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嶽飛:陸遊你這濃眉大眼的竟然投了秦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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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飛回了自己的軍帳之後,就發現已經來到軍中好幾天的觀察使陸遊,正杵在輿圖前麵,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看到陸遊的一瞬間,嶽飛眼裏就忍不住的閃過一陣厭惡。
    要說這陸遊,還真不是個一般人。
    雖然隻有十六歲,但據說自小就聰慧,不僅詩文寫的好,辯才也是無雙。
    就連他這常年在軍中行走之人,也聽過陸遊的名號。
    可是沒想到啊,就是這麽個人,竟然在官家麵前彈劾自己。
    當然了,如果隻是彈劾自己的話,嶽飛也不會對他有什麽意見。
    彈劾自己的人多了,自己犯不上跟一個孩子計較。
    但是,據張浚傳來的消息,這家夥可不僅僅是彈劾自己啊,這濃眉大眼的小子,他竟然投了秦檜啊。
    想到一個大好青年,年紀輕輕的就投了秦檜的門下,自己不套他麻袋拍他黑磚已經算是自己愛幼了。
    還想讓自己給他好臉色?
    想什麽呢?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一來到軍中之後,嶽飛就一直視他如無物。
    你不是官家派來的觀察使嗎?
    那就觀察唄!
    反正我嶽飛也沒什麽不可示人之事。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陸遊還是個沒臉沒皮的。
    明知道自己不稀罕他,他還非得往自己跟前湊。
    包括自己開軍事會議的時候,他也是每場必到。
    到就算了,他還拿本兒記。
    記就算了,記完了之後,他還寫一大堆筆記,逐字逐句的分析自己下的每一個命令。
    分析就算了,分析完了之後,還要拿來問自己分析的對不對!
    不得不說,陸遊的字寫的是真好。
    但自己隻是簡單一句話,他在下麵銀鉤鐵畫的分析出來七八條含義就有點兒過分了。
    看著他那滿是求知欲的大眼神兒,嶽飛是真想送他一句話。
    年輕人,不要過分腦補。
    可一想這貨是秦檜的人,說個屁,自行腦補去吧,盡情的補。
    這會兒,他這剛一回屋,看到又來他屋裏研究輿圖的陸遊,就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一天天的,就不能讓他靜一靜嗎?
    但陸遊顯然完全沒這個自覺。
    一見嶽飛進來,他便笑著行禮:
    “學生恭喜元帥!”
    見陸遊死死的盯著自己手裏的金牌,嶽飛知道自己不能給他好臉色,但那嘴角真是比十石的弓弦還難壓。
    “本帥有何喜啊?”
    “元帥大權在手卻不驕,一片赤膽忠心隻為大宋,此為一喜。
    官家用人不疑,以禦賜金牌相護元帥忠心,此為二喜。
    官家放權於元帥,此戰我軍必勝,此為三喜。
    元帥三喜臨門,學生自當恭賀。”
    雖然但是,這陸遊說話是真好聽啊。
    哎,你說這麽好一個人兒,怎麽就投了秦檜呢?
    懊惱了一會兒,他用盡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臉色冷下來。
    “官家胸襟似海,我等忠臣唯有誓死報之而已,算不得什麽喜。
    本帥要休息了,如果觀察使無事的話,還請速速離開吧。”
    聽懂嶽飛特意在忠臣兩個字上麵加的重音,知道這又是在點自己,但陸遊卻隻當沒聽懂。
    “元帥自便就是,學生隻是研究一下輿圖,不會影響到元帥的。”
    嶽飛是真的想把人給扔出去,但這畢竟是官家派來的觀察使。
    算了,看在官家的麵子上,忍了。
    對於嶽飛眼裏的不耐煩,陸遊隻當看不見。
    “學生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
    “謝元帥。
    學生想知道,官家既然明令軍略決斷之事全由元帥一人決定,那不知元帥下一步打算怎麽做呢?”
    陸遊問完就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架勢,但嶽飛此時是真忍不住想要一巴掌呼上去。
    本帥說的是不當講,你特麽沒聽到嗎?
    “陸觀察使,如果本元帥記得不錯,官家命你前來隻是讓你觀察而已。
    這打聽作戰機密,應該不屬於觀察使的職責範圍吧?”
    “元帥此言差異,臣臨來之前,官家都告訴我了。
    隻要是這軍中之事,我都可以心情的觀察。
    這如何做戰也屬於做戰的範圍之內,當然也在學生的觀察範圍之內了。”
    更擅長用拳頭或者嶽家槍解決問題的嶽飛,一時被陸遊懟的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
    “觀察使想要觀察本帥如何作戰,那請到了作戰之時再觀察不遲。
    現在是本帥的休息時間。”
    “元帥,官家剛剛賜了您金牌,而且大敵當前,你現在不是應該對著輿圖趕緊研究一下下一步怎麽辦的嗎?”
    嶽飛心說我特麽當然知道,但你這個秦檜的狗腿子在這,我怎麽研究?
    我這邊剛研究出來點兒東西,你再偷偷報給秦檜?
    我傻嗎我?
    “嗬嗬,關於如何作戰本帥胸中自有溝壑,就不勞觀察使費心了。”
    “哎呀,那可實在是太好了。
    學生對於下一步作戰,正好也有一些想法,不如請元帥幫著參詳一番。
    可好?”
    “不好!”
    “謝元帥!”
    謝完之後,在嶽飛的傻眼之中,他就來到了輿圖前麵:
    “元帥您看,現在我們麵臨的情況是這樣的。
    這是元帥您正要進攻的泗州,這是金兀術駐紮重兵的疑州蔡州一線。
    而這裏則是已經被張憲將軍等人攪成了一鍋州的徐州一帶。
    因為張憲將軍等人的打援行動過於成功,所以我們想困住泗州,吸引敵軍來援,再打其援軍的計劃基本上已經算是破產了。
    正常來說,泗州已經失去了圍點的價值,應該盡快拔掉這顆釘子。
    拔掉這顆釘子之後,要麽向疑州一帶進軍,與韓世忠將軍和劉光世將軍他們對金兀術展開兩麵夾擊。
    要麽向徐州帶進兵,做出威脅歸德府,直逼汴京之勢,逼迫金兀術分兵救援。
    這兩種策略,不論是哪一種都能使金兀術陣角大亂。
    但學生以為,我們應該繼續圍困泗州至少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
    陸遊說到這裏,嶽飛已經無語了。
    雖然完全不想跟陸遊交流任何關於軍事的問題,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詞。
    你都知道泗州已經失去了圍點的價值,還要再圍困他半個月到一個月。
    圍困他幹什麽?
    看他們表演狗急跳牆嗎?
    既然不懂軍事,那就老老實實的隻觀察,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