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愛卿可敢立個軍令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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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卿如此神勇,可願領軍出征?
    劉禪這突然的一問,直接把張俊給幹沉默了。
    他站出來的目的,乃是為了反駁嶽飛的作戰方案,打消皇帝想要與金國打仗的念頭而已。
    還是那句話,他對金軍的實力實在是太了解了。
    在他看來,宋軍就算能贏一次兩次,但長期來看的話,終究是要輸的。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幹脆老老實實的和談?
    隻要雙方之間能夠止戈休戰,以大宋的歲入水平,臥薪嚐膽個幾十年,將來未必沒有複仇的機會。
    如果現在一定要打的話,大宋早晚要亡國滅種。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哪怕他曾與嶽飛並肩戰鬥過無數次。
    哪怕雙方曾經在戰場上放心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過對方。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投入的秦檜的麾下,當了他的門下走狗。
    並且陷害嶽飛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的手軟。
    並非不知道嶽飛的才華,也並不是不可惜。
    隻是在他看來,犧牲一個嶽飛,換來兩國的和平,是非常劃算的一筆買賣。
    更何況,在他看來,嶽飛雖然有才,也並非不可替代。
    嶽飛剛才提出的作戰方案,雖然可行性很高,但如果吹毛求疵的話,輕輕鬆鬆便能挑出來十條八條的毛病。
    正是基於這點自信,收到秦檜的眼神示意之後,他毫不猶豫的就站了出來。
    可是,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咱們不是要點評嶽飛的方案優劣嗎?
    怎麽突然就變成要我帶兵出征了?
    官家您的思維能不能不要這麽跳躍?
    迷茫之中,他下意識的看向了主心骨秦檜。
    見秦檜微不可察的點頭,他不由的露出了苦笑。
    秦檜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官家鐵了心要打,那就幹脆把兵權抓在自己人的手裏。
    如果由他來領軍的話,他雖然沒有贏的把握,但保持一個輸卻不崩的狀態,他還是能做到的。
    到了那個時候,官家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和談。
    想到這裏,他便鄭重拜倒:
    “官家的誇獎臣愧不敢當。
    臣雖然德薄才淺,然官家所願便是臣之所向。
    臣願意領軍出征!”
    張俊應下了之後,秦檜便悠然自得的捋起了自己的胡須。
    明白了張俊意圖的主和派官員也一個個麵上帶笑。
    但韓世忠、張浚等人卻是心中大急。
    他們也在一瞬間明白了張俊的打算,暗罵張俊狼子野心的同時,腦子也高速運轉,想著如何破眼前這個局。
    而比他們更急的則要屬嶽飛。
    並不是因為張俊乃是陷害自己的同謀之一,而是因為他同樣猜到了張俊的打算。
    如果真的任由張俊領兵出征的話,他都不敢想大宋有多少精兵要死在自己人的手裏。
    他不像韓世忠、張浚等人,做什麽事都講究麵麵俱到。
    既然已經看透的張俊的目的,他立時就想要揭穿他的真麵目。
    隻是,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到劉禪興奮的說道:
    “哈哈哈,張愛卿真乃國之幹臣。
    愛卿願意領軍出征,朕心甚慰!
    來,拿紙筆來!”
    劉禪突然命人拿紙筆,讓正準備開口的嶽飛愣住了,他猜不透官家這是要幹嘛,便決定再觀察一下。
    很快,就有內侍拿來了紙筆,劉禪接過了紙筆之後,就親自捧給了張俊。
    ”愛卿,給!“
    劉禪雙手捧著紙筆給他,張俊慌忙接過的同時,心裏一片茫然。
    “官家,這這是何意?”
    見張俊疑惑,劉禪理所當然的說道:
    “當然是寫軍令狀啊!”
    “啊?
    軍軍令狀?”
    張俊的詫異太過真實,把劉禪也給整不會了。
    “大軍出征之前,寫下軍令狀,這不是慣例嗎?
    連大漢的關羽將軍出征之前,都要寫下軍令狀。
    愛卿當然也要寫啊!”
    說到這裏,看張俊的眼神不對,劉禪一下子有點兒心虛。
    “難道我們大宋不是這樣的?”
    劉禪是真的疑惑,但他的眼神看在張俊的眼睛裏卻全是嘲諷。
    這個眼神讓張俊差點兒破防了。
    他是真的想破口大罵,慣例你妹啊!
    大漢是大漢,大宋是大宋。
    我大宋什麽時候有過寫軍令狀的先例了?
    我之所以答應領軍出征,是為了把軍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然後趕緊促成和談,而不是為了去跟金軍拚命啊。
    眼看張俊馬上就要破防,秦檜及時站了出來。
    ”官家,我大宋確實是沒有寫軍令狀的慣例。
    而且,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哪有必勝的道理?
    所以,讓出征的大將寫軍令狀確實是不合適。
    還請官家收回成命啊!“
    ”我大宋真的沒有這樣的慣例?“
    見劉禪問的認真,連秦檜也想罵人了。
    官家您不會是在玩一種叫做失憶的遊戲吧?
    我大宋什麽情況,難道您真的不知道?
    心裏罵罵咧咧,但嘴上還是恭敬的回答道:
    ”官家,我大宋真的沒有這樣的慣例!“
    ”哦,原來是這樣啊!
    那好吧!”
    劉禪一說那好吧,無論秦檜還是張俊都大大鬆了口氣。
    “既然之前沒有,那就從今天,從張愛卿開始,我大宋有這個慣例了!“
    劉禪接下來這句話,卻讓他們剛要鬆下來的那口氣直接卡在了半空。
    咳咳咳
    被卡的咳嗽了半天之後,秦檜才終於順過了氣。
    ”官家這是為何?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官家既然點了張將軍領軍出征,又為何非要張將軍寫那勞什子軍令狀?
    如此行事,豈不讓大臣們寒心?“
    秦檜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但劉禪卻隻覺得疑惑。
    ”寒心?
    朕將幾十萬大軍交於張卿之手,難道還不足以顯示朕的信任?
    一封軍令狀而已,就讓張俊寒心了?
    那朕倒是想問一問,朕把幾十萬大軍以及大宋的命運都托付於張卿之手。
    張卿卻連一封軍令狀都不願意寫,那朕又該如何安心?”
    眼見劉禪的語氣冷了下來,秦檜心裏暗道不妙。
    於是,他也緩和了語氣。
    “官家,張將軍忠肝義膽,既然領軍出征,自然盡心用命”
    眼見秦檜又要給自己繞圈,劉禪直接打斷了他。
    “愛卿不用再說,朕意已決!”
    說完之後,他便直接看向張俊:
    “朕意欲讓愛卿領軍出征,愛卿可敢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