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大不努力,少壯徒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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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隱藏自己的實力,王熙就隻是簡單刷了幾筆,畫了三幅草作來,重點其實在於服飾。
而且,王熙考慮到當下的工藝和材料,全部都是那種整套的,用鎖扣連接在一起。
“你這幾幅畫作,穿著,咳咳,這勤儉持家的風格好像還不太一樣。”
王守一一手拿著一幅剛剛出爐的畫著,審視幾番後,又盯著畫板上那幅瞅了瞅,發現身上的服飾各有特色,令人兩眼發直。
王熙嘚瑟道:“我的梅菊竹蘭四大女婢,身段、樣貌、氣質各不相同,要是將來都送一樣的,她們會怪孩兒不上心的。”
王守一瞅著兒子的神態,不禁是哭笑不得,但又無法反駁,確實各有性感,令人雞動萬分,旋即又感慨道:“想不到你這臭小子,還挺有畫畫的天賦的。”
方才他可是目不轉睛看著王熙完成的這三幅畫作,雖然比較潦草,但真是一眼就能夠分別出梅菊竹蘭,可是他從未見識過的人物畫像,
王熙一臉不屑道:“孩兒一直都很有天賦,是國子監的博士學問不夠。”
王守一瞧這廝還喘上了,當即道:“是嗎?你若有能耐,再畫幅葡萄給老子瞧瞧。”
“這有何難。”
王熙當即執筆,在板上那幅還掛著的畫作上,點上兩點,打上陰影,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感覺,目光下移,糾結片刻,還是放棄了,將炭筆一扔,拍拍手,“一邊一顆小葡萄,完工!”
頭一抬,隻見王守一已經舉起那蒲扇大的巴掌。
“爹爹饒命。”
王熙趕緊捂頭。
“這是葡萄嗎?”
王守一倒也沒有下手,哀其不爭地指著王熙,“原來你小子將老子給你的天賦都用在女人身上,真是豈有此理,這四幅畫全部沒收。”
“啊?”
“你有意見?”
“不。”
王熙緊張兮兮道:“這四幅畫爹爹沒收,孩兒不敢有意見,孩兒隻求爹爹莫要把人也給沒收了,孩兒可沒有父子共享的胸懷。”
“你真是找打。”
王守一再度揚起手來。
王熙趕忙跳開。
王守一也沒有真打,哼道:“你那幾個女婢,老子還看不上。”
言罷,他又囑咐道:“此外,關於此類勤儉持家的畫,你不能再畫,也不能與任何人說,以免壞了我王家的名聲。”
王熙驚訝道:“咱家的名聲有這麽好嗎?”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要是再讓我看到你畫這種畫,我要你好看。”
“孩兒知道了。”
王守一在拿著四幅畫卷離開。
“呼...。”
王熙吐出一口濁氣來,“老王雖沒文化,但也挺開竅的,沒有白費我的一番良苦用心。”
......
“郎君,小人已經吩咐下去了。”
福伯氣喘籲籲地來到王守一麵前。
“我叫你來,就是為了這事。”王守一道:“暫時先不用找了。”
“啊?”
福伯錯愕地看著王守一。
王守一緊鎖眉頭,“我方才又認真思考了一番,雖然聖上有些偏心,但那武氏到底隻是一個婕妤,可任意妄為,而吾妹可是皇後,還得顧全大局。”
福伯道:“郎君說得在理,皇後自不會與那武婕妤一般見識,可問題是其他嬪妃。”
“這一點我也有考慮。”
王守一道:“我可以讓尚衣局用現有的用料,設計出漂亮的服飾,如此便可一舉兩得。”
“漂亮的服飾?”福伯有些困惑。
“就是...!”王守一擺擺手,“行了,你趕緊吩咐下去,先別去找綾羅綢緞。”
“哦。是。”
......
二更時分。
羅帳內。
薛國公主麵泛潮紅地偎依在王守一的懷裏,眼中閃爍著一絲困惑,道:“夫君今兒是否遇到什麽喜事?”
似在回味的王守一一怔,“夫人此話怎講?”
薛國公主羞赧道:“妾身...妾身隻是覺得夫君今兒興致不錯。”
王守一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下意識道:“都怪那臭小子。”
“臭小子?”
薛國公主更是困惑道:“雀兒?”
“不。”
王守一猛地反應過來,趕忙摟過夫人,“這不是有些天沒與夫人親熱了嗎。”
說著,他又想起什麽,“對了!夫人,改日夫君送你幾套服飾。”
“啊?”
薛國公主一頭霧水。
王守一卻沒有注意,心裏暗自得意,僅僅是看一眼,都能讓人如此衝動,這要穿在身上,那不得......真是不得不承認,那臭小子在女人方麵,還真是天賦異稟,都說子類父,一點沒錯啊!
......
翌日清早。
“咦?”
王熙見花姐端著飯菜走了進來,不禁問道:“今兒不用跟爹娘一塊吃麽?”
花姐道:“郎君天還未亮,就去皇城了,公主已經陪郎君一塊吃過了。”
“哇...爹爹都這般努力了,那我可不能落後於他,我也要聞雞作業。噠噠噠......!”
王熙掏出一塊布來,一邊看著,一邊吃了起來。
“少郎在看什麽?”
花姐真是毫不見外,自顧來到王熙身後,定目瞧去,盡是那春宮圖,當即五指一張,捂住雙目,“呀!少郎,你怎能看這些淫穢之物。”
“這是學習。你懂什麽。膚淺。”
王熙鄙夷了花姐一眼。
花姐道:“少郎恁地有經驗,還需要學習麽?”
王熙羞澀道:“所以說,你膚淺了,有道是活到老,學到老,我是在學習,當下比較流行的姿勢,以及大家比較喜歡的褻衣。”
“真是惡心。”
花姐道:“奴婢去告訴公主。”
“花姐。”
王熙立刻喊住她。
“怎麽?”
花姐回頭看向王熙。
王熙道:“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我們之間一直存在著隔閡。”
花姐直點頭,“奴婢早有此惑。”
“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
“就是因為你什麽事都跟我娘說,那我又怎麽敢什麽事都給你說呢。”
花姐想了想,道:“少郎所言也有些道理,這事我可以不告訴公主,但是少郎若是犯錯,我可不會幫少郎隱瞞。”
王熙道:“我現在覺得我們之間的隔閡薄了一點。”
“就隻薄了一點嗎?”花姐問道。
王熙道:“建立信任是需要時日的,慢慢來,不急。對了,花姐,你會真針線活嗎?”
花姐道:“會一些,以前尚衣局讓我去當織女的頭,我嫌累,就沒有去。”
哇...這麽牛嗎。王熙眨了眨眼,“我想我們之間的隔閡又少一點點,來來來,花姐,你跟我說說當下手藝和布料。”
再性感的服飾,也隻是一時,想要維持,就得不斷創新,而且還得考慮當下人的生活習性和審美,反正將來自己也得用。
......
吃過早飯後,王熙晃悠悠來到學院,自家的學院這點好,不怕遲到,隨時早退。
“少郎來了。”
這門一關上,陶莫立刻露出一副狗腿的模樣,站在王熙邊上是點頭哈腰。
王熙道:“他們還沒有來吧。”
“那三位小郎君早就到了。”
“這麽積極嗎?”
“是。”
陶莫道:“如今正在後院畫畫彈琴。”
王熙吸得一口冷氣,啊碰了個鬼。
陶莫突然眼珠子轉動幾下,道:“少郎,小人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就是能不能不讓小人學習畫畫,小人又要學習釀酒,又要學習畫畫,實在是顧不過來,小人也無那天賦。”
“沒有天賦就應該多多努力。”
王熙雙目一瞪,“小滿他們都這麽努力,你有什麽理由抱怨。常言道,老大不努力,少壯徒傷悲。”
陶莫眨了眨眼,“不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嗎?”
“那是別人。”
王熙道:“不是咱們。你要不努力的話,萬一穿幫了,受傷的難道不是我們這些少壯?”
陶莫竟無言以對。
王熙又道:“行了,待會我讓人多送些油燈過來。”
“作甚?”
“當然是用來晚上學習畫畫的,難道讓你去煉丹啊。”
“啊?”
鞭策陶莫一番後,王熙來到後院,隻見王爽和李誡滿排排坐,都麵朝著正在撫琴的皇甫僧念。
從方位來看,皇甫僧念應該是被迫當他們的模特。
“哇!你們要不要這麽努力,我們不是說好來這瀟灑的麽。”
王熙很是頭疼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被李誡滿一手給拉過去,“雀哥兒,你來的正好,快幫我看看,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王熙隨便瞄了一眼,差點亮瞎狗眼,隨口敷衍,“靠!僧念哪有這麽俊俏。”
“原來如此。”
李誡滿恍然大悟,然後一把將王熙推開,又著迷的畫了起來。
皇甫僧念卻很是不滿地看著王熙。
王熙腆著笑臉坐過去,“僧念,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皇甫僧念道:“除了你以外,沒有哪裏不對。”
“呃...我的意思是,我開這學院,是希望過得更加瀟灑,結果你看他們......!”
“挺好的,在這裏無拘無束,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皇甫僧念道。
“這倒也是。”
王熙點點頭,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皇甫僧念又補充道:“不過他們這般努力,是為了日後博得更多歌妓的傾心。”
王熙神情一滯,低聲問道:“可行否?”
皇甫僧念當即鄙夷了他一眼。
王爽突然道:“雀哥兒,坐近一點,俺把你也畫進去。”
“免了,我還得去看看咱們的酒釀的怎麽樣。”
說罷,王熙就急急起身開溜。
皇甫僧念一看,趕緊起身,“雀哥兒,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王爽和李誡滿倏然起來,鼓起胸膛,擋在皇甫僧念麵前。
雙拳不敵四手,皇甫僧念隻能乖乖地坐回去。