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用了那個嗎？”沈欣自然也看到了自家老媽雙瞳的異常，卻是沒有大驚小怪，隻是沒由來地覺得眼前的人多了點陌生感。
    “那是肯定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又怎麽敢讓你用。”沈母轉而望著祝龍道，“祝先生，感謝你對欣欣的照顧。我沒想到你居然是沈潔的同學……直說
    吧，有什麽我能幫你做的？”
    “沈欣媽媽，抱歉，不知道怎麽稱呼。你給沈欣的進化劑，像我這樣的人，能用嗎？”
    “我姓房，房玄齡的房。”沈母看著他，“聽你的意思，是沒有用過進化劑的？”
    “確實沒有。”
    “進化劑不止一種，像我和欣欣用的這種完美匹配基因的成品做起來比較費時間，是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的一種。也有普適性的那種，但適配率很低，效果未必好還可能有嚴重的後遺症。如果你等得起，抽點血給我，我幫你做出來。”
    “有配方嗎？”
    “抱歉，那是不肯能的。”
    “就普適性的那種，您能拿出多少來？或者說，我最少需要六支。”
    兩人交談著，旁邊的沈欣臉色卻有些黯淡，這是完全做生意的口吻了。
    “研究所有成品，但是六支的話，以我的權限，很麻煩。這東西不是憑空造出來的，需要妖化獸的元晶和精血。你們之前應該有遇到特別厲害的東西吧？就是那種快成精的野獸。現在山裏有了變化，那些東西越來越厲害，能分到我們手上的材料越來越少……”
    聽到元晶的時候，沈欣的眉毛跳動了一下，但出奇地沒有發聲。
    祝龍也是遲疑了一下伸手入懷，轉而取出一個小袋子，裏麵裝的就是三顆普通巨狼腦子裏挖出來的晶石：“元晶，就是這東西吧？”
    這是他事先就準備好特意分出來的。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沈欣母親可能是個關鍵，能拿出進化劑幾乎是必然知道這種從妖獸腦子挖出來的晶石作用。
    “就是這種，看起來你的運氣不錯。”沈母看著透明袋子裏的晶石，異常的平靜，“三顆也勉強夠了，進化劑我讓人送過來，明天可以嗎？”
    “房女士，山裏到底有什麽，屍鬼還有這些妖獸怎麽來的，方便透露嗎？”祝龍隨手把裝著晶石的小袋子扔給沈欣。
    “是你自己要還是？”沈母盯著祝龍，隨後又看看自己的女兒，“算了這事我不打聽。有些影像資料明天我一並給你，但必須保密，能做到嗎？”
    沈欣下意識地點頭，然後發現老媽臉上那種不出所料的神情，頓時有些訕然。
    “明天什麽時候？”祝龍不再糾結。
    “中午12點吧。”
    “好，那就明天中午，先告辭了！”祝龍表現得無比幹脆，說完之後轉身就向外走去。
    沈欣滿臉的糾結，最終抬起頭衝她媽低聲說了句：“我跟他一起。”
    看著女兒再不敢看自己一眼直接追著祝龍而去出了門口，沈母臉上看不出悲喜。
    很快，門口的幾人都走了進來。
    “怎麽就走了，欣欣怎麽說的？”沈潔一臉的狐疑，急切中又有些嗔怪，“不對勁啊，當時白事都辦了。過去這麽多年了，人還那麽年輕，不會是那個吧……”
    “你看欣欣像有問題的樣子嗎？換個你們兩個留在東海能活得下去？這丫頭看起來沒怎麽吃苦，說明你那同學人還不錯。有些東西你別亂想也不要多問，現在這世道都變成了這樣了……”
    “還有，欣欣對那人完全沒戒心，現在是信他比信我還多，你叫我能說啥？”
    沈潔頓時不再說話了，人家親媽都看得開，她還去糾結做什麽呢？倒是祝龍這家夥，這麽多年沒見，人不顯老好像比原來還高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更是精神頭好得難以想象。
    “你倒是舍得，還願意跟我走？”兩人快速朝著老小區奔去，祝龍低聲打趣道。
    “你把這石頭給了我，要是我媽明天拿不出東西怎麽辦？”沈欣這話說得就有些不自信，更像是在找借口。
    “你也看出來了？你媽這個人是真厲害，不愧是搞研究的。”
    “我真怕她猜出來什麽。你說……要是哪天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會怎麽樣？”
    “抹殺唄！你怕是沒看過這種小說吧，隻要泄露出去，會讓你限時處理掉這些知情者，處理不掉你就被抹殺了。有些小說裏管這個叫強製處決……”
    祝龍半開玩笑地說著，說得沈欣臉色煞白走路都慢了不少。
    他們很快與隊友匯合回了臨時據點，一番細說之後三個妹子的臉色都有了變化。
    沈母太聰明了，沒做出探尋祝龍根底的舉動，對於祝龍要求的至少六支進化劑也基本沒費口舌就同意了。
    她的身份就是個比較權威的研究人員，但結合夏國現在的情況，上升到國家層麵的研究機構，她表現出來的一切就絕不正常。
    別說一個研究人員，就算是研究所的頭頭此時此刻怕也沒法隨意離開，附近更可能是重兵把守才對。
    聽聽她的口氣，要東西直接就能讓人送，還明天就能送到。甚至於她口中的影像資料，這東西的價值不好估量。
    祝龍對此很好奇，但就像對方不打探他的隱秘一樣，沒法直接開口問。他的意思就是讓沈欣私下裏自己去問她媽。
    “抱歉，祝融大人，我個人認為你的做法有問題。”沒想到的是，一向小透明的伊蓮對此有了異議，“為什麽現在不趁著任務期間我們全員都在這裏就弄清楚這些問題呢？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水很深。可等我們回歸之後，沈欣自己去問，她是不是就要一個人麵對這些危險？那麽團隊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這話聽著很有道理，也很難從道義上去反駁。人情世故對伊蓮這種異界妹子來說可能比較複雜，最終祝龍也隻能詢問沈欣自己的意見。
    “明天拿到東西以後，我找機會單獨問她吧？”沈欣也有幾分無力的感覺。
    兩邊都是盡力避諱某些東西，各自都有秘密不好說，她也不會過份去逼問。就像她成為試煉者這種事情沒法對人講，她媽可能也有些難以言說的苦衷和秘密。
    第二天中午，隊伍全員帶上了厚重的頭盔，掩去所有紮眼的特征有驚無險地與沈母達成了交易。
    除了沈欣因為有話要問其母外，其他人在外麵繞了幾圈後悄然回到落腳點。
    沈母給出的進化劑就是六支沒含糊。祝龍不可能直接用這東西，與隊員們商量後打算回歸以後看看能得到什麽更有用的信息再決定。更何況，就算要用這玩意兒，在試煉空間有至高偉力看護才安全，真要有不對隨時可以花費通用點挽回。
    所謂的影像資料直接就放在一台手機裏給了他們。
    四人回到據點匆匆就將之打開看了起來。
    這是一段掐頭去尾並不完成的視頻，但畫麵還是比較清楚，似乎是在一個有水的巨大溶洞裏，一條超巨型生物蜷縮成一團，有小半的身體泡在水中。
    那是一條黑龍，完全符合祝龍記憶中對於龍的描述。
    視頻裏可以看到，黑龍身體周圍有無數的儀器和金屬架子之類，數量不少的人員穿著防護服在那裏。
    那些人在黑龍附近，大小比例就像是一條蛇與一群螞蟻的差距。
    這條龍至少都有幾百上千米的長度。
    難以想象現代文明世界竟然會有這種神話級的生物出現。但從視頻上看，這條龍很可能是死的。
    在這條黑龍的頭頂，一個足有祂小半個腦袋大小的深邃創口讓人觸目驚心。圍繞著這個創口，許多機械臂一樣的金屬構件探了進去，那裏也是人員圍得最多的地方。
    都在被人研究了而沒有任何反應，這無疑說明這條龍基本是死了的，否則這些人哪裏敢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