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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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被他整得麵紅心跳,更多是無奈!
是不是在乎你的人,風吹草動都心痛,不在乎你的人,那怕狂風暴雨也無聲。
“蝦仁不可吃,皮膚過敏會癢!”八月白了他一本正經的俊臉,何時隱去了寒冰,變得如此和顏悅色。
“無妨,你先吃,吃不了我吃,我不過敏!”博淵一臉賤相。
八月被他的話驚到,差一點端著的碗掉到地上。猶豫不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唉,月姑娘,吃吧,反正有人不嫌棄……”蕭虎豈能不懂主子的那點小心思呢?
八月聽到被人說得如此曖昧不清的話,更加不安。
博淵用大手輕輕揉揉八月順溜的烏發,對蕭虎瞪眼,“何時不懂規矩了!”
八月拍開他的手,“好好去坐著!”
博淵也不生氣,真的回到坐位。
蕭虎吐吐舌頭,搖頭,這就宣示主權?可人家不領情呀!
翰文見大家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果然她不是好人。
他從椅子上下來,趁人不在意,走到八月背後,故意用手在八月後背狠狠地扭了一下。
“啊!”那鑽心之痛,讓八月不由得大叫一聲,碗“啪”一聲掉地上,碎了。
翰文,露出驚恐之色!
人小鬼大。
“哇”的一聲哭了,先下手為強。仿佛是八月做了不該做的事。
八月的淚在眼眶中打轉,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一定很痛。
“翰文,道歉!”墨宇深眸一沉。
“壞女人!”翰文一跺腳,並伸出雙手又推了八月後背一把,向外跑去。
大家被這突然的事整懵,好好的怎麽回事?紛紛圍過來。
“你們別問我,快去追回他!”八月不想因自己,釀成禍事,怎麽說他還僅僅是個孩子。
青蓮,蕭虎同時跑了出去。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掛著寥寥幾顆殘星,星光黯淡,月光被厚厚雲層遮掩住,透出微弱的光輝。
“來,我給你重新夾菜!”博淵剛剛才跟她說,翰文是個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沒到一炷香工夫,自己被狠狠打臉了。
“我飽了,還是先把孩子找回來,否則你們父皇問罪下來,我們都脫不了幹係!”八月推開博淵要看自己傷的手。
他們都跑了出去。
八月從懷裏拿出玉簫,輕輕吹響。
博淵回來,沒有找到八月,深邃如星辰的眸子裏麵,頓時,蘊藏著無盡的悲傷,英俊的臉上冷得不能再冷。
博淵知道,愛是一種休息。我找到你,不是要生生死死的糾纏,也不是要沒完沒了的愛來愛去,和你在一起,是淡淡的花香,哪怕隻是你在旁邊,我就心安。
青春和現在的區別就是,有時分不清,哪滴是眼淚哪滴是汗水,因為它們的溫度和鹹度,都像煙花,那麽涼!
暗衛排查也沒能找到翰文。其實他就在後花園的假山上,可能因為月黑風高,小孩貪玩累了,坐在小洞的石上打著盹睡著了。
這邊,整個府邸找個數遍,也沒結果,大家筋疲力盡,心力交瘁。
“大家要不現歇歇,天亮就能看見。”完顏立提建議。
“要不要稟告父皇?”墨宇猶豫。
完顏立伸了個懶腰,“還有兩個時辰就天明,不如再等等,當然如果有發生什麽,也已經發生,說不定,他調皮搗蛋,故意躲在哪,或已經睡了,天明就出來了呢?”
博淵想說什麽,喉嚨像什麽卡住,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自己心亂極了。
自己剛見到八月,嘴上說不想,心裏卻時時刻刻放不下,她身有重傷,似乎都要逃出這個是非之地,走了。
緊張得派人到永安醫館,“八月回來了嗎?”
張開年打開門,驚愕道,“我們主子沒有回來呀,不是參加春宴了嗎?”
蕭虎在八月房間轉了幾圈,確定她根本沒回來。心裏忐忑不安,回去,怎麽向主子開口呢!
蕭虎彎腰作揖,“報主子,沒……有,月姑娘沒有回去!”
秦明修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語,“她能去哪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哼,這麽大個人,幼稚,離開也不留一言半語,沒有教養!”博淵因氣,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就是不想見自己嗎!
真正折磨的,從來不是別人的絕情,而是你心存的幻想與期待罷了。
博淵累了,罷了罷了,他揮揮手,“蕭虎,夜深了,你把大家安頓好,天亮再議吧!”
他轉身回淩宵殿,完全沒有睡意,當然睡著成怪,一個晚上,自己非常在乎的兩個人失蹤……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閉眼,鼻翼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墨香,令人昏昏欲睡!
不,這墨香是新穎的,自己回來這幾日,也不曾動過筆墨!
他猛然睜開深邃的眸,果然,桌上躺著一張墨香的紙!
“博淵,我沒事,聽我一句話,別怪你二哥,他也是心疼九皇子,你弟還是一個孩子,別嚇到他,請跟朋友們說一聲,抱歉!我去療傷,會很快回來,勿念!”
……博淵把紙緊緊地貼在心口,如同擁八月入擁,一句勿念,讓他心碎,心痛。
幾個月來的心心念念,魂牽夢繞,這一刻,如洶湧澎湃的潮水,淹沒了自己,感覺視線模糊,用手輕輕摸了一下,濕濕的,原來自己流淚了!
人這一生總有那麽一個人,提起全是遺憾,想起滿是心酸,在不經意間擁有,又在不舍的時候失去,愛而不得,念而不忘,深藏於心。
“主子,都安排了!暗衛仍然在找月姑娘,九皇子!”
蕭虎站在門外,見到燈亮著,知道主子今夜注定無寐,月姑娘是主子心頭的刺,不拔會痛,拔了心碎。
“丫頭去療傷了!”博淵嗓子啞啞的。
啊!
一會,博淵低沉道,“她留信了!”
“哦哦,那我去告訴他們!”蕭虎激動,主子這下安心了,月姑娘沒有不告而別,隻是去療傷。
當蕭虎把消息告訴秦明修他們,果然,他們心情好點了。
“月姑娘的傷要好好治,嗣剛下手也太狠了!”完顏立稍稍定心,但還是忍不住嘮叨一下。
“他也是心疼翰文,畢竟小翰文從小沒有娘,哥哥姐姐沒有不心痛的!”墨宇也忍不住插嘴,幫嗣剛說話,手足之情,誰不理解?
秦明修不想說話,他們是念兄弟情,卻不顧我小妹,憑他們是皇室,可肆無忌憚地折磨人嗎?
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無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