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衍過來的很快，他看見聞聽聽的時候，眉心微微攏起，嗓音低沉：“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聞聽聽抬起眼睫，“我覺得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
    聞少安現在就像是發了瘋一樣，不僅僅是針對淳小芸，甚至就連陸氏國際也開始動手腳。
    雖然他未必能對陸氏國際造成什麽損失，可是多少還是會讓人覺得惡心。
    她說道，“我不想永遠做那個被保護的人，何況我說的也是事實，沒有任何造謠。”
    陳知衍看著她，眸光很仔細。
    好一會，他突然說道：“聞聽聽，你現在和以前很不一樣。”
    聞聽聽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堅定。
    再不像曾經的柔弱。
    而這些改變，似乎在很久以前就開始。
    隻是他一直沒有留過心。
    陳知衍本來還想勸她好好考慮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他深邃的眼眸，平靜的看著聞聽聽。
    然後突然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聲音都溫柔下來：“不管怎麽樣，第一任務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聞聽聽愣了一下，她以為陳知衍必然是要過來勸她的。
    畢竟按照她的想法，發布會一開，聞家必然會受到重創。
    陳知衍沒有再和聞聽聽說什麽。他從車裏拿出一個小蛋糕遞給她：“之前覺得很好吃的那個口味，過來的時候順路給你帶了，你嚐嚐。”
    聞聽聽接過，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的相處，曾經一直都是她期待的。
    她曾經一直很希望能和陳知衍像正常的情侶那般戀愛相處。
    她幻想過很多次，也努力了很久，卻都沒有做到。
    反而現在取消婚約了，他們相處起來卻更像是一對情侶。
    ……或者說是陳知衍的態度更加溫和了。
    聞聽聽拿過蛋糕直接上樓，而陳知衍也回了醫院。
    -
    決定去找聞征，已經是一天以後。
    聞聽聽在心裏做足了心理準備。
    除開聞櫻，聞聽聽心裏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聞征。
    說實話，聞征真的幫了她很多。
    她的決定，其實不止會對華韻基金會造成影響，對華韻集團必然也會有所損失。
    所以，聞聽聽覺得得當麵和聞征道歉，才可以。
    聞征在辦公室等她，她去的時候，聞征正在和人打電話，示意她在旁邊等一會。
    聞聽聽突然就想起了當初她剛來華韻找聞征的時候，也是這樣，坐在一旁等著聞征打完電話。
    然後他就把她拉進了華韻集團，做了很多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聞聽聽不免有些出神。
    就連聞征已經打完電話都沒有發現。
    還是聞征走到她麵前，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她才回神。
    聞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你一臉心虛的模樣，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聞聽聽局促起來，“我……”
    聞征在辦公桌後麵坐下，他麵色不改：“你知道我沒什麽耐心，有話直說。”
    聞聽聽咬咬唇，低著腦袋不敢看聞征，小聲的把自己準備開發布會的事情和聞征說了。
    聞征聽完以後，隻是問她：“你就這樣告訴我，也不怕我告訴聞少安和付寒？”
    聞聽聽慢吞吞開口：“你不會的。”
    “那你還真是信任我。”聞征漆黑的眼睛看著她，眼裏情緒寡淡。
    他提醒聞聽聽：“你別忘了，你的這個做法損壞的不僅僅是華韻基金會，還有華韻集團。”
    “我是商人，當然利益為重。”
    “我知道。”聞聽聽低聲回答。
    “知道你還要這樣做？”
    聞聽聽就抬起臉看向他，“可是我隻能這樣做。”
    她不想再讓她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了，張珈樹的教訓太慘重。
    聞征這次沒說話，他閉著眼睛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你可以離開了。”
    聞聽聽一頓，還想解釋什麽。
    可是她做的事情，怎麽解釋都像是借口。
    她隻能又和聞征說了聲對不起，而後就直接離開。
    等她離開以後，聞征才睜開眼。
    他看著空曠的辦公室，眉眼之中難得浮現出一絲疲憊。
    好一會，才無聲的歎了口氣。
    -
    而醫院裏，陳知衍再一次察覺到自己手上的問題以後，直接扔下了鍛煉的器械。
    方洄見他臉色不好看，遲疑著開口：“怎麽？”
    陳知衍眼神晦暗，一語不發的出了小休息室。
    走到安靜的地方，剛拿出手機。
    就看到陳至發來的消息：
    我上次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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