“你的寶貝兒子,出去多天回來,帶回這麽個玩意!”張紅梅瞪了他一眼,老太太在世時,總是護著,不對也是對,讓正彪玩劣,囂張跋扈,一打一護,到老不上路!
害人不淺。
“公父、婆母,你們留下她,選個良辰吉日,讓正彪娶她吧!”
“胡鬧!”風長清心裏知道,即使她低頭認可,自己做長輩的也不能承認,雖說自身為大理司官職,但惹不起親家程井文,黑白通吃的人物,得罪他,自己風府老老少少幾十口人,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豈能由他們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