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蠻荒老者終於肯靜下來聽他說話了，江塵也開始訴說起來後世發生的事情。
    “太古萬族果然還是動手了，一群該死的混蛋....”
    蠻荒老者不能平靜，一雙粗糙的大手緊緊的攥著，無邊的怒火在他的眸子中燃燒。
    旋即，他又盯住江塵，像是看到什麽瑰寶，無比灼熱：
    “沒想到啊，我人族竟然有你這樣的人傑，連青龍族都給奪舍了，老祖佩服你！”
    江塵有些尷尬，他糾正了一下：“嚴格來說，我這一世是龍族，並不算人族，但我還留有上一世的記憶，僅此而已。”
    說實在的，他跟奪舍沒一點關係，自己一點點解封而來，怎麽就奪舍了？
    之所以人族戰碑認可他。
    恐怕也是因為他上一世是人吧。
    蠻荒老者擺了擺手：“這些太複雜了，老漢我聽不懂，我隻知道你曾是人，這就夠了。”
    江塵額頭不禁冒出幾條黑線，話糙理不糙，可曾經是人，如今不是人，怎麽聽都像是罵人啊.....
    蠻荒老者想起什麽道：“留有上一世的記憶，你可真是一個異數，連戰碑都認可你，看來，你便是人皇選擇的人了。”
    江塵道：“人皇選擇了什麽，這個時代究竟是怎麽了，黑暗動亂是什麽，為何華夏要被放逐。”
    蠻荒老者搖了搖頭道：“人皇距離我的時代，也已經有些年頭，我出生之時，正好是末代人皇坐化的十年之後。”
    “我等已經遷徙至枯竭之地。”
    “當年太古萬族與九..哦，如今叫華夏，對立，常年廝殺，血流成河。”
    “彼此之間都留下了極大的仇怨，互有攻伐。”
    “至於黑暗動亂....”蠻荒老者的麵色凝重了一些，頓了頓道：“你可曾知曉我們腳下的大地，封印著什麽？”
    江塵點了點頭道：“華夏的名山大川之下封印著很多可怕的東西，我已經見過芒碭山的那些存在。”
    蠻荒老者輕輕點頭，旋即道：“那些大妖不是最恐怖的，可怕的是一些位麵裂縫...”
    江塵心中歎了口氣，他也明白，這些封印之中最恐怖的是什麽，如果隻是一些生靈倒還好，可問題在於，一些封印是與其他位麵的通道！
    比如昆侖山，便連接著青銅紀，裏麵棲息著很多太古時代的生靈，更有著可怕的黃金家族，傳聞有神靈在裏麵沉睡。
    “東海，有著冥府之門...”江塵道。
    蠻荒老者微微詫異：“你見過了？不應該啊，黑暗動亂被人皇強行鎮壓了回去，如今還不到解封的時候，你怎麽可能見過...”
    “有人暗中做了手腳，開啟了一段時間的冥府之門，我召喚了冥府鬼騎，又閉合了回去。”
    江塵解釋了一下。
    蠻荒老者皺眉：“那並不算真正開啟冥府之門，不過是一些孤魂從鬼門關遊了出來。”
    “你的運氣還算不錯，不然即便是遊魂，也不是如今的華夏可以阻擋，那將成為一場災難。”
    江塵聞言凝重，當時那種情況居然還不算完全打開冥府之門？
    “真正的冥府之門打開，整個東海都會裂開，百萬裏的冥門，無數時代的鬼靈複蘇，將席卷整個大地。”蠻荒老者想起什麽傳說，一臉敬畏與警惕。
    “這就是黑暗動亂所在嗎....”
    江塵也是心中震動，百萬裏冥門，那將放出多少鬼靈？又將有多個時代的可怕大能者因此回歸？
    他曾見過那些鬼靈，完全沒有靈智，有的隻是殺戮與煞氣，吞噬一切活人....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到來，無疑是一場極其可怕的災難。
    “不，那並非是黑暗動亂，最多隻是一個開頭。”蠻荒老者卻否定了。
    江塵瞳孔驟然一縮，冥門大開，這居然隻是一個開頭？
    “華夏的大地之下，有著更為可怕的東西，遠比那些鬼靈恐怖，可惜，族中老人，對此忌諱莫深，並不願意多談。”
    蠻荒老者對此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還有更可怕的東西將會隨著黑暗動亂到來。
    “那人皇究竟為何要將華夏放置在這種地方？”
    “不，並非是人皇要，而是無奈之舉。”蠻荒老者歎了口氣。
    “當年我聽過一些事，黑暗動亂其實已經來臨，不過人皇獻祭了自己，強行將這個動亂的時間延遲，否則，黑暗已經吞噬了整片天地。”
    “之所以要將華夏遷徙到枯竭之地，正是為了盡可能的拖延這個時間，不讓黑暗動亂那麽快來到。”
    “可惜呀....”蠻荒老者又是歎息。
    “一個輪回到來，即便每一代人皇都會獻祭自己，延緩黑暗動亂，但終究天地的規則變了，又要開始禁錮。”
    “沒有新的人皇誕生，黑暗動亂無法再繼續鎮壓，隨著時間，會一點點的重新到來。”
    “芒碭山的那些妖祖，在其中反倒不算是大禍害，會有更加驚人的禍害降臨，屆時，不光是我們這片天地的災難，整片星域都會陷入到極大的危機之中。”
    江塵聽到此處已經漸漸明晰了，上古時代的人皇證道，獻祭自己，鎮壓黑暗動亂，將整個祖地，也就是華夏都給遷移了。
    為的就是盡可能的鎮壓。
    後來的人皇同樣如此，填補自己，鎮壓黑暗。
    可惜接下來就是一個大輪回，天地開始禁錮，沒有新的人皇誕生，各個天地也開始封禁了，枯竭之地徹底的來到一處火藥桶之上。
    龍虎山的黑袍天師說百年，也是華夏所能最後鎮壓的百年。
    江塵知曉人皇為何要這樣做了，黑暗動亂之下，根本沒有誰能夠幸免，他不過做了那個扛旗的人...
    “太古萬族既然也是從那個時代過來，難道就沒有一點擔憂嗎？”江塵忍不住問道。
    覆巢之下，焉有安卵？
    太古萬族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它們不知黑暗動亂的大恐怖，人皇付出了太多，讓他們以為可以掌握。”蠻荒老者搖頭。
    “黑暗動亂之下，沒有人能幸免，太古萬族在幹什麽。”江塵眼中已經出離了憤怒。
    蠻荒老者接著搖頭，眸子之中卻帶著自嘲：
    “我華夏從大荒之中開辟，先人披荊斬棘，反被他們指責，因此招致大禍，引發黑暗動亂，稱呼我等為罪人，又如何會來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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