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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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宋可曾與西夏約定,要向其繳納歲貢?
    萬俟卨的話問完了之後,劉禪還沒來得及回答,嶽飛便忍不住站了出來。
    “大膽萬俟卨,你是得了失心瘋還是得了失憶症了?”
    見是嶽飛站了出來,萬俟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隨即他眼裏就閃過了興奮的小火苗。
    然後,他作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滿臉委屈的問道:
    “汴汴京王,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於我?”
    看到萬俟卨這副作派,嶽飛冷冷一笑。
    “你覺得本王羞辱於你了嗎?”
    聽到嶽飛這句話,萬俟卨做出一副明明很害怕,但還強忍著的樣子。
    “難難道不是嗎?
    我隻不過是問了官家一個問題而已,你憑什麽說我得了失心瘋?”
    “嗬嗬,如果你不是得了失心瘋的話,你又怎麽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
    我大宋何時向西夏納過歲貢?
    慶曆年間,兩國和議之後,西夏向我大宋稱臣,我大宋則每年給西夏歲賜。
    靖康國難之後,兩國來往斷絕,歲賜也不再持續。
    這些眾所皆知的事實,你卻問之於官家。
    你說你不是得了失心瘋。
    難道,你是在故意羞辱官家嗎?”
    嶽飛抑揚頓挫的說了一大堆之後,萬俟卨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對啊,這什麽情況?
    嶽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言善辯了,竟然還能反咬我一口。
    這特麽誰教他的啊?
    正在他想著該怎麽反駁嶽飛的時候,劉禪卻是興奮的一拍桌子。
    拍完了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的表情不對,不該這麽興奮。
    然後,他臉一板,憤怒的說道:
    “好你個萬俟卨,朕待你不薄,你竟然敢羞辱於朕。
    大漢將軍何在!”
    “臣在!”
    大漢將軍到位了之後,正要動手,突然想起來自己前幾次動作太快,以至於領會錯了官家的意思。
    於是,大漢將軍手一拱,問道:
    “官家,叉出去?
    還是打一頓?”
    大漢將軍這問題直接把劉禪給整無語了。
    “朕都被羞辱了,你說呢?”
    “懂了,先叉出去,再打一頓!”
    說完之後,大漢將軍手一揮。
    “兄弟們,來活了!”
    然後,就把人給叉了出去。
    再然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就不停的傳進來。
    聽到慘叫聲,秦檜簡直心都在滴血。
    聽著這動靜,萬俟卨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個大問題啊。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於是,他趕緊站了出來。
    “官家,何至於此啊!”
    看到秦檜悲憤的樣子,劉禪傷心的眼淚都下來了。
    “秦副相,你的意思是說,朕隻能被萬俟卨羞辱,卻不能懲治於他嗎?”
    “啥?”
    秦檜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劉禪就繼續哭哭啼啼的看著大臣們說道:
    “你們也跟秦副相一樣,認為朕隻能束手被萬俟卨羞辱嗎?”
    還沒人反應過來這話是怎麽回事兒,劉禪就繼續哭著說道:
    “哎,原來你們都這麽想的啊?
    那好吧,是朕錯了!
    劉童博,給朕拿個空白的聖旨來,朕這就寫罪已詔。
    寫完了之後,朕還要親自去給萬俟卨賠罪,求他原諒朕。
    還是秦副相說的對,萬俟卨不就是羞辱了朕嘛,朕怎麽能生氣呢。
    朕這個皇帝實在是太不合格了,要不,朕還是退位算了。”
    秦檜這會兒確定了一個事兒,說曹操曹操到這個成語,很可能並不是誇張,而是描述的事實。
    因為他親眼所見,剛才官家說話的時候,劉童博還在台階上麵站著呢。
    官家一說讓他拿張空白的聖旨,他嗖的一聲,就出現在了官家的前麵。
    手裏捧著一張空白的聖旨,而且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支蘸好了墨的毛筆。
    這會兒,倆人都跟個淚人兒一樣,一個捧著聖旨,一個正在那兒寫呢。
    那速度真叫一個快呀!
    秦檜這會兒是真體會到了什麽叫頭皮發麻!
    你們這主仆倆玩的是真溜啊!
    我就說了句何至於此而已!
    你們就給我演這麽大一場戲?
    罪已詔都出來了?
    照這麽下去的話,嶽飛是不是等會兒就要清君側了?
    一想到這個,他趕緊看向了嶽飛。
    淦!
    果然,嶽飛的刀已經出來半截兒了。
    想到這裏,他一個滑跪就到了官家和劉童博中間。
    然後生生的用自己的頭把劉童博捧著的那狗屁聖旨給撞飛了。
    隻是,不巧的是,眼睛撞到了劉禪手裏的毛筆上麵。
    然後,眼睛成了黑的。
    但這會兒也顧不上這個了。
    “官家,您誤會臣的意思了!”
    “啊?哪裏誤會了?”
    看著官家認真的樣子,秦檜一下子卡住了。
    他隻是想阻止那狗屁的罪已詔而已,他怎麽知道到底哪裏誤會了。
    但看到他這樣子樣子,秦檜明白了,今天要是不拿萬俟卨開刀的話,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想到這裏, 他心裏就是一陣後悔。
    我這是站出來幹嘛呀!
    就當什麽都沒看到,等萬俟卨被打完了屁股之後,給他請個好大夫。
    就算他真被打死了,照顧好好的妻子不就行了嘛。
    這一站出來,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算了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想明白了之後,他就語帶悲憤的說道;
    “官家,臣是覺得嶽元帥說的對。
    那萬俟卨很可能是得了失心瘋,才會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
    雖然他冒犯了官家,但官家您要是跟一個失心瘋計較的話,一旦傳了出去,豈不是壞了您的聲名?
    所以,不如就放過他算了?”
    秦檜這麽一說,劉禪就陷入了思考之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說道:
    “秦副相說的有道理啊!
    這樣吧,朕派向個太醫去給他瞧一瞧。
    要是他真有失心瘋,那就算了。
    如果沒有的話,那”
    看到劉禪那個眼神兒,秦檜一下子懂了。
    他要是沒得失心瘋的話,自己就是欺君唄?
    哎,看來萬俟卨必須得失心瘋了。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哪怕是傾家蕩產,都必須讓他失心瘋。
    但一想到那幾個太醫的胃口,他突然又覺得,僅僅一個萬俟卨傾家蕩產,這失心瘋恐怕不好得啊!
    淦!
    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