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天血氣如同潮水一般湧過來，看著氣勢洶洶，實則毛線都沒有。
    張璐隻是輕輕一掃，長槍頓時把血氣一掃而空，眼神瞄了瞄對方，似乎在說‘就這’？
    程高誌或許想著，一招就把這一片的敵人都給消滅。
    可為了凝聚那麽一大片的血氣，就必須消耗更多的炁。
    若還要血氣有足夠的殺傷力，就必須注入更多的戰炁。
    能讓普通人覺醒戰炁的藥丸，看著的確唬人。
    實則讓普通人驟然獲得戰炁，大部分都隻會和程高誌一樣，無腦揮霍一空。
    “再來！”好在程高誌意識到這點，暴怒之下，把炁凝聚一點，朝著張璐刺去。
    “直來直往的進攻，的確能傷害最大化。”張璐側身，槍身一轉，程高誌的武器瞬間脫手。
    不用她繼續說下去，後者也清楚，這種直來直去的攻擊，簡直不要太容易躲開。
    覺醒者自十二歲開始，一邊鍛煉提升自己的炁總量，一邊控製炁的輸出量。
    越是喜歡耍酷的人，越是要懂得控製，在各種炫技的同時，不讓炁迅速枯竭。
    最難的是，如何與自己的武藝配合，創造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戰鬥模式。
    裏麵的門道很多很多，需要每個覺醒者花費一生去感悟。
    若隨便磕個藥，就能秒天秒地，那大家還努力個毛線？
    “還沒完！”程高誌把最後的炁凝聚在拳頭上，同時附加在腳上，試圖加速揮拳。
    “傻子……”張璐用槍尾猛地一突，中門打開的程高誌頓時被擊飛出去。
    隨著最後一些炁消耗一空，他人也迅速萎靡蒼老起來。
    短短十多秒的時間，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變成白發蒼蒼的老翁。
    “果然不是沒代價的。”簡雍感慨，那種藥丸真那麽神奇，早就賣瘋了。
    用生命作為代價，讓普通人覺醒戰炁，自然也能讓覺醒者變得更強，這才是值得警惕的。
    不過這藥丸的核心，就是用來拚命的東西。
    把生命力都燃燒殆盡，程高誌離死不遠。
    “我……不甘心……”程高誌艱難的說完這四個字，終於是沒了聲息。
    公孫瓚派人上去檢查，果然是咽了氣。
    “抄家！”鬆了口氣後，公孫瓚立刻下達命令。
    不知道程家抽什麽風，好好的世家子弟，居然摻和進謀反裏麵。
    兩代人的累積，就毀在第三代手裏。
    房產田產，還有城裏的產業全部充公，浮財方麵他可以稍微做主，拿出八成出來犒賞。
    周圍一圈的遊俠頓時歡呼起來，本以為是賠本買賣，沒想到還賺了！
    簡雍則是看了看公孫瓚，在收買人心方麵，這貨倒也不差。
    “誒？賊首居然是程家子？”劉琳帶人回來後，知道這消息還有些不敢置信。
    程家對百姓還是不錯的，至少在修橋鋪路，賑濟百姓方麵，比其他家族要頻繁一些。
    有邀名的成分在內，可這事情不能太較真，否則還指望誰修橋鋪路，賑濟百姓？
    哪怕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可百姓實實在在得到返現，這才是重點。
    “知人知麵不知心……”簡雍感慨。
    順帶一提，程家密室的貴重物，他秘密搬回了家裏。
    蜀錦就有三四匹，正好給劉琳做幾件美衣服。
    真正讓他在意的，還是裏麵一卷經卷。
    看著是道經，卻不知是哪派的經典。
    漢末是道教創建比較密集的時代，許多道家經典和流派，都在時代生根發芽。
    考慮到程高誌的身份，這怕是《太平天書》或者《太平清領書》的殘卷。
    普通道家書籍，簡雍並不會那麽上心，唯獨這《煉神篇》他不得不看重。
    這是一篇凝練精神力的殘卷，而主流觀點裏麵，精神力和戰炁並不掛鉤。
    反而簡雍覺得，這精神力和自己這異能，肯定有直接的關係。
    正好沒有鍛煉精神力的手段，看到這部殘篇如獲至寶，二話不說立刻昧下。
    這件事情，自然瞞不過劉琳這同居人，她很支持簡雍修煉，就是有些擔心。
    “從來沒有類似的修煉法門，更別說是針對精神力的，沒問題吧？”劉琳關心道。
    “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居然有人注意到精神力的領域。”簡雍邊看邊說。
    這篇修煉方法有些類似冥想，就是看著還有些粗糙。
    探索性的描述比較多，顯然編寫之人也在摸索的狀態。
    難免讓他開始猜測，是不是還有和自己這情況的人存在。
    “若能讓你變強，那不妨嚐試修煉一下，若有問題立刻停下。”關琪給出中肯的評價。
    受劉琳的邀請，她暫時寄宿在這裏。
    考慮到客房簡雍住下，又沒有別的房間，如今是和劉琳一個房間。
    受程高誌這事影響，劉琳不得不在年底這幾天加班。
    直至除夕前後，確定真的沒什麽事情，才開始放假。
    記憶裏的大漢，過年就放一天假。
    可這個時空，是從除夕放到上元節過後。
    為此除夕前一天，官府會統一封印，即把印章都會密封起來，直至過年後開印。
    “然而我這賊曹，要安排人手輪值……”劉琳抱怨道。
    官員是真的放假到上元節過後，可掾吏必須要安排人手輪值，應付一些特殊情況。
    剿滅三百賊人這事，到程家謀反的事情，太守已經匯報上去。
    也匯報劉琳的功勞，朝廷如何安排，那就不關他的事情。
    “涿縣現在的情況，也的確需要多費心。”簡雍歎了口氣。
    當涿縣的大戶，知道程家造反的事情，也是大為震驚。
    不僅排查新買的家奴，還增加護院人數。
    百姓可沒這能耐，隻能盡量閉門不出，戰戰兢兢。
    隻有看到賊曹巡視，才能讓他們感到安心。
    順帶一提，通過審問抓捕到的賊人，得知被程家打殺的幾個家奴，都是打算告發程家的。
    可事情敗露，被程高誌下令打殺。
    程遠誌被通緝，不過如今依然下落不明。
    院子裏麵，張璐和關琪正在切磋，若劉琳在家，也會和她們打成一片。
    通過以武會友，三人的關係逐漸加深，儼然成了閨蜜。
    關係足夠深厚，關琪也不再隱瞞，自己曾經為了舉茂才，也取了關羽這大名。
    表字最初叫長生，最近改為雲長。
    在河東犯了事，故而不敢輕易表露大名。
    “當年上報甲上覺醒，準備出仕。結果茂才沒有等到，卻等到地方豪族的提親……”關琪回憶。
    十二歲覺醒，提親之人就絡繹不絕，不乏世家豪族。
    可關琪隻想舉茂才出仕，更多時候是對親事不管不顧，專心練武。
    總有人會不惜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在去年底，有豪族要強娶她。
    派來的人被關琪擊敗，卻買通官府，告關琪以覺醒者身份，加害普通人。
    官府收了好處，也是睜眼說瞎話，要抓拿關琪歸案。
    於是關琪被迫遠走他鄉，連大名都不敢報出來，靠著遊俠和狩獵過日子。
    “那幫家夥真該死！”張璐攥緊拳頭，同時也算明白，為什麽父親會那麽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