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誌沒有在這裏逗留太久，他很清楚劉琳的厲害，據說是連公孫瓚都被揍的存在。
    就是消息有些滯後，所以沒有關琪和張璐的消息，否則他就知道，自己應該撤退。
    回到營地，他被鄧茂叫了過去。
    兩人姑且算是姘頭，不過程遠誌屬於是被動的那個。
    畢竟他世家子弟的身份，在太平教這邊得不到信任。
    這支軍隊與其說是他的，不如說是通過鄧茂的關係才接手的，為此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歸根結底，他被動的原因，還是太弱了。
    翻身把歌唱不行，被人狠狠壓在下麵。
    “還得多練練，身體太差了。”鄧茂撫平青色的秀發，披了件外套就起來。
    按說就算是夫妻，在軍中也不能那麽放肆，可這到底是賊軍。
    燒殺搶掠之後，處於極度興奮狀態下的賊軍，需要一個宣泄的途徑。
    畢竟都不是真正的軍人，若要他們嚴格遵守紀律，那不到一個月就會精神崩潰。
    再說這世界的軍旅，本來也不禁止這種事情，隻是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而已。
    而鄧茂沒有這方麵的困擾，她這樣做主要是‘馴夫’。
    馴夫馴妻嚴格來說都一樣，擊碎對方的自信，讓對方成為自己的附屬品，最終離不開自己。
    “嗯……”程遠誌躺在行軍床上。
    他出身世家，父親在京城為官，平時應酬、接待賓客，以及發展產業都要他們兩兄弟出麵。
    明明是丙上異人，卻因為鍛煉不足，‘等級’沒有提升上去。
    鄧茂是乙下異人，遊俠家庭出身，自幼練武，不管是天賦還是‘等級’都超過程遠誌太多。
    “吃下，明天別拿不動武器！”見程遠誌這樣子，鄧茂翻找出藥瓶，倒出一枚藥丸遞了過去。
    張角探尋術士的道路出了岔子，不得不研究煉丹之道，以外丹調理身體，甚至輔助修行。
    服食派，或者說丹鼎派一直存在，道家對外丹的探索，從古到今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通過五石散的配方，煉製出五石丹不說，其他各種調養和療傷的藥丸也有。
    鄧茂也算張角的弟子，自然被賜下一些藥丸，也學過煉藥。
    她給程遠誌的，便是類似六味地黃丸的藥物，服下後睡一覺，明天就能恢複正常。
    另外一邊，知道賊人是程遠誌統禦，劉琳就更沒有放過他們的理由。
    現在不解決，稍後他們壯大起來，必然不會放過涿郡，更不會放過樓桑村。
    “那程遠誌什麽情況？”鄒靖不知道，有些好奇的問道。
    簡雍當即出麵，把去年底涿縣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出來。
    聽說來兩兄弟的父親，是因為十常侍陷害而死，鄒靖多少有些感慨。
    他們也是夠傻，被十常侍陷害而死的忠良還少嗎？
    連太尉陳球，都死於十常侍之手！
    問題這等忠良，其他豪族自然會照顧他們的遺族。
    就如同陳球的侄兒陳珪，出仕為沛國相。
    甚至陳球兒子陳瑀，都曾經被三公征召過。
    兩人若好好賣慘，舉孝廉或者舉茂才，不過的時間的問題，偏偏他們選擇仇恨朝廷。
    如今走上不歸路，程高誌還因此伏誅，真怪不得誰。
    奈何程家崛起不過兩代，上下不過三十年，兩兄弟不知道這規矩，終究是走錯了路。
    “可惜了，若再過幾天，我麾下的士卒，也該陸續回來了。”鄒靖歎息。
    “沒關係，明天直接開打便是！”劉琳發話。
    又聽到她那麽說，鄒靖就挺好奇的，這妮子哪來的自信？
    這一路過來，已經提醒過兩三次，如今敵人就在兩三裏外，那自然不會再說什麽。
    隻是明天好好看看，她們這些人的自信來自哪裏。
    情況不妙，她大概會選擇突圍。
    若有足夠的條件，或許會幫助劉琳突圍。
    反正都是義勇，成軍個把月的義勇，實在不行，回去再招募一批便是。
    義勇的好處也就這樣，到底不是正式編製，戰敗多少次朝廷都不會治罪。
    人家幫忙是忠義，不幫忙的本分，說不得什麽。
    否則大漢九成以上，掌控大量家兵的豪族都要治罪。
    反而她身為破虜校尉，除非是戰死沙場，否則失地之責，朝廷遲早要算賬。
    如何滅掉這些賊人，平息幽州的叛亂，才是她如今最關心的。
    “憲和，睡了？”大晚上的，簡雍正在營帳休息，結果外麵傳來劉琳的聲音。
    “沒有，進來！”簡雍回了句。
    這種情況，能回答的那當然就沒法睡了。
    劉琳倒是穿著便衣進來，不管不顧在他身邊躺下。
    “琳？”簡雍呼吸有些急促，畢竟便衣本來就挺寬鬆的，更別說在自己旁邊躺下。
    那一瞬間的波浪翻騰，視覺效果讓他都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明天第一次上戰場，有點慌……”劉琳攥著他的衣袖，隱約能感覺到她手有些發抖。
    就如同鄒靖所言，對方有上萬人，異人就有一千。
    這可不是打群架，身後都是自己的部曲。
    自己把他們從涿郡帶出來，若是可以，自然希望能把他們都帶回去。
    哪怕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打仗必然會死人，甚至自己或者簡雍都可能陣亡。
    當初帶著二百來人，麵對三百強盜都麵不改色，迅速將對方擊破。
    如今帶著上千人，麵對‘上萬’賊人，卻嚇得顫抖起來。
    到底是第一次，感受到上千條人命於一身，那種沉甸甸的責任感。
    這感覺，和平時被兩坨脂肪的沉重感，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你會害怕，就意味著長大了。”簡雍轉身抱住她，“可這一步，我們遲早要踏出去。想想這一路被他們燒殺劫掠的鄉裏，若讓他們繼續壯大下去，會有更多的百姓，更多的家庭被他們屠戮。”
    “我不想聽那些，要你抱著我！”劉琳一把摟住簡雍。
    “啊，大姐果然在這裏！”張璐的腦袋，在帳外鑽了進來，“本想找你一起睡，見你不在帳中，過來一看果然在這裏。二姐，快進來！”
    自己走進來不說，在她的拉扯下，穿著便衣的關琪也走了進來。
    “不是，你們三個都過來？”簡雍有些淩亂，“合適嗎？！”
    “沒事，你有什麽異動，都不需要我們兩個出手，大姐會收拾你。”張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簡雍沒表白那還好，表白那就算家屬，沒什麽好顧忌的，尤其劉琳會看著。
    “打擾了……”關琪有些羞澀的說了句，然笤諏趿張員嚀上隆?
    雖說不會發生什麽，還有兩個姐妹，可和男人共處一室什麽的，還是會害羞啊！
    早知道會這樣，就應該穿著稍微緊身一些，不容易鬆掉的衣服了！
    緊張的拉了拉綁繩，結果用力過度，扯斷了，一時間風光無二。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鬧騰了很久，簡雍才算是能睡下。
    看著睡下的三女，歎了口氣。
    原來緊張的不止劉琳，她們兩個也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